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看了看林父,林父放下筷子,沉默了一瞬后,没有阻止,“去吧。” 其实这段日子他的行踪,他们也算是一清二楚。 林立恒找小江拿到的那些病患资料,就是他们默许的。 见林父松口,林母也勉强笑了下,“出去散散心也好。” 第39章 祝他生日快乐 “我也想去。” 弟弟趁机嘟囔了一句。 “你就老老实实待着,除了公司,那里也不许去。” “哥,看到没有,你一定要早点回来,不然我会被爸妈逼疯的。” 林立诚故意摆出一副悲惨的样子,林立恒却从弟弟瞥向自己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小心翼翼的担忧,他欣慰,又不免心下黯然,“你能做好的。” 夜里,躺在自己昔日的房间。 淡淡的栀子香气,若有似无,却比上次来时清减了许多,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或许就再也闻不到了。 林立恒拼命吸了几口,胸口剧烈起伏。 苏羽又出现了。 她弯着双膝就坐在身畔柔软的床铺上,俯身凝视着他正面朝上的脸,目光熠熠闪烁着,“立恒,我再也挽留不住你了……对吗?” 不,他从未想过离她而去。 离开,只是为了去寻找,关于她的更多的踪迹。 “我是去找你,更多的你。” 他努力解释着,再也不想让心爱的人误会自己一分一毫。 可苏羽的目光依然闪烁着,仿佛一眼就能看进他的心底,哀色越来越浓,“你明明知道……那已经不是我了。” “苏羽!” 他忍不住打断。 “为什么到现在……你才想起珍惜我……” 她的泪珠滴进他的眼眶里。 “……对不起。” 林立恒一瞬间泣不成声,揪住自己的胸口,心如刀绞。 醒过来时,外面天色依然昏暗,除了他,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透,空荡荡的床畔,再无一人。 再无半点睡意。 他该启程了。 前往S市的高铁快线上,林立恒再次翻开了苏羽写的第十八篇日记,顿了顿,终于还是翻向了后面的第十九篇日记。 第十八篇日记—— 这是我第一次陪立恒参加慈善晚宴,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我们像以往那样扮演着恩爱夫妻,中间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还碰到了甘澈。 他藏在裤袋里的蓝蝴蝶胸针,和立恒送我的一模一样。 等我回到晚宴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立恒和甘澈起了争执。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更多的人是在看着林氏长子的笑话。 我阻止了立恒。 他却推开了我。 而且连看着我的眼神也变了。 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抛下我,一个人先离开了。 等我意识到,再追上去,看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 他在车上和一个女人热吻。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 可是为什么…… 第十九篇日记—— 立恒两个月没有回家了。 甘澈告诉我,他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模特,还经常带去酒吧。 今天,我终于忍不住去了酒吧。 我看到了那个小模特,和苏荷完全不一样,狂野,奔放。 喝酒的时候,立恒一直搂着她。 我在吧台坐了半天,一个人默默出来了。 甘澈追出来坚持要送我,他是个不错的朋友,可是我不想被任何人看见我的眼泪…… 回到家的时候,接到甘澈的电话,我才知道,在我离开后,为了那个小模特,立恒和他起了一点冲突。 甘澈说,他送酒的时候碰到了小模特的胳膊,林立恒就突然发飙了,直接踹了他一脚,下手真重。 立恒,真的变了。 第二十篇日记—— 今天是立恒的生日。 我想祝他生日快乐。 可是他的手机,是一个女人接的。 …… 林立恒看了一眼日期,是他们结婚的第二年,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苏羽渐渐不再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仰起头,深抽了一口气。 下车以后,林立恒直接打车去了资料上的地址。 这是他找到的第三个病人,一个二十九岁的职场女强人,曾经在外企工作,生病后辞职了。 两个月前,在N市医院接受了肾脏移植,如今还在家里休养。 林立恒租了她家对面的房子。 女人只有每天早上和晚上到楼下散步,林立恒住了一个星期,一直没有和女人说过话。 第40章 那里很神圣 某天傍晚。 女人散步时遇到了朋友,在小区的石凳上坐了一会,朋友问她,“还会回去上班吗?” 女人摇了摇头。 “这次是运气好,及时做了手术,身体是拼不起了,不过这次生病后,我算是想明白了,活着嘛,换个活法也是活。”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等身体再好点了,我想去盘个店面,开家花店兴许不错……” 两个人谈话的笑声,传到不远处的林立恒耳朵里,他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大城市的夜晚,华灯初上,但天边依稀还是有几颗星星隐隐闪烁着。 他摸了摸领口内的戒指,起身,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第二天,林立恒退掉了房子,离开了S市。 出门时,女人也正好下去散步,两人搭乘同一部电梯,他看了看女人,心潮暗涌,临走时突然回头说了一句,“祝你身体健康。” 帅气的脸庞上,透着真诚。 女人愣了一下后,然后笑着说了句谢谢。 这是他们第一次说话,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离开的当天,林立恒就搭乘飞机去了西藏拉萨。 第四个病人也是接受了肾脏移植。 可是出现了排异反应,情况不是很乐观。 目前病人已经出院了,也没有留在N市的家里,小江花了一些时间才调查到对方好像去了西藏。 对于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人来说,远方……也许是一场没有归期的旅程。 林立恒也失去了追寻的方向,可他不想停止步伐,或许这趟旅程并不只是因为那个病人,他打开机舱窗户上的挡板,阳光穿过云层落在翻开的日记本上。 第二十五篇日记—— 今天,我收到了一件从拉萨寄过来的包裹。 几张照片。 还有许多那边的特产。 是甘澈寄的。 他去西藏旅游了,照片上,他站在转经筒前面整个人晒得黑黑的,笑容却直达眼底。 照片背后还有两行字。 来吧。 你会真正开心起来的。 原来甘澈一直知道,我不快乐。 我想要快乐。 可是我舍不得放下立恒。 …… 飞机落地,踏出舱门的那一刻,林立恒有短暂的头晕和口干。 海拔3650米的日光城,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城市之一。 他第一次来这里,而且行色匆匆,根本没考虑过高原反应,背着旅行包从机场出来后,不得不找了一家当地人开的家庭旅馆暂时歇脚。 旅馆主人是个中年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穿着藏民的服饰。 刚过完藏历春节,气候十分寒冷,这个时候的客人不多,晚上烤火的时候,只有主人一家三口和林立恒。 旅馆主人看得出林立恒心事重重,并不想打扰他。 不过他的女儿白玛刚满十一岁,而且很难得见到林立恒这么英俊干净的面孔,便忍不住问他,“你是哪里的人?” 林立恒并没有流露出不耐烦,而且平静回答了她,“N市。” “你要去布达拉宫吗?” 林立恒摇头,“我来找人。” 白玛流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如果他想去那里的话,她可以当他的向导,还有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