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确实是拜托他们悄悄布置了场地,也确实是在他们的纪念日,也就是五月十九日,向他求了婚。 当时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不可能会记错。 洗手台上的香薰很清冽,是一股淡淡甜香,哗啦啦地水声将四周烘得温度上浮,温热的水冲在掌心,有点麻木。 凌砚抬手,抽出一张擦手纸,窸窸窣窣地声音响起来,他把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我拒绝了。” 他淡声说完,就朝呆愣在原地的侍酒师点头示意,阔步离开了洗手间。 他往回走,远远就看见她撑着脑袋,乖乖坐在那里等着他,心头泛起无尽的愉悦,这样就很好。 姜也刷新了一下论坛,看见首页曝出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新料。 第二十四章:新消息 姜也刷新了一下论坛,看见首页曝出一个半真半假的新料。 标题很夸张,关于烟花秀的一个惊天猛料! “今年的烟花是真的差点儿放不成,烟花团队也不是去年的团队,关系户,非常业余。而且因为太狂,被人记恨就去市里举报了。市里本来也打算就真的不放了,但因为已经下发过通知,又加上舆情滔天,后面相关部门就要求搞电子烟花。” “结果一说到要做电子烟花,大工程做不了啊,这个土鳖团队直接就跑路了。相关部门就去联络了去年的烟花团队,结果对方因为时间紧,要求高,而且因为被关系户抢了单子,心里也憋气,一口回绝了。” “哇!好精彩,那敢问后面为什么又放了电子烟花呢?” “快讲快讲!” “因为有个爱看烟花的热心市民去牵线搭桥了,这人是北京烟花团队经纪人的同学,也认识对方公司的高层,反正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这才促成好事。” “还请了牛逼的舞美,音乐监制也是澳村著名乐团。属于强强联合,临时搞成这样,这几个团队真的很牛逼哈哈~” “哪个热心市民这么牛啊?” “据说也是青年才俊啊,是二院普外大拿江淮因的关门弟子,去年我同学的小姨的女儿还见过,在那个国际肛肠疾病学术高峰论坛,本人巨巨帅,摄影老师对着他咣咣一顿拍,说没有死角,现场真是出尽风头啊啊啊啊啊……” “我靠,资料这么详细,那不是一查就能查到吗?有没有女朋友啊?” “好像挺素的一人,名字我就不说了,有心人一查就知道,他的资料网上也挺多的。” …… 姜也抬起眼,将手机扣在桌面,脑子是混沌的。 这料不一定是真的,但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也不像是假的。她忍不住往某个荒谬的方向联想。 好奇怪。 如果是真的也太荒谬了吧? 餐厅里的巨大荧幕还在直播烟花秀,落地窗外的啸声不绝于耳,长夜不歇。 此刻空中绽放的烟花图案,是婆娑起舞的七十二飞天神女,神女们踏歌而舞,有飞雪簌簌而下,漫天瑰丽的颜色组成中式神话最玄妙的景象。 所有人俱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烟花秀,地面的欢呼声震天。 凌砚穿过稀稀落落的人群走向她,她正偏头凝着窗外的景象,乌睫簌簌,黑黝黝的眼睛里盛着不应景的黯然和失落,黑发玉肌,妖冶带刺。 每次都输,这回赢了,却又为什么不开心? 他这几天上蹿下跳,可费了好大的力气和代价,才让她赢。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姜也微微扭头看过来,视线直直落在他脸上。 凌砚迎上她的目光,只用口型问,“烟花不好看?” 然后她摇了摇头,耳朵上坠着的银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姿,拂动在莹润肩头。 “那别看我,看外面。” 他说完就侧首扬睫,清透的眸子里映出漫天旖旎的颜色。 姜也依旧没动静,一动不动凝重地看着他,倏而她高声问:“你怎么了?” “嗯?”凌砚慢条斯理坐下来。 “你脸怎么了?” 不怪她大惊小怪,他这会儿双颊染着红云,那一双风流眼也仿佛含了一层清澈的水液,满面熏熏然的春色,或者说,更像是梦里情天欲海的艳光。 凌砚不动声色啜饮了一口冰水,淡道:“我酒量不太好。” 姜也诧异,看了眼他面前的餐酒,他大概就喝了两口,看起来竟像是要醉倒在这里了,太夸张了吧? 不过既然酒量不好,为什么要喝酒呢? 扣在桌面的手机忽然散出一点光来,她拿起来点开,是周衍。 消息是说他快要到了,问她在哪,又问接下来去哪里汇合。 姜也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知从何说起的颓靡,连带着回应他人的好意邀约,也提不起兴趣。 她扭脸看向窗外。 天幕中的景象还在不断变化,丝缎一般的华光源源不断游弋在苍穹,行动十分灵动,渐渐才叫人看清,原来是游龙,龙身蜿蜒,须鬣戟张,倏而咆哮着盘旋上天顶,其势气吞山河。 凌砚收回视线,看着她拧眉打字,大概也猜到了是谁,于是不动声色地问:“有什么急事吗?” 姜也摇头,然后说:“没有,就是现在,既然赌局也结束了,反正你履行约定就好了,我恰好还有事儿,就先走一……” 她话音未落,余光里就瞥见凌砚将香槟杯里剩下的酒,仰脖一饮而尽。然后轻轻放下酒杯,目似幽潭一般盯着她。 两人对视了足足一秒。 姜也停住动作,看着他脸上呼之欲出的醉意,欲言又止。 她心里斟酌半天,知道自己不该问,但最终还是于心不忍,迟疑问:“你应该可以自己回去吧?” “嗯。”他颔首。 “没关系,你有事儿的话就先走,不用管我,”凌砚闭眼揉了揉额角,连耳朵尖都满溢着深重的酡红,“我一个人习惯了,等会儿醒酒了自己回去就行。” 连那薄薄的唇也变红了,难道他杯子里装的不是餐酒? 姜也举棋不定,“那你一般要多久才能醒酒?” 闻言,凌砚像是陷入了某种思考,半晌摇摇头,无法回答,整个肢体动作都因为醉意开始不协调了。 “多久都没事,”他摆摆手,很深明大义,“就怕耽误你。” 可这话一出,她要是走了,倒真显得不像个人了。 姜也放下手机,将面前的餐酒一饮而尽,拿起刀叉,叹气:“既然你不能喝,为什么还要喝呢?” 凌砚撑着脑袋,借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