听着门外的引擎声,我目光渐渐变得黯淡无光。 我提醒过自己很多次,我和江淮序之间只是交易,各取所需而已。 他要我为他的大好前程开路,我要他的滔天权势庇护,就这么简单。 但有时候人总是情不自禁,我总会恍惚他对我的关心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心思。 托江淮序的福,翌日下午的开庭很顺利。 律师搜集的证据足以证明胡伟辰婚内劈腿,而我当了七年家庭主妇劳苦功高,法官当庭宣判房子、车子、存款都给了我。 而女儿小乖以后归我抚养,我的前夫还必须要出所有的抚养费,和我的补偿费用。 一路听着小乖讲着幼儿园里面的趣事,心情明朗了很多。 车子在别墅院子前停下,我下了车,正要去抱车里的小乖,忽然一道身影抢了先,将我推得一个踉跄后便挡在了车门前。 “上车带小乖走……” 吃痛之余,我抬起头,看到我前婆婆挡在车门前,身后是我的女儿小手拍打着车内窗玻璃,哭的满脸泪痕。 “小乖,” 我忙站起身,脚踝疼的厉害,勉强站稳却被迎头狠狠啐了一口,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嫁给我家伟辰七年,一分钱都没让你出去挣过,现在还要把我伟辰的房子车存款都拿走,甚至我的乖孙女也要带走,你不就是为了钱么?这么不要脸……” 前婆婆跟我争执,她力气没我大,索性赖在地上便开始哭诉, “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天活了,你打死我算了……”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正愣着,胡伟辰从车里出来,冲着我横眉瞪眼,“你敢打我妈……你这个贱人……” 第八章 惩戒 他推搡着我,脚踝一阵钻心的疼痛,我重心不稳,尖叫着朝着身后仰去,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袭来,我跌入一个冰冷的怀抱,抬头便是江淮序阴沉的脸, 情急之下,我攥着他的衣袖,慌张狼狈,“陆先生,他们要抢走我的女儿……” 他一手揽着我,瞥了身后的保镖一眼,那两个膀大腰圆的哥们三两下就制住了无赖泼皮一样的母子二人,将小乖从出租车里抱了出来。 前婆婆被这阵势吓着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胡伟辰恼羞成怒,在保镖手中挣扎着骂出各种不堪入耳的刻薄话,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难怪官司打赢了,你怕是早就勾搭上有妇之夫,你得意什么?我明天就去上访,我不信官官相护,你们到时候等着坐牢……”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江淮序有家室。 他是政界的新秀,常参与各种国事外交,胡伟辰在电视上见过也不奇怪。 只有我这种不爱看新闻的人,才会在认识他很久之后才知道他的身份。 我急着想要帮江淮序撇清,可不等我说话,胡伟辰便惨叫一声,瘫软在地,张着嘴一个字也叫不出来。 他身后的保镖面无表情的收回脚。 我忘记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惨状,倒抽了一口冷气。 正愣神,腰上骤然紧了几分,腿弯也是,我诧异的扭头看向江淮序。 这个瞬间,身/下忽然一空,慌张中,我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颈保持平衡,就这么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他抱着我进了屋,隔开了身后血腥。 回到家,江淮序将我放在沙发上,动作很轻柔,让我有些恍惚,小乖拿了冰袋出来,江淮序握着我的脚踝要给我冰敷。 我忙坐起来,作势要去拿他手中的冰袋, “我自己来……” 他避开了我的手,故意在我脚踝上捏了一下。 “啊……”我惨呼一声,痛的哆嗦。 他若无其事的瞥了我一眼,眸光中泛着点点寒意,沉声道, “知道疼就老实点。” 我不敢动了,任凭他握着冰袋轻轻地压在我的脚踝上。 小乖在一旁地毯上盘腿坐着,在茶几上支着白嫩嫩的脸颊,一脸好奇的盯着江淮序,半晌,她奶声奶气道, “叔叔,你对妈咪真好。” 我身子一僵,想要收回脚,却发现小腿被握的很紧,以我的力气想要不着痕迹的抽回来根本是天方夜谭,我只能抬头去看江淮序。 他似乎没听见小乖的话,兀自查看着我脚踝上的扭伤,薄唇抿的很紧,素来冷静淡薄的双眸中染着几分不悦,但更多的是心疼。 我心中一动,似乎有一股暖意在胸腔里化开,丝丝蔓延。 江淮序往常来别墅找我都是为了工作的事情,但这次一直到他离开,我都没拿到任何工作资料。 三天后,江淮序给小乖安排好了新的幼儿园,双语幼儿园,半寄宿制,管理严格,一般人进不去,每周末接回家住两天。 安排小乖入学之后,我坐在车里,犹豫了很久才开口,“你晚上有空么,一起吃个饭。” 第九章 他醉了 半晌没听到回应,我以为他不愿意,便讪讪的干咳了一声。 “你没时间就算了,我就是想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来着……” “可以。”他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我以为我听错了,但很快又听到他补充了一句,“但晚上我有点别的事,看情况吧,太晚了就不用等我了。” “嗯,” 我忙点头,他能答应我已经欣喜万分了,等一会儿又怕什么? 入夜,外面雷声大作。 我对着一桌精心烹制的饭菜,还有中间的生日蛋糕,眼前的色彩越发暗淡。 时钟转过十二点,我终于点上蜡烛,吹灭,小声跟空气说了一句, “生日快乐!” 收拾了剩菜和蛋糕,我提着两个塑料袋准备出门扔垃圾。 刚拉开门,便被一股浓郁的酒气扑/倒,看着门口的黑影,我吓得魂飞魄散,好半天才看清楚那是江淮序。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来的,倚在门廊下面。 借着昏黄的灯光,我看到一双长腿横在门口,浑身湿透,他靠着门框醉的不省人事。 我从未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样子。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抬进屋,说是抬,不如说是连拖带拽,喝醉酒的人沉的简直离谱。 热毛巾,醒酒汤,我忙活了好一阵,等走到床边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犹豫了很久,我跪坐在床畔,指尖微微颤抖,咬牙解开了他的第一颗扣子。 我将他的衣服往两侧拉开,松了口气,顺着匀称的八块腹肌去解他的皮带,却在碰到皮带扣的那一刹那被他扣住了手腕。 我呼吸骤然一滞。 “你……别误会,”我慌忙解释,“我只是想帮你把湿衣服换……” 话音未落,我的唇便被封住,窗外电闪雷鸣。 “允晗……”我颤抖着叫出他的名字。 “阿鸢……” 阿鸢…… 有人叫我宁沫凰,也有人叫我洛姐,但从未有人叫我阿鸢…… “轰隆”一声,窗外雷霆声炸开,好像也打在了我的心口上,我怔怔的望着眼前这个的男人,就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一样。 江淮序醉的彻底,我的挣扎换来的是他更过分的对待…… 第十章 他爱的是谁(上架) 窗外声声夜雨雷霆,掩盖了屋内所有的声音。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摸到床边的时候心里空荡了几分,江淮序已经走了。 起来洗了个澡,除去了身上的粘腻感,之后又倒在了床上,我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浑浑噩噩一直躺到下午,傍晚的时候,我被手机铃声叫醒, “醒了?”电话那头传来江淮序的声音,与平常没什么不一样。 我以为自己是做梦,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忙应声, “嗯,” “农场送来一箱橘子,记得你喜欢吃,过来拿。” 电话里的声音对我而言堪称天籁,我以为经过昨夜他会对我反感,却没想到会这么快接到这样的一通电话。 起床、洗漱,我特意换了一身素净的米色连衣裙,妆容浅淡,兴冲冲的奔赴秋水苑。 秋水苑,江淮序平时住的地方。 书房,我握着包在他的办公桌前站定,有些紧张。 江淮序对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朝着茶几上的一箱橘子递过去一个眼神,“农场刚送来的,还很新鲜,过会儿走的时候带上,让助理送你回去。” 我点头露出几分笑意,声音很小,“谢谢……” “没事,这是祝厅长的资料,拿回去好好看看,半个月之内拿下。” 蓝色封皮的文件夹递到半空中。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喉咙里面哽了半天,才发出一丝声响,艰涩沙哑, “好,我明白了……” 我接过文件夹,脚步虚浮的转身准备离开,连告别的客气话都忘了说。 “等一下。” 身后传来江淮序的声音,很低沉。 我回过头,怔怔的望向他。 他没看我,手中的书页翻了一页过去,薄冷的唇微微开合, “橘子别忘了。” 我在原地站了几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 “不……不用了,我最近上火,吃不了。” 橘子他都记得,怎么会不记得昨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