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栀看向别处,男人温热的指尖扫过小腿肌肤,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应激反应一样,挣扎着将腿抽出来。 手不小心拍到厉廷渊的脸。 啪的一声。 开车的曹方愣住了,冷栀也愣住了。 厉廷渊的右脸肉眼可见地发红,冷栀手心麻了,她用了全力。 如果季临在这里一定会拍手叫好,说她打得好。 但事实上,冷栀有点虚。 厉廷渊长这么大,除了年少被绑架的那一次,没受过这样的屈辱,被女人扇巴掌。 饶是淡定如曹方,不敢看内视镜里厉廷渊的脸色,悄无声息地升起车内挡板。 密闭空间,冷栀的心狂跳,“要我提醒你,你就要订婚了吗?” “所以呢?”厉廷渊脸色阴沉地看她,舌尖顶过被她扇过的腮帮,说不出的狠。 冷栀低头整理裙摆,“从今往后我们的关系只能是堂兄妹,你刚才的行为越界了。” “当年你缠着我要做我女人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们是堂兄妹了?冷栀,双标不是你这样的。”他语气发了狠。 “我当时喝醉了。” 厉廷渊发出一声轻笑,阴恻恻的,“做过不承认,想当渣女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声音近在耳畔,冷栀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腰被圈住,他低声熨帖着,“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冷栀心口疼得眼圈泛红,哑声喊了他:“二哥。” 厉廷渊垂目扫过她眨动的睫毛,湿漉漉的,他蓦地松开她,“冷栀,你好样的。” “麻烦二哥前面放我下车。”冷栀坐到角落。 从暗格里拿出烟盒,厉廷渊磕出一支点燃,语气疏淡道:“帮我一个忙,我就让你回去。” 他不说帮什么忙,冷栀也想不出来,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小到大求仁得仁,要什么需要她帮忙的? 车子开进金陵名邸的别墅区,寸土寸金的地段,厉廷渊的庄园独占一隅。 眼见厉廷渊要带着她上二楼。 冷栀来住过几次,做的时间多过睡觉,从没仔细逛过,只知道二楼是他的主卧区。 她停下脚步,不再往上走,“很晚了,二哥早点休息吧。曹助理不方便的话,我自己开车回去。” 厉廷渊驻足,头也不回,淡淡地说:“你说,爷爷要是知道五婶收了陈家的东西,不知道会怎么想。”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冷栀怔愣。 厉廷渊偏头,唇边漾着冷笑:“当然不是你,连我给你买的东西你都不要,又怎么会要那种垃圾的东西?” 他甚至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没问过她到底收没收东西,因为他知道她不可能收。 冷栀心里苦笑,这算是信任吗? “上楼。”厉廷渊撂下话,不等她开口,走进主卧。 威胁的意味太过明显。 冷栀跟着厉廷渊进主卧,她想过他会以此威胁她妥协,做他的情人小三,可是她想错了。 厉廷渊带她进了衣帽间,拉开抽屉,一整面的领带,整整齐齐,材质名贵。 其中有一条,是冷栀买给他的礼物,虽然价钱比不上他的那些领带,却花了她一个月的工资。 他从来没戴过。 冷淡的双眸扫过她的脸,他笑说:“不是叫我一声二哥吗?二哥订婚在即,帮二哥试领带。” 一声声二哥,利刃般往她身上戳。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厉廷渊是懂她的软肋,知道如何伤她更深。 冷栀一瞬红了眼,别开头,说:“沈唯的审美应该比我好,反正你后天要陪她试礼服,一起试不就好了。” “未婚妻哪有妹妹了解我?”厉廷渊意味深长地笑看她。 一条领带塞进她手里,不容她拒绝。 “帮我系上。”他冷声下令。 厉廷渊净身高一米八八,冷栀一米七,以往给厉廷渊系领带,她贴着他不用很费力就能将领带绕过他脖子。 可今天她的腿受伤了,绷得紧,不好使劲,又特地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偏偏厉廷渊端着,像是没察觉到她的窘境。 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脸,唇畔若有似无的冷意,“怎么,不愿意?” “没有。” 她豁出去,踮起脚,脚后跟忽然一阵刺痛,腿一弯,身子一倒,栽进厉廷渊怀里。 他双手垂下,没有要扶她的意思,依然笔直站着,只嘲讽道:“花样还挺多?” “你想多了。”冷栀咬牙,趁他说话分神之际,直接将领带绕过他的脖子。 动作快,佯装无意勒了厉廷渊的脖子一下,嘴里说着抱歉,心里想着怎么不把他勒死算了。 她故作淡定,厉廷渊意外的没有恼她。 冷栀系的领结很漂亮,她会很多种系法,最爱温莎结,最符合厉廷渊的气质。 饱满有力。 冷栀不由自主想起过往,他晚上折腾得狠了,早起磨着她,哄她系领带,她虽困,却想为他做妻子做的事,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现在梦境彻底破碎,她给他系领带,却是他要和别人订婚。 她压抑着呼吸,眼圈一寸寸泛红。 呼吸针扎一样的痛,她攥着领带深吸一口气,绕过最后一下。 “好了。”她松开手,退后一步。 厉廷渊站在镜子前,扯了扯领带,没什么情绪地说:“这条不好看,再挑。” 第14章别说你没感觉 冷栀去抽屉随手抽了一条领带,等拿到手上,她才认出来是自己买的那一条。 正打算去换,厉廷渊握住她的手,打量几眼,“我看这条不错,试试。” “这条便宜,配不上你。”冷栀抽手,要将领带放回去。 厉廷渊握紧了,说不出是调侃还是什么,“网上不是说我穿麻袋都矜贵吗?便宜领带能戴出贵气,也是我的本事。” 冷栀好想说他不要脸,但事实上确实是如此,厉廷渊天生的衣架子,从来不是衣服衬他。 可她就是不想用这条领带,但厉廷渊摆明了要用。 僵持不下,冷栀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厉廷渊戳她几次刀,她应该早就麻了才对,让他察觉出什么才会令她难堪。 这一次厉廷渊倒是配合,没有为难她。 冷栀动作娴熟地打了个领结,不想再和他牵扯下去,看也不看地说:“这条的确不错,就它了吧。” 厉廷渊冷哼:“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发长进了,这个领结不好看,重系一个。” 他将领带扯下丢给她。 冷栀咬牙忍住,重新打了一个,厉廷渊还是不满意。 “霍总喜欢哪种样式的?”冷栀忍无可忍。 “一会儿叫我二哥,一会儿叫我霍总,我身份这么多?”他解下领带,脸色沉了下来。 “厉廷渊你到底想干什么!” 厉廷渊看着像一只炸毛猫的冷栀,笑了,“终于忍不住了?” 领带重新塞回她手里。 “好好系,系到我满意为止。” 冷栀握紧领带,受不了这样难缠的厉廷渊,深呼吸,“沈唯知道你这么会撩人吗?” 厉廷渊理了理衬衣领,理所当然地说:“嗯,下次可以和她试试。” 冷栀多余和他说这么多,又往自己的心口戳一刀,她忍不了,直接撂下领带,转身就要走。 却被厉廷渊扣住手腕,“这么沉不住气,心浮气躁。那就给我写副对联,百年好合之类的。” 冷栀想说他疯了。 厉廷渊倾身而来,凑近她耳边,低沉喑哑:“毛笔字写得不错,什么时候学的?” 他看到书房里她写的字了,冷栀攥紧手指,他肯定认出来了。 “偷偷临摹我的字?”他的声线更低了。 冷栀头皮发麻,半晌说道:“以前学毛笔字是感兴趣,你的字恰好勉强能看。” 他喉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