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先生作息很规律,现在在健身室,你看是待会儿和他一起吃早餐,还是你先吃。” 向姗往电梯口走:“和他一起吃,谢谢。” 向姗来到三楼,往健身室走。 她想,他不会又在游泳吧? 向姗走进健身室,没看见人,只听见淋浴室的水声。 她脑海里蹦出失望,来晚了。 向姗为自己的想法脸红,她坐下,双手撑着脸颊,看着露台外的景色,出神。 司景曜洗完澡出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 她穿着渐变淡粉色宽松毛衣,下身是淡色羽毛亮片长裙,脚上一双低帮小白靴,她的头发懒懒的披在肩上,神色平静的看着外面。 司景曜走路有声响,向姗听见了,转头看着他,脸上染笑。 司景曜心情很好,摸了摸她头发:“这么早?” “醒得早。” 他刚洗完澡,身上有股热气。 向姗突然收敛笑意:“洗澡也抽烟?” 司景曜的表情,瞬间有些不能形容,僵了两秒才抢过话语权:“你这么想管我,得给名分。” 本以为向姗会害羞脸红,跳过这个话题。 但她却很认真的仰着脸看他:“给了名分,就能戒烟?” 于是他答应了:“能。” 向姗缓慢点了两下头:“知道了。” 这时候不是应该给名分吗? 司景曜觉得好笑,抬手刮她鼻梁:“知道什么了?知道了?” 向姗没搭理他的问题,摸着自己肚子,柔柔的看着他:“饿了,还没吃早餐。” 司景曜轻笑一下,语气纵容:“行——”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着往前走了两步才放下:“走,吃早餐。” 吃完早餐,司景曜开始办公。 下午,他仍旧有跨国会议。 都是法语,向姗听不懂。 晚上,两人看电影。 向姗有了上次教训,没选爱情题材电影,选了部讲传统手工艺的电影。 电影里,把传统手工艺的兴衰,刻画得淋漓尽致。 到了结尾,只剩苍苍老人落寞的背影。 向姗难免感慨:“这么美好的技艺,无人传承,是后人的遗憾。” 司景曜看这部电影,是从商人角度去看的。 所以,他评说:“太固执,坚持虚无缥缈的原则,明明可以传承下去的。” 向姗反驳:“原则就是原则,我不太懂你口中,虚无缥缈的原则是什么意思。” “不会给任何人造成影响的原则,不就是虚无缥缈的原则,坚持有什么意义?” “确实不会给任何人造成影响。”向姗从司景曜怀里坐起来,转身看着他,坚定道,“但,那是技艺的灵魂。” “时代变了,不能一概而论,要会变通。”司景曜凿凿问,“难道不是他无畏的坚持,导致这样的结局?” 向姗哑然。 她是站在传统手工艺人的角度,觉得维护技艺的灵魂重要无比。 她也明白,司景曜站在客观角度,加上商人思维重视结果,追溯分析原因避弊而已,并没有恶意。 但她还是不高兴他说的话。 向姗小脸拉跨:“我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思维不同,不用争。” 司景曜注意到她的情绪,没说话。 向姗转身,摸到遥控器打开灯光,去穿拖鞋:“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她脚还没够到拖鞋,就被揽住腰抓回去。 向姗被司景曜压在沙发上的时候,感受到他实实在在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惊呼:“你干什么?” 他眸色森森,咬字很重地问:“那谁和你一样?” “什么?” “我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思维不同,那谁和你同?” “……” 他问:“梁子墨吗?” 梁子墨? 话题转的太快,向姗甚至反应了一下梁子墨是谁,反应过来后又在质疑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梁子墨。 向姗就是觉得,‘梁子墨’三个字从司景曜嘴里说出来,离谱。 然后,她反应过来他在吃醋,更觉得离奇。 但不安逸的心似乎因为他的醋意好了一些。 向姗想了想,淡淡的开口:“我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和我同不同。” 司景曜刚要张嘴,向姗食指抵上去:“你要同我吵架吗?” 这话一落,司景曜所有话憋回肚子里。 他坐起身,把人搂起来,刚才的神色消失殆尽,换上一种恣意:“我只想说一句。” 向姗故意摆着脸色:“什么?” 他拨开她脸颊的发丝:“你只需要坚持你想做的,其他的我都能帮你。” “……” 他亲她额头:“冉冉,你不会有遗憾。” 他的意思是,她可以坚持他眼里那些虚无缥缈的原则,而他会帮她解决困境,不让她遗憾。 虽然他们俩的看法不同,但是他可以平衡。 相比较‘为了你,我愿意妥协自己的看法’,向姗觉得司景曜这样更有魅力。 她主动靠上去,在他怀里蹭了蹭:“司景曜。” “嗯?” 向姗什么都没说,用行动表达。 她抬头亲了他一下。 司景曜理所应当的,加深这个吻。 白伟良的生辰和‘阿波罗珠宝设计大赛’的拍卖会撞了日期。 向姗没法回去,把玉雕寄回去。 她给白伟良打电话表示抱歉时,白伟良说,他生辰时她赶不回来没关系,‘阿波罗珠宝设计大赛’后,她一定得回来。 向姗闷闷的应声:“好。” 白伟良突然语调沉:“冉冉。” 向姗心颤了颤:“嗯。” “艺术鉴赏多样,放平常心,比赛输赢都没关系。” 向姗还以为老师要说她和司景曜的事,没想到是关心她。 她乖顺应话:“我知道的,老师,等比赛结束,我会尽快回来,您别担心我。” ‘阿波罗珠宝设计大赛’拍卖会在北都艺术馆举行。 向姗跟随其他同事一起,提前两天到达北都。 拍卖会前一天傍晚,司景曜处理完公事把向姗从酒店接出去吃晚餐。 向姗大多时候都沉默着,偶尔笑一下看上去也很勉强。 司景曜以为她是因为‘阿波罗珠宝设计大赛’紧张。 吃完饭时间还早,司景曜把向姗带去私人室内滑雪场,他给向姗戴上全部护具,检查好,牵着她往前走。 他说,滑雪可以缓解紧张情绪。 向姗好想告诉司景曜,自己不是紧张,是舍不得他。 可她现在能做的,只是跟着他在雪场慢慢滑动,然后笑着说,我现在确实没那么紧张了。 司景曜拍拍她头盔:“那就好。” 司景曜临时需要打一个电话,让向姗等一下他。 向姗在旁边等,感觉有些累,就蹲下。 她刚蹲下,脚下的滑雪板呈‘八字’形状往下滑,向姗张着手臂努力保持平衡,颤着声叫:“司景曜!司景曜!” 后来,速度因为坡度加快,向姗的叫声直接嘶哑:“司景曜!!!” 速度变得不可控,向姗叫不出声,脑袋一片空白。 然后,她感觉耳边一阵风,一抹黑色的身影速度极快的越过她,在她前方画了个半弧形,停在她正面不远处。 向姗看见黑色身影张开手臂,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惯性的冲上去。 向姗被司景曜抱在怀里,往下俯冲好几米才停下。 两人都没事。 向姗是后来才知道司景曜那么做有多危险。 她那天晚上,居然只是从他怀里抬起头说了句:“吓死我了。” 而他温柔的拍了拍她背,喘着气说:“不怕。 拍卖会当天,北都下起雪。 艺术馆外的苍翠上,缀满银花。 向姗端着热巧克力站在艺术馆走廊上,忍着冷冽看雪景。 听说,这是今年的初雪。 丁瑶走过来,向姗礼貌打招呼:“蒙娜,早上好。” “早上好。”丁瑶走到向姗旁边站定,关怀道,“紧张吗?” 向姗笑了笑:“还好。” “我就是来跟你说声,别、紧、张。” “啊?”向姗有些诧异。 “哦,说错了!”丁瑶眼里有丝狡黠,“我是来传达这话的。” 丁瑶是司景曜学妹,他们关系还不错,向姗知道。 但她还是问了一嘴:“司景曜吗?” 丁瑶点头,微微抱怨神情:“你看我多冤,传个话还得在这儿吹冷风,所以你也快进去吧。” 向姗有点不好意思,连声说好,然后和丁瑶往里走。 走到艺术馆内,丁瑶拍了拍向姗肩膀,语重深长:“别担心,别紧张,桂冠肯定是你的。” 她语气太肯定。 向姗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