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摩的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顾子然觉得头疼缓解了许多,微微抬起头来:“你不是嫌弃本王脏么,怎么又肯碰本王了?” “我给你揉完头,再去用酒精消毒!”花娇娇恨恨瞪了他一眼。 什么破体质,乱中蛊! 忽然,帐篷门外响起了侍卫焦急的声音:“王爷,王妃,江陵王世子病情加重,已经人事不省了!” 卫守疆病危??花娇娇心头一紧,赶紧朝外跑。 顾子然强撑着起来,让天青推着他,跟在了她后面。 卫守疆的帐篷前,已经围满了人。 众人看到花娇娇和她身后的顾子然,自动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花娇娇冲进帐篷,果见卫守疆已经昏迷不醒,姜氏坐在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卫破虏撑着头,坐在一旁,满脸悲痛,冯成文正在一旁安慰他。 花娇娇看了看卫守疆微微起伏的胸口,气坏了:“冯成文,我舅舅还没死呢,你就不管了?!” 冯成文抬起头来:“齐王妃,世子爷自从昨天被您气到咳嗽后,病情就一直加重,草民能想到的办法都已经想过了,实在是没招了。” “不过您别着急,宁王殿下已经帮忙去请太医了,刘院使一会儿就到。” “那你就干等着?!你这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花娇娇冲到床边,就要给卫守疆诊脉。 “住手!” 卫破虏一声大喝。 “出去!你还嫌你母亲当年把你舅舅害得不够惨?” 花娇娇当是没听见,迅速按上了卫守疆的脉搏。 “儿媳妇,拉开她!”卫破虏厉声喝令姜氏。 姜氏赶紧把眼泪一抹,去拽花娇娇。 顾子然强忍着头疼,甩出长鞭,朝床沿上一抽。 姜氏吓了一跳,不敢再靠近花娇娇。 “齐王,这是我们卫家的恩怨,你当真要插手?!”卫破虏呼地起身。 顾子然一手握鞭柄,一手揉了揉太阳穴:“齐王妃不过是给你儿子诊个脉而已,你却口口声声家族恩怨,是不是扯太远了?” 卫破虏见劝不动他,把手一挥,就要让侍卫强行赶他和花娇娇走。 正在此时,宁王带着刘院使匆匆赶到。 卫破虏赶紧催花娇娇:“齐王妃,你快让开,别耽误了刘院使救人!” 刘院使一听,连连摆手:“王爷,齐王妃的医术,远在我之上,有她诊脉,我在一旁观摩学习就行了。” 花娇娇的医术竟高超到连刘院使都佩服了? 卫破虏一愣。 这时花娇娇已经诊完脉,从袖子里取出了电耳镜。 卫破虏白天就见她拿出过这东西,顿时警惕起来:“你要干什么?” “给舅舅检查耳朵!” 花娇娇没好气地回答着,把电耳镜插进了卫守疆的右耳道。 卫破虏很不放心,要上前去看,刘院使赶紧上前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王爷,贵府跟齐王妃和齐王妃母亲的恩怨,我也有所耳闻,但我觉得,既然世子爷病了,那在这座帐篷里,就只有大夫和病人,其他的事,咱都先放下,您看行不行?” 卫破虏沉着脸道:“刘院使,行医不仅得有医术,还得有医德,你之所以为她说话,是因为不知道她母亲当年对守疆做过的事——” “够了,不用再说了!” 花娇娇检查完卫守疆的耳朵,转过身来,满脸气愤。 “如果他死了,是你们自己讳疾忌医,自作自受!” “你强行给他检查,还敢出言不逊?!”卫破虏大怒。 花娇娇却比他还生气:“我之前来的时候,就怀疑卫守疆的咳嗽,是耳朵引起的,但你们一个二个都拦着我,不许我给他检查。” “现在好了,他的鼓膜已经穿孔了!” 鼓膜穿孔?卫破虏急了:“肯定是你刚才给他检查耳朵的时候弄破的!” “都这时候了,你还要诬陷我?来来来,你自己来看!”花娇娇让开位置,把电耳镜递给了他。 卫破虏不知她要做什么,满脸警惕。 刘院使好奇极了,上前问道:“齐王妃,要不让臣来看看?” 花娇娇点点头,把电耳镜给了他。 刘院使照着花娇娇刚才的样子,把电耳镜插进卫守疆的右耳朵一看,惊呆了:“这里头是什么?!” 卫破虏皱起了眉头:“刘院使,到底怎么了?” 刘院使朝他招手:“王爷,您还是自己来看吧。” 卫破虏疑惑着,走到床边,眯起一只眼睛,贴到了电耳镜上。 透过电耳镜,耳道深处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卫守疆的耳道里,竟粘着无数的黑色小颗粒,看起来就像是一粒一粒的黑芝麻。 而耳道尽头的鼓膜,已经破了个小孔。 鼓膜真的穿孔了?那些黑点又是什么?卫破虏震惊抬头:“刘院使,这是怎么回事?!” 刘院使把花娇娇一指:“王爷,这您得问齐王妃。” “问我没用,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但他准许我治吗?” 花娇娇没好气地道。 “白天我来的时候,他要是许我检查了舅舅的耳道,鼓膜肯定不会穿孔!” 第202章诡异的病 卫破虏沉默了。 刚才卫守疆耳道里的情况,他是亲眼所见,鼓膜上的小孔,都发红流脓了,不像是刚刚戳破的。 难道,花娇娇说得对,是他的阻拦,耽误了卫守疆的病情? 顾子然瞥见卫破虏的脸色,讥讽道:“江陵王还在犹豫什么,非要等到你儿子死了才让齐王妃给他治吗?” 卫破虏浑身一震,马上转向了花娇娇,弯下腰去:“还请齐王妃不计前嫌,救治守疆,等你治完,本王再向你赔礼道歉。” 早这样多好,非要被逼到这一步才肯答应。 他们跟她的母亲卫修宜,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花娇娇叹了口气,道:“既然许我治,就必须完全信任我,你们都出去,留刘院使给我打下手就行。” 卫破虏毫不犹豫地出去了,并带走了姜氏和帐篷里的其他人。 花娇娇一看,除了刘院使,顾子然也留了下来。 她一边从袖子里掏急救包,一边赶他:“你不是头疼吗?赶紧出去。” 顾子然纹丝不动:“卫守疆昏迷不醒,你跟刘院使两人,孤男寡女,就不怕人说闲话?为了避免风言风语,本王只能勉为其难留下了。” “就你想得多,哪里就来风言风语了?”花娇娇瞪了他一眼,“出去!” 刘院使小声劝她:“王妃,王爷说得对,人言可畏,还是让王爷留下比较好。” 花娇娇想了想,对顾子然道:“你要留下也行,你先出去,让天青给我把医箱拿来。” 顾子然应下,摇着轮椅出去了。 花娇娇马上压低了声音,小声问刘院使:“能帮我个忙吗?” 原来她赶王爷走,是为了支开他? 刘院使连连点头:“能给王妃帮忙,是臣的荣幸,王妃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今晚你以照顾江陵王世子为由,留在木兰围场行不?这样明儿皇上传太医的时候,才会第一个想起你来。”花娇娇道。 “当然可以,王妃让臣留,臣就留。不过,王妃怎么知道明天皇上要传太医?”刘院使奇道。 “因为……”花娇娇附到他耳边,小声而迅速地说了几句。 刘院使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王妃,您说的是真的?这事儿也不能乱讲,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你怕什么,你只是个诊病的,你只需要把我刚才告诉你的事,讲给皇上听就行。至于是真是假,我相信皇上比你更谨慎,一定会另找人来求证。”花娇娇不以为意。 这倒也是,刘院使点了点头:“行,臣照王妃说的办。” “那我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