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欢再次照了照后视镜,这回算是勉强能看了。 等她直起身子的时候,谢辞的车子开了出去。 陆英芝说:“不是出去玩了,怎么这个点就回来了?“ 好在谢辞这车,不知道是从哪里开来的,陆英芝不认识,没认出这是谢辞。 陆英芝现在的态度是,只要谢辞招惹的不是她陆英芝的侄女,她还是能和谢辞好好往来,但她还是不喜欢陆清欢跟谢辞有私底下的往来。 有句话说的好,离过婚的情侣,再回头,不过是为了多离几次。 当时离婚,就已经说明不合适了,不合适的地方也会一直存在,和好也会有裂缝,根本不需要浪费那个时间。 陆清欢说:“跟朋友聊了点事,就回来了。“ 陆英芝也没有多问,陆家今天却是也有些客人,大多都是不知道有多远房的亲戚。陆清欢陪着众人聊了会儿天,才上了楼。 谢辞圈子里的那个群,他在发红包,温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这个群了。 陆清欢也一直潜水,没出来发过消息,也没有抢过任何红包。 她看了眼温湉的微信,给她发了一句消息,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她给删了。 陆清欢脸上也没有半点惊讶模样,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谢辞在那天之后,也没有再联系过她,一直到初五,陆清欢去了沈家拜年。 今天来沈家的亲戚也多,徐斯言和蒋文媛也在,甜甜一看到她,连忙蹦跶到她面前,乖乖的喊她:“嫂子好。“ 蒋文媛笑得意味深长,解释说:“甜甜现在叫姐姐就行,已经不是你嫂子了。“ 徐斯言在旁边无声的看着她,大概在质问她,为什么不回他的消息。 陆清欢偏开视线。 谢辞起床气重,一般没睡醒,没人敢去招惹他。他是在睡醒后才下楼的,看到陆清欢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后进了厨房,榨了一扎果汁出来,然后走到她面前给她倒了一杯。 周围这么多亲戚,偏偏就给陆清欢倒了。 本来谢辞对她虽然客气,但还是挺避嫌的。 一旁的沈母脸色瞬间就变了,徐斯言同样脸色难看。 169 陆清欢知道,此刻不止是沈母,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大概都带着探究。 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和气的礼貌说:“谢谢。” 谢辞浅浅淡淡的应了声,声音当中还带着刚睡醒的倦意,转身去给甜甜以及小辈们都倒了一杯,一扎果汁很快就见底了。 这看上去倒是谢辞离陆清欢最近,又不好表现得太刻意,也就顺势最先给她倒了。 更何况,两个人并没有多余的交流,谢辞很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客厅这边坐着的都是些阿姨,聊天他和徐斯言都插不上话,他们都无声的坐着,看向彼此时同样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阿榭说是有女朋友了,但斯言这边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舅妈笑道,“文媛,你可不能不急,斯言都奔三了。” 蒋文媛无奈道:“他自己非要拼事业为主,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徐斯言就打断了她:“我不是没有,只是您不喜欢她,要是您同意,我随时可以带人回来。” 蒋文媛的脸色僵硬,下意识的就朝陆清欢看去。 “但凡您放下对她的偏见,我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一个人。”徐斯言说。 谢辞看了看他,又看看陆清欢,神色淡漠,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蒋文媛的下颌线动了动,这明显是一个有话要说的动作,只不过她一时之间还是没有把话给说出口,许久才道:“妈不同意的,自然有妈的道理,只要妈还活着一天,就不可能同意她。” 徐斯言道:“如果我说,您的意见不重要呢?” 这句话让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蒋文媛有点下不来台整张脸都是冷的。 原本说话打趣他婚事的亲戚,也都静了下来,满脸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的表情。 沈母在旁边叹口气道:“文媛,你怎么非要和他犟,孩子大了,就不服管了,你也得学会尊重孩子的意见。斯言要是真喜欢,你就随着孩子去吧,只要那姑娘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都不是事,儿孙自有儿孙福。” 蒋文媛绷着张脸没有说话。 “惊澜,你最会哄长辈,你来说两句。”沈母冲陆清欢说道。 蒋文媛的反应却有些大,挺不客气的,冷冷的说:“我不需要她来开导我。” 这在将谬看来,像是蒋文媛顺带着迁怒到了陆清欢身上。 陆清欢却并没有半点羞恼,依旧浅浅的笑着,不言不语。 “文媛,就算你是长辈,也不能这么跟小辈说话。”沈母的眉头锁着,显然并不赞同她的说话方式。 甜甜也劝道:“妈妈,你别生气,姐姐人很好的。” 蒋文媛没有再说话。 陆清欢也依旧在笑,她知道蒋文媛是想听见她委婉表示和徐斯言没有什么,但她就是不开口。 她转头看见谢辞,他这会儿也盯着她,似乎同样想听她说点什么。 但她偏开了头,没有再看他。 . 陆清欢因为来拜年,在沈家得吃一顿午饭。 蒋文媛一直到这会儿,脸色还是不好看。但毕竟是在外头,还是尽量控制着情绪。 陆清欢坐在了沈母旁边,她一直很安静,偶尔给沈母递下纸巾和餐具,把她照顾得十分妥帖。 徐斯言正给在甜甜倒饮料,倒完后朝陆清欢看过来,说:“惊澜,你喝不喝这个?“ 蒋文媛冷着脸把餐具丢在了桌面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你又怎么了?”沈母带着点不悦道,“一大把年纪了,还不分时宜的耍脾气,诚心想让大伙都不自在?” 蒋文媛忍了又忍,才笑着说:“今天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实在对不住。” 徐斯言今天难得没有出来哄她。 “怎么斯言提到那个女生,你反应就这么大。“沈母说,”女生再差,能差到哪里去?再者,你觉得斯言的眼光会有那么离谱?我反而觉得你由着他来,不然孩子有的闹的,我们家谢辞当年因为惊澜……“ 沈母说到最后,自觉失言,闭了嘴。当年再好,现在也是分手的状态。 尴尬就尴尬在,闹掰的双方,此刻都在。 陆清欢笑着说:“阿姨,我吃好了,等会儿还要去顾家转转,就先走了。” 沈母看看谢辞,示意他送送人。 他顺势起身,看了眼陆清欢,说:“惊澜姐,我送你。” 两个人往外走时,陆清欢离谢辞很远,中间隔的距离还可以再加一个人,反而像是光明磊落到不能再磊落的关系。 陆清欢跟谢辞走到门口的时候,后者才开口道:“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陆清欢说。 谢辞问:“什么忙?” “我还是想和沈氏合作,你那边看看能不能通融。”她诚恳道,“价格都好谈。” 谢辞看着她,答案不像之前那么模棱两可,也没有说一些官方客套的词汇,简洁明了的说:“可以。” 陆清欢有点惊讶,没想到会这么容易。 “等过几天上班之后,你来公司找我就行。还是之前那个办公室。”谢辞慷慨道。 陆清欢点点头。 谢辞的视线往她胸口扫,意味不明的问道:“今天晚上,酒店见面?” “酒店见面做什么?” “讨债。”谢辞扯了下嘴角,看上去挺计较,“不是说了,欠我的总该要还的。” 陆清欢安静的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转身走了。 当天晚上,谢辞给她发了房间号,显然是来真的,不过她并没有去。 谢辞也没有等她多久,来也就是碰碰运气,消息发了一个小时见她都没有动静,便回了家。 沈母见到他时,问他女朋友的事。 谢辞说:“您急什么?“ “做父母的,哪里又不急的?“沈母叹着气,你看看你阿姨,因为斯言的事,都担心成什么样。表面上说着斯言重视事业,背地里不知道物色了几家姑娘。” “趁这个年还没有过去,你最好把人家女孩子带回家来见见家长。我和你阿姨不一样,你找什么样的,我都不会干涉,你就放心把人给带回来。”沈母道。 谢辞笑了笑:“您这么想见,过两天我就把人给带回来。您应该会喜欢。“ “你喜欢就行了。”沈母叹气道。 “还有,惊澜姐的孩子,您亲眼看到流掉了?”谢辞问道。 170 沈母皱起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辞随意的说:“随便问问,有个朋友让情人去打胎,对方说是流掉了,但今年过年,那个情人带着个孩子回来了。” “惊澜不一样。”沈母说,“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她当时的情况,孩子是保不住的,即便保住了,孩子也不一定活得下来,她身体那样差,肯定不会去承受那种痛苦的。冒那种风险,生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也不值得。” 谢辞没有再多问,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像什么。 徐斯言那边,跟蒋文媛的矛盾,就因为在沈家那几句话,逐渐变得不可调和起来。 他从小就听话,一直是外人严重的模范孩子,只是这一次,明知道蒋文媛情绪不对,也没有去说些好话。 蒋文媛也逐渐变得越来越难以忍耐,没过两天,就准备快点敲定徐斯言的婚事。 饭桌上,她轻描淡写的说:“明天周家那个小姐要来我们家做客。” 徐斯言的语气比她还要淡:“我不见。” “由不得你。“ “希望您不要无理取闹。“徐斯言起了身,不打算再吃这一顿饭。 “你明天要是不去见,就别再当我儿子。“蒋文媛说。 “您有把我当成您儿子吗?”徐斯言苦笑道,“我从小到大,不就是你跟别人炫耀的工具?我有一件事情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