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我刚才已经报警了,等下会有人民警察同志来把她带走的。” 张和美一听她报警,也吃了一惊。 看来真的是那个老太太在诬陷她。 毕竟要是老太太说的是真话,许温言自己心虚,肯定也不敢报警。 估计是这小姑娘运气太背,平时穿着打扮也好,就被有心人给盯住了。 她当即安抚许温言道:“没事,清者自清,现在有很多这种上门打秋风的老人,赶也赶不走,一会公安同志来了,她就不敢这么猖狂了。” “谢谢,谢谢张姐您的理解。”许温言一脸感激。 这事儿闹得太大了,连爱民诊所所长都知道了,沉着脸背手出来走了一趟。 许春花一看他是领导,当即就要冲上来抱他大腿哭诉,不过被保安给死死拦住。 不过所长得知许温言已经报警,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经此一次,许温言在所长心目中的印象肯定会变差。 没人领导会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下属。 江秋荷想到这一层,内心窃喜。 本来年底就只有一个正式护士考核转正的名额,她们都觉得许温言是最大的竞争对手。现在出了这事儿,她肯定是入不了领导的眼了。 望城派出所离爱民诊所不远。 接到报案通知后,一听是爱民诊所发生的事,民警王鹤诚主动请缨,骑着摩托车就风驰电掣赶了过来。 他记得上次遇到流氓案的那个女孩就是爱民诊所护士。 说不定这次可以再见面。 结果一进来,打了个照面,发现报案人居然就是许温言。 王鹤诚有些惊讶,旋即笑道:“许小姐,可真巧啊。” “是的,麻烦您了。”许温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个就是你说的,上你单位污蔑你还闹事的老太太?”王鹤诚严肃地看向许春花,道:“老婆婆,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其实许春花年龄也就快五十,还说不上是老太的年纪。只是她常年在农村劳作,佝偻着背,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看起来已经七老八十。 一看到许温言和这个民警刚才聊得热切,许春花一下就炸了:“好啊,许温言你还认识公安!你们联合起来搞我一个乡下老太。城里人欺负农村人啦,还有没有王法啦——” 许温言蹙眉道:“现在是新社会,这位老太,您小心点说话,早就已经没有王法一说了。” 许春花说话声音一下戛然而止,肩膀也抖了两下。 她虽然身处农村,但前几年的运动批斗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恐惧的心理阴影。 王鹤诚再次指着她道:“你,跟我走一趟。” 他没了耐心,语气带上了几分命令。 许春花抬头看到他这身警服,心里也有点害怕,这下同意跟他走了。 主要是她知道自己女儿确确实实藏在许温言丈夫家里,她要找公安同志为自己做主! 第83章 强势护妻 作为当事人,许温言也跟着去了公安局。 不过她是走路过去的。幸好离得不远。 因为怕许春花跑了,也是看她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要照顾老人,王鹤诚就让她坐自己摩托车后座上。 许春花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跨上去,紧紧抱住这后生的腰,心想这年轻后生还怪壮实得哩!跟她家那老头可不一样。当下没忍住多摸了两下。 乡下人不注重卫生,尤其是冬天,往往是打盆热水洗下下面,一两个月不洗澡都是常有的事。 之前赶火车又在外面过夜,许春花身上一股馊味混杂着老人味,像烂掉的苹果。 王鹤诚:“……” 天知道他多希望此刻紧紧抱住自己的人是许温言。 一路闻着臭味儿,王鹤诚一下车后对许春花态度更差了,把她关到审讯室里就要求她出示身份证明。 许春花就出示了自己村里由生产大队开具的外出证明,理由是“找女儿”。 “你女儿丢了?”王鹤诚问道。 “是啊,丢了快仨月了,不见人影,就听说是被拐到望城来了,在这个许温言丈夫家。”许春花连忙挺直腰板,气愤道:“公安同志,你可要为我做主!许温言那个小娘皮就是个人贩子,自己又懒又馋不想干活,硬拐走我女儿到她家当保姆!我女儿当初都要结婚了,马上要婚礼的前夜被她拐走,白白断送了一段好姻缘,你说有多可恨?” “什么人贩子!大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人家小姑娘清清白白在诊所里上班当护士,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王鹤诚表情一下严厉起来,沉声喝道:“诽谤告上法庭是要坐大牢的,你给我好好说话。” 许春花一听要蹲大牢,当即害怕了,缩了缩肩膀赔笑道:“我…我一时太生气了瞎说的,公安同志你别往心里去。” 王鹤诚食指敲了敲桌面,递过来一张纸和笔:“你女儿叫什么名字?今年年龄多大,之前在哪儿上学,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你家有几口人,结婚对象是谁,什么工作,全部给我写下来。” 说完,顿了一下,补充道:“如果被我们公安查到有半分弄虚作假,你知道后果。” “我不识字。”许春花理直气壮道,“我口述,你帮我写下来不成吗?” “行,你说吧。”王鹤诚拿起纸笔。 这时一名民警领着许温言过来,敲了敲审讯室的门。 王鹤诚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示意他们先在门口等候。 许春花见状,试探性地问道:“公安同志,你跟许温言怎么认识的啊?” “不要说与审讯无关的话!”王鹤诚又大喝了一句,许春花只得乖乖报出女儿的信息。 “我女儿叫许乐乐,今年十六岁,上学……她没上学了,平常就在家帮忙做做家务什么的。我们家在许家村乱田岗对面那个砖瓦盖的房子,通了电,过来一眼就能看到的。我家一共六口人,我,老头子,下面四个娃,两男两女,我女儿排行老三。她…她的结婚对象是隔壁村的,以,以前是个木匠。”说到后面许春花有点心虚。她只听说那个瘸腿老鳏夫年轻时干过木匠,现在具体干什么却是不清楚。 王鹤诚一听年龄脸就臭了,农村人十六岁就逼女儿嫁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老逼登! 只是他一直隐忍着,等这个老太婆说完,猛地挥拳锤了桌面道:“国家法律规定,女孩十八岁才到法定结婚年龄,你女儿十六岁怎么能嫁人?为人父母,你这是违反了法律,他们的婚姻本就无效。” 许春花一听傻眼了,她在农村待了这么多年,谁家女儿不是早早嫁人?十三四岁都有的,反正都是先被男方领回家把婚礼办了,等儿子生下来,年纪大了再去领证。可没听说过这回事。 “这,公安同志,俺是农村人,不晓得什么法律不法律的。在俺们许家村,家家户户都是这样。女孩大了不好找对象。十六岁结婚,还算晚的了。” “那我问你,你给你女儿找的结婚对象是什么条件?多大了?”王鹤诚质问。 “这个,人家里条件蛮好的,年纪比我女儿大一些,她嫁过去肯定不会吃苦,是享福去了嘛……”许春花吞吞吐吐。 “哦对了。”她又补充道,“那个许温言,跟我家有亲戚关系。我可是她亲堂姑。她一声不吭就把我女儿带到望城来,逼我女儿做保姆,破坏我女儿的婚姻幸福,这应该也算是拐卖吧?” 王鹤诚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这几年做公安,可谓是见惯了世间人情冷暖。 八成是农村父母为彩礼逼女儿嫁人,许温言这个表姐看不过去,就把表妹拉扯到了省城帮衬。 结果这对父母知道消息赶过来,反而倒打一耙,说她是人贩子,拐卖自己女儿。 但这事儿,他确实做不了主。 如今地域管制严格。 首先她那个女儿许乐乐是未成年,户口本关系还在老家,如果查到她确实是在许温言家,她就必须跟着父母回去。 一旦人跟着爸妈走了,天高皇帝远的,他又哪里能帮到她? 王鹤诚叹了口气,让许春花先在这坐着,自己出去找许温言做笔录。 谁知许温言可比他想的聪明多了,一口咬死,许乐乐不在她家。 “什么保姆,我听都没听说过。三个月前我表妹的确到望城来找我了,她当时对我哭诉了一番她爸妈要逼她嫁给一个六七十岁的瘸腿老鳏夫,我很同情她给了她五块钱,可我家里情况她也知道,实在没办法,第二天她就自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一听到这个死老太婆竟然这般作践亲生女儿,王鹤诚更加气愤了。 他下定决心要站在许温言这边,当即回去打发许春花道:“你女儿不在许温言家,你走吧,要找去别的地方找。再来骚扰许温言,我就要以骚扰罪把你抓起来了!” “怎么可能!”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