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一把甩开陆娇,眼眸微眯,寒光毕现,“闭嘴。” 陆娇瞬间语凝,姜婉的眼神太凶狠,她心里莫名害怕。 姜婉看着正抱着她的季清川,冷漠地说道:“顾先生,管好你女人。” 季清川神色一紧,对这样的姜婉感觉到陌生,“姜婉,娇娇在担心你。你别不识好人心!” 姜婉冷笑。 是在担心她,还是担心她救好了韩总,抢走了她的风头? 她和陆娇多年好友,陆娇是什么人,她还能不知道吗? 陆娇撒个娇掉掉眼泪,她就无条件奉献出自己的一切,这种事儿,再也不会发生了! “姜婉,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份儿上,我提醒你,不要多管闲事。”季清川眉头紧锁。 姜婉抬眸,她望着季清川,苦涩地笑了笑,“你也觉得我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吗?” 他无声,算是默认了。 姜婉吸了吸鼻子,无奈地说:“可惜我们夫妻多年,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可惜我们夫妻多年,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季清川滚了滚喉咙,眼神复杂地看着姜婉,莫名情绪烦闷。 姜婉拿出钢笔来。 这时,大家都愣了。 这种关键时刻,她怎么还掏出钢笔来了? “她这是要干什么?” “楚家这个废物可别真闹出人命来呀,不然——”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姜婉做出了更让他们震惊的举动。 她居然把钢笔前端那一节卸下来,一下插进韩总的脖子里,动作干净利落,又快又狠。 人群再次沸腾,怒骂声越发重了,“姜婉,你是不是疯了?” “韩总若是出了事儿,你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陆娇不由得抓紧了季清川的手臂,瞪圆了眼睛。 这是……? 建立紧急人工气道? 天,姜婉也太大胆了吧? 姜婉伏下身,对着露在外面那段钢笔吹气,紧接着在韩总的胸膛上不停摁着,脸上表情格外严肃。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总的手指再次动了起来。 充满质疑声音的大厅里,顿时安静。 有人小声问:“救好了?” “怎么可能啊,陆大小姐都没办法的事儿,她这一顿胡乱操作就好了?” 这时,外面有人急急忙忙道:“救护车来了!” 医护人员风风火火地赶过来。 姜婉终于松了口气,她帮忙将韩总抬到担架上,期间不忘和医生做交接。 “病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第一次昏迷时我们给病人服用了速效救心丸。服用后短暂清醒,病人很快陷入了二次昏迷。” “我猜测病人患有严重哮喘病,可能是呼吸道阻塞。紧急之下,我做了紧急人工气道。” 围观人群闷闷哼了一声,听了前半段还觉得靠谱。 听到后半段,立刻反驳了起来,“韩总根本就没有哮喘病!说得人模人样的,还真当自己是医生了?” “我和韩总多年好友,他确实没有哮喘病。”另一位和韩总年龄仿佛的先生说。 “呵,她要是真有本事啊,我跪下给她磕三个响头,心甘情愿喊她三声活菩萨!” 霎时间,姜婉的身上投来了无数炙热目光。 他们仿佛在说:“看,废物就是废物!” 姜婉勾起嘴角,眼底竟莫名闪过一丝期待。 磕头么?好像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我父亲确实有严重的哮喘病!” 众人抬眼望去,此时正赶来的男人,不正是韩总的儿子,韩司礼吗? 男人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有礼。 他和姜婉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招呼过了。 手心忽然传来痛感,姜婉低下头张开手掌,眉头微皱。 钢笔的笔锋过于尖锐,刚才操作太急,不小心划伤了手。 “秦叔叔,我父亲确实有哮喘病。只是没和外界说过,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韩司礼对刚才那位先生解释。 那位先生一顿—— 场内瞬间安静,似能听到针掉地上的声音,大家的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这怎么可能?!难道姜婉真的救了韩总?” “肯定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蒙对了!” 医生粗略地检查了一番后,彻底堵住了那些人的嘴,“你判断得没错,处理得大胆又完美!感谢你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如果不是你,患者恐怕……” 霎时间,大厅里万籁俱寂。 一个个都跟吃了哑巴亏似的,说不出话来了。 楚家这个废物竟真有两把刷子? 季清川没那么吃惊。姜婉确实一直热爱医学,这些年,她看了无数医学书,还曾发表过多篇SCI。 她的医术,确实不该被质疑。 可身为她的丈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也和那些路人一样,觉得她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了。 想到刚才姜婉的话,他莫名有些无地自容。 姜婉转身,身体微晃,脚步不受控地后退了一步。 她本身就有低血糖,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顶着压力蹲着操作了太久,很晕。 季清川拧眉,感觉到姜婉要晕倒,他不自觉地走上前。 腰间忽然被扶住。 姜婉抬眼。韩司礼正扶着她,男人温润如玉,嗓音温柔地询问道,“楚小姐,您没事儿吧?” 姜婉余光不经意地扫向季清川,不知道陆娇说了什么,他立刻抱起陆娇往外走。 姜婉失望地移开目光,心跳漏了一拍,被针扎了似的疼。 “没事儿。”姜婉莞尔,淡淡回应。 韩司礼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烫金的名片递给姜婉,十分感激地说道:“感谢您救了我爸爸,这是我的名片,回头韩家一定登门拜访重谢!” “韩先生客气了。快去医院吧。”姜婉平静地说着。 韩司礼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姜婉看向周围的人。 大家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他们口口声声称她为废物,她却在关键时刻面无表情地救好了韩总,这难道不是在打他们的脸吗? 再往四周看去,他们高高叫嚣,如天赐礼物的陆娇,早就不见了踪影。 姜婉随手拿起一个消毒毛巾清理伤口,她杏眸微抬,嗓音慵懒,“刚才,是谁说,要给我磕头喊活菩萨来着?” 正要装作若无其事离开的人们脚步倏然停下。 姜婉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她慵懒性感地往后倚去,长裙下,双腿修长白皙。 场内一阵安静,无形的痛感和压迫感让他们无地自容。莫名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被推了出来。 姜婉打量着那男人,眼尾微微上挑,一张漂亮的脸蛋清纯近妖。 她稍稍勾唇,对着那男人强而有力地吐出一个字,“跪!” 第8章等她,我是她丈夫 男人心头一梗,连忙道:“我,我说着玩的,你还当真啊?” “当真啊,怎么不当真?我这人从小到大最较真。”姜婉拿起一边的酒杯,喝了口酒。 想到刚才季清川护着陆娇、抱着陆娇,对陆娇的种种,她就觉得恼怒不开心。 她真的,比陆娇差吗?差在哪里? 为什么季清川永远都视她为眼中钉呢? “姜婉,你怎么心胸如此狭隘?怪不得季清川不喜欢你!”男人强势地吼道。 姜婉抬眼,提到季清川,像是触碰到了她的逆鳞。 他们怎么好意思说她狭隘? 如果她刚才没能救活韩总,他们就又是一副嘴脸! 她若是求他们放过自己,他们会吗? 他们不会,他们只会更加疯狂地践踏她的尊严,将她推入深渊! 既然如此,凭什么说她狭隘? 姜婉将手中的杯子摔在他的脚边,眼神淡漠冷厉:“既然你不想跪,那我帮你跪好了。” 说着,她又拿出一支钢笔。 围观群众一阵唏嘘,她想干什么? 男人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不是没看到姜婉刚才拿着钢笔是怎样插进韩总脖颈的! 那一幕又快又狠,却不见血,简直杀人于无形,想想都后怕。 男人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一步。 姜婉看向眼前的男人,钢笔在她指尖随意转动着。 她姿态慵懒散漫,漂亮的眸子里寒光毕现,嗓音格外魅惑,“你知道么,我能用它救人,就能用它杀人……” 男人一听,顿时脊背发凉。 “所以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是跪下,还是……”姜婉的右脚从高脚椅上抬开,她瞧着眼前的男人,脚尖刚要落地。 便听“噗通”一声,男人直接跪了下去。 跪! 他跪! 男人一边磕头,一边带着哭腔喊道:“活菩萨!您是活菩萨!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楚大小姐的厉害!” “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求您了,求求您了!” 他不停地磕头,双腿都在颤抖。 姜婉救人时他的言语有多恶毒,现在就有多怂。 姜婉歪歪头,目光扫过四周,漆黑瞳仁里仿佛在问:还有谁不服? 场内安静如鸡,众人看着如此戏剧性的一幕,无一人敢发声。 她在这儿杀鸡儆猴,他们谁敢不服? 姜婉自从嫁给季清川后,便很少露面。季清川和陆娇琴瑟和鸣,她连个屁都不放。 大家都以为,这姜婉就是一个被楚家宠的什么都不是的软柿子! 如今看看,这“软柿子”的称呼,哪里和现在这个高高在上的小女王搭边? 姜婉见大家都不说话,便缓缓站了起来。 他们见况,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姜婉看笑了。 这么怕她? 果然,人还是不能太软弱。 姜婉来到那男人的面前,男人仰起脸仰望着她。 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