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这会儿是阴着的,我感觉不妙,忙退了一步。 余光见唐安安也跑过来了,但繁念用眼睛一瞪,她便不敢再过来。 不过,我预想中的暴力剧情并没有发生,繁念只是盯了我好久,才终于开了口:“你应该庆幸,我年纪大了,换十年前,我已经把你揍进急救室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 钱是慕瑾的,而权御是我爱的男人——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至于繁念发刀子,想也知道是因为权海伦砸了FꞏH总公司前台,却受到任何制裁的事。 繁念肯定觉得这事对他们家颜面有损,而我现在要用慕瑾的钱解决这件事。 我说:“权御的心脏是被慕瑾弄成这样的,然后你们又掐断了心脏的来源,不然两千万他自己掏得出。” 我甚至觉得这件事就是他们姐弟之间的套路,就像当初慕瑾跟苏怜茵合伙套路我家一样,他和繁念合伙抽干了权御。 繁念冷呲:“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心里一慌,不由得涌起怒意:“你又想说什么?” “没什么,两千万我给你免了,毕竟左手进右手出没什么意思。”繁念说着,打开手里的皮包,抽出了一个信封,丢到了玄关柜上,随后扭头看向我,“我要是你,就直接把它烧了,免得又中繁念那个女人的圈套。呵呵……” 她笑着出了门。 我望着那白色的信封,它张着口,里面是厚厚一叠纸。 第539章心很痛 繁念至少说对了一句话,这一定是个圈套。 我要是聪明,就不应该看。 但那里面是什么呢? 我抬起手臂,正要拿,一只手已经伸过来,先我一步拿走了信封。 是唐安安。 她毫不犹豫地拆开,很快便瞪圆了眼睛。 她的表情让我更害怕了,我问:“是什么?” 唐安安没说话,一页一页翻着。 而我问了两遍后,再也按捺不住那强烈的心慌感,伸手作势就要抢。 然而还没捏到信纸,唐安安便一把将那叠纸撕成了两半。 “你别看了,她那么说,就是为了让你好奇的。”伴随着纸张清脆的碎裂声,她的声音镇定而清晰,“这女人真歹毒。” 我问:“上面写了什么?” “我都不让你看了,怎么可能还告诉你?”唐安安说着,打开门,扭头命令我,“我去丢垃圾,你回ʟᴇxɪ去睡觉。” 我当然没有回去睡觉,而是来到窗口。 果然,楼下的雪地里泊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而很快,唐安安便从楼里出来了。 她趴在车窗上,从这么高自然看不清细节,但也能感觉到她的激动,因为她是被两个黑衣男人拽离汽车的。 给我的信,却能让唐安安如此激动。 纸上到底写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一定是关于我爸爸的。 唐安安回来时,我已经回房了,在露台上开着窗,点了一支烟。 自从第一次试过之后,我就喜欢上了这东西。 它或许真的增加了我的焦虑水平,但不可否认,当我觉得很焦虑时,它着实可以让我安静下来。 不过因为唐安安总是说我,我不敢当着她的面再吸,于是便背着她。 此时,我靠在躺椅上闭着眼,想起以前慕瑾就总是坐在这里吸烟,尼古丁带来的微醺感逐渐笼罩了我的意识,窗口吹进来的冷风加重了这种眩晕干感——他真是会享受。 一夜就这么过去,翌日,我没有去公司,因为发烧了。 不会为了不让唐安安担心,我一早便出门去了,回到了我和慕瑾当初住过的别墅。 这里维护得还算不错,直接就能入住。 我就在以前的卧室里睡到了傍晚,直到被电话铃声惊醒——早就通知过秘书不要给我打电话,反正我对公司也没什么作用。 脑袋仍旧有点迷糊,也没看来电显示便接起来,那边是侯少鸿的声音:“你到哪儿去了?” 我说:“在公司。” “在公司睡觉?”他像个监工似的说。 恼火使我清醒了几分,问:“你到底想干嘛?” “你姐姐说你去公司了,可是公司又说你在家休息。”侯少鸿说,“我得知道你在哪儿。” “我在别的住处。” “我去看你。”他说。 “我这里有别人,”我看着墙壁上的结婚照,说,“不方便。” 说完这句,我直觉侯少鸿还会说话,便说:“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之前我确实不想跟他闹翻,但昨天毕竟都把那种话说出了口,翻不翻已经无所谓了。 侯少鸿略一沉吟,道:“菲菲……” “你别这么……” “菲菲,”他加重了语气,“我对你动心了。” 我愣了半天,才下意识地问:“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他说,“我承认一开始我只是……但最近你开始对我这么疏远,又这么冷淡,我突然意识到……” 他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么说很幼稚,但……我是认真的。” 侯少鸿是在说他喜欢我? 坦白说,他这种又风流又狡猾且内心十分市侩冷漠的男人,说出这种初恋少男一样的台词,本身就听上去很假。 但这种话的好处就是,我是无法发飙的,只好嗫嚅了一会儿,说:“你不要讲这种话。” “我知道这会让你很困扰。”侯少鸿说,“这大概就是我对你动心的理由。” “……”他没完了。 “我能想到你此时脸红红尴尬的样子,”他说,“这就是你比其他人可爱的地方。” 我说:“你想太多了,我不太舒服,就这样吧。” 闻得他笑了一声,我又道:“我想,你想要的是那种初恋的感觉,但我不是小孩子了。希望你在觉得我单纯的像少女的同时,也想想我的年纪,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的事还有许多是你不了解的。” 至少,他不知道,我谋杀了我的前夫。 挂断了侯少鸿的电话,我又睡了没多久,就又被电话叫醒了,这次的号码是……我虽然没有存在电话簿里,却也知道,是权御。 不接当然是最好的,但想想他的心脏,我还是接了起来:“怎么了,权御?” 我对他的称呼变了,以权御的细心显然能够听出来。 也许是因为这样,他沉默了一下,说:“我打扰到你了么?” 我说:“没有,有什么事么?” “你病了?”他不答只问。 “只是一点小感冒。”我再一次问,“有事么?” 权御再度陷入沉默,这次更久,才说:“海伦已经告诉了我。” “……” “谢谢你。”他说,“花了多少钱?” 我说:“你是说她砸坏我前台的事么?没花什么钱,我理解她一直都很冲动。” “我是说刀子的事。”权御说。 “那也没花钱。”我说,“我跟那边商量了一下,就搞定了。你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他说完这两个字,停顿了一小会儿才说,“这颗心总是很想你。” “……”今天难道是告白日吗?风流的候大少爷也就罢了,怎么连一向不善言辞的权御也开始了? “抱歉。”他说,“钱我会还你,等我可以重新工作,就会还给你。” 我说:“别说这种话,给你花这些钱都是应该的。何况你妹妹的事我真的没花钱。” 权御又不说话了。 我等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紧张,便问:“你还好么?” “我……”权御沉默许久,才出了声,“我没事。” 我听出来了:“你怎么哭了?” 他的声音哽咽的厉害。 他不说话,只有听筒里传出低低的抽泣声。 肯定是因为我的语气太冷酷了。 权御和侯少鸿不一样,他个性深沉内敛,也没有过感情经历;而且他真的爱我,又失去了一切;最重要的是,人在重病时真的很容易多愁善感,这感觉我很明白。 于是我不由得软了语气说:“是不是因为我太凶了?对不起,我只是心情不好,并不是在针对你……其实你给我打电话,我很开心,毕竟这证明你一切都好……” “不是,”权御终于出了声,“我只是突然间觉得心痛。” “……” “真是奇怪,”他的语气有些困惑,“我并没有这么脆弱。” 我没说话,感觉很心疼。 他是没这么脆弱,还是不想这么脆弱? “对不起。”他又说,“吓到你了。” “……” “我今天联络你,只是想感谢你这件事。”他声音沙哑地说,“我会管好她,不让她再去打扰你。” 我说:“我过几天就去看你。” “不必了,”他善解人意地说,“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