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你看看人家,这手底下全是真功夫,我叫你练八段锦你练了没有?先把气血练上来,有基础了,再去学点——」 「爷爷你快别废话了,你去拿身份证,我去收拾行李。」 我转身朝楼上跑,爷爷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两手一拍。 「我勒个亲娘啊,难道那活尸天珠是真的? 「不行,那得把乾坤镜带上!」 7 我们俩收拾好东西跑到停车场的时候,江浩言已经把车子倒出来了。 「这边——」 乔墨雨在后座摇下车窗,她一手捧着大瓷盘,一手握着根羊骨头,啃得津津有味。 「我最近夜观星象,四星连珠,哎,没想到这么快就应上了。」 我好奇地问:「啥是四星连珠?」 「四星是指土星、月亮、金星、木星齐聚,在西南方低空排成一条直线。四星若合,是为大汤,主邪祟并起,君子忧,小人流,是一种大凶之兆。」 「这么不吉利,乔门主,那今天不会出事吧?世上居然真有活尸天珠,我还以为是假的。」 爷爷一屁股把我挤开,抢先坐到乔墨雨旁边,我只能坐到副驾驶去。 「活尸天珠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那不是一颗珠子,而是一具尸体。」 「啥?」 爷爷错愕地瞪大眼睛。 「尊嘟假嘟?」 「嗯,万尸必出一王,其中一具尸体,吸收完其他尸体的怨念和煞气,会进化成传说中的尸王。但是现在因缘际会之下孕育出了这颗万尸珠,一珠一王相争,那尸王已经和这珠子融为一体了。 「它在水下,其他尸体虽然供给它尸气,但也有压制作用,现在上了岸,子时之后一旦恢复真身,它的实力不会逊于鬼母。」 「鬼母?」 开车的江浩言听了,立刻一脚油门,车子突然加速,乔墨雨整个人往前倾,她顺势把手中的瓷盘往前一送,稳稳当当地接住了洒出来的汤汁。 「好功夫!小月,你看看,你看看——」 爷爷在旁边配合得鼓掌,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是传说中吃鬼子的那个鬼母吗?」 乔墨雨没回答,认真地吃着手中的羊蝎子。 江浩言显然对鬼母有很大的心理阴影,又踩了脚油门,一言不发把车子开得飞快。 「哎——」 爷爷叹口气,伸手到瓷盘里也捡了块儿羊蝎子啃。 「啧,就是这个味儿,乔门主,难怪你上路还不忘端着这一大盆。这么好吃的羊蝎子,也就你有这种眼光!」 一句话把两个人都恭维了,爷爷摸着胡子,志得意满。 8 抚仙湖是云南第三大湖,面积有 212 平方公里,总体形状像个长葫芦,位于澄江市、江川区、华宁县三县间。 我们光知道生哥在抚仙湖,可并不知道具体位置。 等在昆明下了飞机,司机问我们去哪里之后,几个人一齐傻眼。 幸好我直播时还开了录屏功能,我打开手机,翻着最后一张截图。 画面上,生哥咧着嘴大笑,背后是模模糊糊的山景,脑门上好像顶着几个白色的叶子。 我两手一滑,放大照片。 「这好像是个风车。」 「师父,抚仙湖旁边有风车吗?」 司机探头过来一看。 「哦,那是磨豆山,在抚仙湖南岸,那地势很高,景一般啊。游客一般都是去玉溪市那个红宝石沙滩的,你们要去那里?」 其实我也不能确保生哥还在湖边。 那个珠宝商说坐一个小时的飞机过来,他到得比我们早,两人说不定私下联系,已经换了地方交易了,可乔墨雨坚持让我去湖边。 「你们不懂尸珠。」 乔墨雨伸手指了指头上明晃晃的太阳。 「现在阳气盛,那珠子还得依赖水底的尸气,不能离开水边太远。他就算交易,起码也得等到酉时,太阳快落山的时候。」 酉时是下午五点到七点,我看了下手机,现在刚好三点一刻,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 乔墨雨让我和爷爷先去湖边找人,她要去市区里,准备一大堆法器。 「记住,你们务必要赶在五点之前找到生哥,把珠子扣下,等我过来。 「云南人民的安全和稳定生活,就交给你们了。」 乔墨雨拍了拍爷爷的肩膀,爷爷一下就红光满面。 「放心放心,乔门主,这事包在我身上。」 9 我们坐出租车赶到磨豆山附近,沿着湖岸线开始找人。 今天天气好,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倒映在湖水中,水天一色,美不胜收。 抚仙湖本来就是著名的旅游景点,湖边游人不绝,每走几步都能看见有人在旁边拍照片,铺着垫子野餐。 我瞪大了眼睛,和我爷爷死死地盯着人群,一边找一边走,走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 眼见得都快四点半了,湖边游人更多,连生哥的影子都没看见。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心里很是着急。 「爷爷,要不咱分开找,咱——」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爷爷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疯丫头,快跑!」 我没反应过来,爷爷已经撒开脚丫子朝前狂奔。 我大惊,本能地跟着跑。 「尸珠变身了?」 「前面的人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一声厉喝,爷爷浑身一抖,跑得更快了,我刚转头过去看,就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猛地扑在我身上。 「啊——」 我被人重重地一撞扑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叫,有人从背后扭住我的手,把我牢牢地按在地上。幸好草地柔软,摔下去也没那么痛。 我惊恐地转头一看,顿时哭笑不得。 「警察同志,都是误会啊!」 这一会儿工夫,另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察已经追上去把爷爷也抓住了,他冷笑一声,压着爷爷的肩膀。 「你跑啊?我体育生特招的。」 10 年轻人质问爷爷。 「一早就看见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到处盯人看,偷什么东西了?」 我身后那个警察年纪略大,一边拉着我起来,不耐烦地皱着浓眉。 「小周,别跟他们废话,先带回所里去再问。」 我急了,这一下去派出所,没一个小时回不来,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警察同志,真的是误会,我们不是小偷,我们啥也没干啊!」 爷爷以前是个盗墓贼,我初中那会儿京城忽然开始严打,整治他们这批出黑货的古董贩子。爷爷每天过得惊弓之鸟一般,晚上睡觉都睁一只眼,一点动静就弹起来跑路。 爷爷说他其实不怕坐牢,主要是我还小,家里又没个大人,他要是被抓,不知道我怎么才能活下去。 他提心吊胆、千防万防,最后在校门口偷接我放学的时候被抓了。坐了几年牢出来,看见警察就想跑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我急得跺脚,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爷爷。 「爷爷,我真服了你了,你这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净耽误事儿!」 爷爷这才反应过来,懊恼地捶了下脑袋。 「啊呀!不好意思,职业病职业病,哎,这个身体就是这么灵活,反应就是这么快,好烦。」 他觍着脸讨好地笑,把自己的情况解释了一遍,然后央求道:「我们爷两还有事儿,真不能去所里,警察同志,你放我一马行不行?」 「我孙女是京大的学生,最好的大学啊,咋会是小偷?小月你把学生证给他们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