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套房里等了很久,一直到傍晚,谢砚礼才出现。 秦梵饿极了,让酒店送了份炒乌冬上来。她吃的干净,没让人来收拾。 谢砚礼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餐桌上干净的盘子。 他收了目光,往单人沙发上坐下。修长手指将西装外套的纽扣给解了下来。 他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你倒是胃口好。” 秦梵原本是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的。听了他这话,便主动起身到他跟前,在他腿上坐了下来。 谢砚礼脸上没什么表情,没去搂她,也没推开她。 “哥哥不高兴了?” 谢砚礼打量她一眼,问,“是你做了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情?” 秦梵搂住他的脖子,说,“如果是顾连城的话,哥哥就大可不必了。” 谢砚礼笑了声,“什么是必要的?” 这话把秦梵给问住了。 谢砚礼手掌抚着她的后颈,这动作让秦梵毛骨悚然,隐约回到了那天被他推进浴室,用冷水淋着。 他的手太凉了,像那天的凉水。 “秦梵,我不反对你为自己找退路。但在合同还生效的情况下,你是不是得注意一下?” “和他的合作,我早就和你报备过了,哥哥怎么又吃起醋来了?” 他说不反对,退路,亦或者注意一下,是他一贯强势的风格。 但秦梵听着心里并不舒服。 她其实习惯了谢砚礼这种态度,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着反驳一下。或许是因为看到了他和叶栖烟在一起。想到这几天他没联系自己,可能都顾着陪自己未婚妻,她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周总对我,随时可以弃掉,我现在留个退路也不是不可以。顾连城虽然处处比不上你,但我要是拿你做个模板的话,那这辈子真是要孤独终老了。他对我怪好的,天天往办公室送花。” “是吧?那你现在就跟他去吧。” 这话把秦梵一下子说愣了。看着并不像是揶揄或者反讽。 见秦梵没动,谢砚礼掀了眼皮看过来,问,“怎么还不走?” 秦梵此刻也拗起来,笑一下说,“那我可就真的找他去了。” 秦梵打算起身,他手掌又突然按在她肩上,很是用力。以为要强留她,但没一会儿谢砚礼又松了手。还是让秦梵走的架势。 秦梵离开之后,谢砚礼身体往后一仰,靠在了沙发上。 他莫名觉得很烦躁,起因自然是因为看到了她和顾连城在一起,还和他举止亲密。但他生气,不仅仅是因为秦梵失了分寸,背叛了他制定的规则。还有更多,他说不清楚。 这样会让他更显烦躁。 秦梵一口气走进电梯,才得以呼吸。 她肺叶燃烧,觉得很难受。 这感觉也很糟糕。 其实她知道今天不该突然犯脾气。这样就正好让叶栖烟得逞。但她偶尔允许自己在谢砚礼跟前的“失控”。 她出酒店,下雨了,不能更糟。 第87章 错哪了 雨越下越大,好像天破了一个洞,尽数将水往下倒。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玻璃窗上。 外面的雨声越大,房间内就越静。 谢砚礼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很多男人烦闷的时候都是喝酒抽烟,亦或者性。这几样,谢砚礼以前从来都是不沾的。 傅斯宇说他活的一点没有意思,不像是ᴊsɢ人间的人。 谢砚礼宁愿去读一会儿佛经。 但他没动。 明显和秦梵开始之后,他再也做不到清心寡欲。 雨那么大,她有没有打到车?没有他的吩咐,郎遇是不可能派车送她的。 他此刻忽视了顾连城,心知顾连城根本是他不值一提的名字。 几分钟后,谢砚礼抓起手机起身。 走到玄关处,一把将门拉开。 秦梵就站在门口。 全身都淋湿了,一只可怜的落汤鸡。发尾的水珠子滚入她衣领,谢砚礼不得不注意到她领口位置白皙的皮肤。 地上的水渍预示着她已经站了有一会儿。 谢砚礼觉得好气又好笑,“我不开门,打算在这站到天亮?” 秦梵说,“你不出来找我,我敲门,你就会放我进去吗?” 这问题谢砚礼没想过。但他如果真的还生气的话,应该是不会立刻见她。 “我只是要出门。”谢砚礼淡淡说。 秦梵一双眼睛太漂亮了,像是装着星星,多看两眼,就有一种亵渎感。 此刻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谢砚礼,当他说出这句话之后,脸上又露出执拗的表情,说道,“那既然这样,我先走了,打扰了。” 她转过身,手腕被一把捉住,直接被合入他的怀中。 她身上还没干,他昂贵的衣服面料被她沾湿。 “怎么这么拗?”他垂头问她。 秦梵仰头看他问,“我连拗的资格都没有?要找一只温顺的小白兔,周总就不必非要我。” 谢砚礼没想到在这事上还能再被她反将一军。 她身体因为他的拥抱逐渐暖和起来。 他揽着她的肩膀要进去,说,“去洗个澡。” 秦梵黏住他的身体,说,“能不能再抱一会儿?” 谢砚礼没推开她,只说,“那也进屋再说。” 他将门带上了,揽着她的肩膀到了沙发上。 秦梵直接坐下来,谢砚礼倒霉在意,她却先说道,“反正你有的是钱,被我弄脏你去赔。我因为谁淋的雨?” 谢砚礼笑了,说,“我有钱也耐不住你这么败家。” 他说败家,只是脱口而出,没有别的意味。但说出口,谢砚礼和秦梵都默契的愣了一下。家这个字太有温暖和亲密的含义。 谢砚礼没去在意,问,“在门口的时候不敲门,想什么?” “想你如果不来找我,大概是这段关系要结束了。可你要是找我要违约金怎么办?我没那么多钱啊。” “那时候还有工夫想那些?不知道冷?” “冷啊,冷死了。所以赶紧给我暖暖。”她双臂伸过去,搂住他的腰。 谢砚礼搂着她的肩膀更紧一点。 “顾连城……” 谢砚礼刚开了个头,秦梵立刻仰头说,“是你说了随意,我才和他继续来往的。我又不是非要赚他那点提成。” 谢砚礼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我才说什么,你就那么多话等着我?真不是心里有鬼?” 秦梵说道,“你要是还不信我,我就真的走了。” “动不动就要走,当真不觉得自己错了?” 他这话没有什么压迫性,反而还有点哄她的口吻。 秦梵毫不犹豫的点头,“我错什么了?” 谢砚礼一把搂住她的腰,让她贴紧自己。 雨声作为背景音,他们彼此的呼吸交融。 “我和你现在什么关系,你竟然让他搂你的肩?我说的随意可不包括这些。” 谢砚礼不是吃顾连城的醋,倒是白白给他抬高了身价,顾连城还不配。谢砚礼是觉得秦梵现在属于她的所有物,从头到脚,连一根头发丝都是他的。 既是他的,怎么能叫顾连城那样的人碰了。 是谁都不可以。 这是他作为一个持有者的特权。 秦梵眼睛干净的看着他,指尖抓紧了他的衣领,声音也柔和下来,“我要是和你说,我是因为看到你和叶栖烟在一起吃饭,故意的,你还气吗?” “会更生气。” “是吗?如果是这样,你现在应该把我推开。” 谢砚礼便去推她。 秦梵却立刻跨坐在他腿上,直接吻上去。 因为淋过雨,她的吻潮湿意味更浓,还带一点雨水的苦咸味。 没有继续,谢砚礼扶着她的肩移开。 秦梵眉眼带笑的说道,“哥哥真生气,现在把我撵出去也不晚。” “然后打算在门口站一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哥哥把我一颗火热的心都凉透了,还不算丧尽天良?” 谢砚礼笑了声,说,“你又好哪儿去?卖惨博同情,被你用明白了。” “那也要哥哥知道疼人啊。” 谢砚礼右手抬起来,虎口钳着她的下巴,看了一会儿,说,“去洗澡。” 秦梵这才起身,将身上那件大衣脱下来,直接扔在了地上。那大衣浸了水,天知道有多重。 “能不能拜托哥哥一件事?” “你说。” “这大衣帮我出来了呗。” “怎么个处理法?” “看情况喽。哥哥是要剪碎了,烧了,都随你,只要哥哥解气。谁叫顾连城的手搭在我这衣服上了。” 谢砚礼忍不住轻笑一声,“你倒是找了个背锅的。” 秦梵俏皮的一笑。 她走到卫生间门口,又转头叮嘱,“哥哥最好把空调再调高一度。” 是还觉得冷? 却听秦梵小声说了一句。 一会儿什么都不穿的出来,省的麻烦还要脱。 谢砚礼没见过眼睛那么干净,说这些话却信手拈来的人。矛盾的结合体,却一点也不违和。 十几分钟后,她真的就那样出来。 谢砚礼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