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冒出来旧事重提?你究竟和舒妃是什么关系?” “这是你该问的吗?”顾羡羡极不耐烦地踹了太后一脚,“老子让你做事你就做事,你这么多问题,是不是想跳海洗澡了?” 说罢作势又要去拽太后的衣领。 太后连忙闪躲,口中胡乱答应着,“哀家听你的就是了!” 遇见了顾羡羡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太后浑身上下的心眼子就都没有了用武之处,“可若是哀家交代了这些,陛下定然会要了哀家的命。你、你这根本就不是在给哀家选择,你这分明就是要必死哀家。” “噗~”顾羡羡被她这番话给逗笑了,于是反问,“那你当初给景妃活路了吗?给端嫔活路了吗?又给舒妃活路了吗?你可曾给过她们选择?” 太后道:“当年的事是哀家一时被丧子之痛蒙蔽了双眼,才会做出那么些伤天害理的事来。这么些年来,哀家一直吃斋念佛,为得就是能洗清身上的罪孽,哀家......” “闭嘴。”顾羡羡声音冷漠打断了太后的话,“我现在不是让你去死,只是要让你说出事情的真相来。若你能保证还舒妃一个清白,那我也能答应你,即便陛下判了你死罪,我也能将你从刑场上救下来。” 太后是见识过顾羡羡飞天遁地的本事的, 再加上这么多年来,她的容貌丝毫都没有改变,足见她根本就不是凡人。 即便不是八方神仙,最起码也是个什么得道的高人, 在凌不慕面前承认了自己嫁祸舒妃的事实,再不济这条命也能保住, 可若是不说,只怕顾羡羡现在就会将她丢到海里去喂鱼...... 太后将信将疑地问道:“此言可当真?你不会骗我?” 顾羡羡:“我若是想让你死,直接给你丢到海里就完事了。我留你这条命,只是想要还舒妃一个清白。” 太后想了想,觉得事情也确实如她所说这样, 顾羡羡要是想要她的命,可谓是易如反掌。 她将当年的事和盘托出,最多也就是落个被禁足或者贬为庶人的下场。 就算顾羡羡到时候出尔反尔不救她,她还有母家。 当年先皇尊在世的时候,太后的母家曾因立下汗马功劳,而得先皇尊赏赐了一块免死金牌。 见免死金牌如见先皇尊, 任何死罪都可免除。 有了这份底气在,眼下还是先保命要紧。 于是她点了点头,答应了顾羡羡说的条件。 顾羡羡走到瘫坐在地上的太后身后,把她当成驴子一样骑在她的肩膀上,而后摇动花手催动手镯,将她带回了宫中。 太后只一眨眼的功夫,就从波涛汹涌的海面之上回到了自己宫中, 此刻她坐在暖座上,暖炉曛暖,冷到打颤的她也渐渐恢复了体温。 顾羡羡不知道从哪取来了一块素巾,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太后的湿发, “奴才现在叫陛下进来,太后明白该怎么说吗?” 太后怯怯地颔首,顾羡羡在她那张老脸上拍了两下,笑着点头,“乖。” 演戏就得演全套, 在太后面前顾羡羡可以吆五喝六,但是在凌不慕面前,她还是得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小太监模样来。 凌不慕入内后,先是瞥了一眼顾羡羡,随后目光才落定在太后身上, “太后经她诊治,可觉得好些了?” “哀家觉得好了许多,且有些话,想说给陛下听。”太后的口吻十分淡定,与她面对顾羡羡的威胁时完全不一样。 她清了清嗓,定声道: “当年的景妃、端嫔、九皇子以及四皇女,皆是哀家命人害死的。” 这话说出来轻飘飘的,仿佛她杀的不是人,而是家禽牲畜一般。 凌不慕闻言,也并没有表现出顾羡羡意料当中的震惊。 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又问,“还有呢?” 太后:“舒妃根本就没有行巫蛊之术,这一切都是哀家对她的栽赃嫁祸。” 凌不慕:“这件事太后瞒了这么多年,为何要突然告诉朕?” 太后:“不为什么,你知道你母妃是清白的就成。” 凌不慕表情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语气平缓道: “既然如此,明日上朝公审此事,给太后挑个体面的死法,如何?” 太后冷笑着说:“一切全凭陛下吩咐。” 顾羡羡:“???” 二人如此淡定的对话,将顾羡羡给看懵了。 她踩着猫步溜到了凌不慕身旁, 刚想跟他小声嘀咕两句,却听凌不慕又对太后说: “那太后今夜早些休息,朕明天亲自送你去死。” 第82章 初一现身了 凌不慕说完这番话转身就走, 顾羡羡跟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直到走出了太后宫门口,凌不慕才放缓了脚步, 他蓦然转过身来,顾羡羡一个没刹住闸,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她捂着脑袋抬头看着凌不慕,“陛下为何看起来不生太后的气?” “你也会说是看起来。”凌不慕似乎压根就没有跟她探讨这件事的意思,转了话锋问道:“朕想知道,你是如何让她亲口承认这件事的?” 这也是凌不慕唯一好奇的事情了。 母妃是太后害死的,他一早就有所怀疑。 可是太后对于当年那件事十分谨慎, 他在太后身边安插了那么多细作,调查了 那么些年,都没办法查到可以定太后罪的蛛丝马迹。 按理来说,即便顾羡羡可以卜算出来太后谋害舒太后的证据,她也应该是将证据交出来定罪太后才对,而不是让太后直接自己开口承认。 能让太后这么做,唯一的可能就是,顾羡羡手上还握着太后别的把柄。 他哪里能想到, 太后之所以会这么听话, 原因竟然会是因为,她害怕被顾羡羡丢到海里去喂鱼? 顾羡羡当然也不能告诉凌不慕实情, 所以她再度发挥起了自己的传统艺能,开始胡编乱造: “我就是跟她说了一下当年她做这些事有多不对,用我的诚意打动了她,让她自己承认了!” 凌不慕:“......” 他俯身凑近顾羡羡,忽而伸手,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 “你这张嘴可真好看。好看到,朕想把它扯开。” “???”顾羡羡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和凌不慕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太后为何会承认那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她松口了,就可以证明当年舒太后在宫中行巫蛊之术全然是谣言,也就可以还她一个清白了。” 凌不慕眯着眼睛凝视着她, 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所有匪夷所思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就都变得合理起来。 凌不慕知道再问下去只会继续听她胡搅蛮缠,索性便不问了,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朕会记下你的功劳的。” 他转身上轿,顾羡羡巴巴儿地跟上去,笑呵呵地说:“陛下你别光记得奴才的功劳呀~” 她满脸期待地揉搓着自己的小手手,“我帮了陛下这么大一个忙,陛下也不赏赐给我点什么吗?” 凌不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道: “赏赐你,今夜继续和朕睡觉。” “......多谢陛下,奴才今晚不困,就不睡了......” 凌不慕伸手向她,“上来。” “不用了不用了。”顾羡羡连连摆手,跟躲瘟神一样摇头道:“奴才自己能走回去。” “上来。”凌不慕压低声音重复了一句,语气里充斥着些许不耐。 如此,顾羡羡才半推半就的把手给了他,由着他将自己拉上了御辇。 回往九重阁的路上, 顾羡羡不知道查看了多少次红玉手镯里面的血纹, 血纹没有丝毫消退的迹象,说明凌不慕最大的心愿还未达成。 看来只有明日在朝堂之上公审太后,定了她死罪将她给砍了,彻底还给舒太后一个清白之后,血契才会解除吧? 不过顾羡羡心里面实在是没底。 太后是贪生怕死之辈,对她的威胁都照单全收,可为何凌不慕说要处死她,她却能做到那般淡定? 这天夜里左右也睡不着觉,起身遛弯的时候,顾羡羡瞧见了霁月身影匆匆入了正殿。 这个时候霁月来,肯定是有要事要与凌不慕商议。 于是顾羡羡就瞬移到了凌不慕的寝殿中,躲在衣柜里面听个究竟。 二人见面并不寒暄,而是直奔主题说起了处置太后之事。 不过今天顾羡羡藏着的位置好像不太对, 凌不慕和霁月在正殿说事, 她在寝殿的衣柜里只能听见一两句, 竖起耳朵来仔细听,听见霁月好像说了一句: “霍阳君有先皇尊赏赐的免死金牌,明日公审,他一定会将此物拿出来,保全太后性命。” 霍阳君是太后的叔父,也是前朝的要员,是帮助先皇尊当初稳固江山的功臣。 怪不得太后压根就不怕凌不慕,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