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欺负薛姐姐,我自然要为薛姐姐出头。”小乞丐一脸真诚。 薛胜男眉目更加温柔了,又给小乞丐擦了擦嘴。 那帮官眷惯会惺惺作态,以为捐几样物件就能收拢人心。 她则不一样了,她早就挑好了人,送吃的送穿的,早就将好几个小乞丐给收服了。 这些小乞丐很好用,只要给他们一点恩惠,他们就会奉她为神明,不留余力的帮忙。 那些刁民去抢东西,亦是她让小乞丐去煽动的。 薛胜男侧头,看见街头那边出现了安阳侯府的马车,她眸光一凛:“你先走吧,这段时日别来找我。” 说罢,她又给了小乞丐几锭银子。 小乞丐点点头:“薛姐姐放心,我记住了。” 他揣着银子离开,还是一步三回头,颇为依依不舍。 薛胜男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直至到小乞丐下了楼,她才敛去了笑容,又拿了干净的帕子,用力的擦着手。 双儿在旁侧,自是不敢说什么。 马车已经快到中街了。 薛胜男不由得瞪直了双眼,屏住了呼吸。 萧婉仪听见母亲出事,心绪肯定不宁,这时候只要出现一点碰撞,母子两人都难保性命。 果然如她计划一般,街边的商贩被人撞倒,笼子里的活物顿时胡乱飞窜。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些东西有毒!” 百姓听见了,顿时惊慌起来,整条街都乱了! 一时间,惊恐声惨叫声通骂声接连响起。 安阳侯府的护卫和下人训练有素,赶紧护住了马车,不让百姓冲撞了马车。 马车安好无恙。 薛胜男在二楼看见了,不禁磨了磨后槽牙,便往腰间摸去。 “小姐!”双儿忙的摁住了薛胜男的手,“你不是说过,不可再用邪符和蛊虫吗?” 这只会让大理寺知道,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薛胜男冷声道:“萧婉仪好不容易才出门一趟,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双儿几乎要哭了出来,“小姐何必冒险为之,这也说明了,萧婉仪母子命不该绝。你不是常说,天自有安排,违逆天道,最终只会自食其果吗?” 薛胜男这一刻是想放下手的。 可她脑海中闪过了裴烨的容貌,她心中翻滚着各种情绪,根本没法压制下去。 她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才道:“如果这天道有眼,就不会如此待我!” 出生时天降异象,喜鹊祝贺又如何,她的母亲还不是早逝,继母进门后,又对她百般欺辱! 她活得艰难,上天何时怜悯过她! 薛胜男没再犹豫,一把扯下自己腰间的小香囊,口子一打开,就有两只蛊虫飞了出来。 蛊虫在她指尖盘旋,薛胜男早做好准备,指尖一挑,指向了马车。 这对蛊虫是她精心养护的,通晓人意,薛胜男一下命令,它们就立即扑哧着翅膀,冲向了安阳侯府的马车。 薛胜男的心提了起来,呼吸变缓,拳头慢慢握紧。 没成想,那蛊虫飞近的时候,那马车前就赫然出现了一抹身影。 男子身形矫健,一张火符祭出,便已将其中一只蛊虫烧成黑炭! 另一只从帘子缝隙中钻了进去,男子面色一变,掀起帘子想祭出第二张火符。 可眼前一幕却让他震惊住。 靠近了看,他才发现这女子并不是萧婉仪,而是用了易容符的丫鬟。 旁侧还有另一人。 景南依早已拿捏住那只蛊虫,折断了它的翅膀。 她朝着他咧嘴一笑:“好久不见,重九公子。” 重九此时还怎么不明白,景南依这是瓮中捉鳖! 他想抽出一张瞬移符赶紧溜之大吉,但景南依反应更快,伸手就钳住重九的手腕。 力气之大,让重九顿时面色惨白,痛叫一声。 他没坐以待毙,左手猛地发起进攻,想掐住景南依的脖颈。 景南依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既引蛇出洞,就要把要蛇逮住。 她劈开了重九的进攻,一张定身符往他额头贴去。 重九暗叫不妙,他深知景南依功力在自己之上,若被贴上了定身符,他肯定插翅难逃了!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下定了主意。 景南依见他往腰间拔出匕首,心想着他不过是垂死挣扎。 然而她想岔了。 重九不是要对她挥刀,而是向自己! 匕首一进胸膛,万千黑雾瞬间爆出! 景南依距离最近,被袭击得措手不及,幸亏她灵魂强悍,体内又有符篆护体,那黑雾伤不了她。 可重九已经趁着这个空档,抽出了自己的手。 他退后落在地上,捂着胸口,黑雾还是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景南依蹙眉,“你真是疯了,竟然往自己体内灌入邪祟之气!” “不疯,如何能脱身?”重九冷哼,神色浑不在意,“今日是我大意,中了你的计,但你想逮住我,还是再修炼个三五年吧!” 340:时运低不要出任务 景南依面色凝重。 她也废话不多说,用瞬移符想再次抓到重九。 可重九好不容易才脱身,又怎会给她这个机会。 黑雾是从他体内流窜而出的,他轻而易举的操控。 这些邪祟之气虽不怎么凶猛,可街上的百姓没有几人有护身符,那邪祟之气袭击缠绕,已经让他们穿不过气来。 重九冷笑:“九王妃,你是要抓我,还是要救人?” 话音未落,已见景南依砸出几道符篆,绽开的金光将邪祟之气刺穿包裹。 单单这些符篆还不够,景南依还得用上符阵,才能将重九体内溢出的黑雾给压制住。 她并不是想救重九,而是不想让百姓有危险罢了。 重九看着她的身影,眸光凝了凝,但也是愣神片刻,指间就夹着一张瞬移符逃走了。 街上黑雾仍未清除干净,景南依也管不上他。 知弥一直在府中等消息,一觉察到有变,也赶了过来。 街上只剩下几缕黑雾了。 景南依再是祭出一两道符篆,黑雾便被打散,百姓亦是无碍。 “师姐!”知弥四周看了看,“没抓到人吗?” “他体内灌藏了邪祟之气,我所料不及,没抓到。”景南依轻轻摇头,不免觉得可惜。 知弥微微瞪大眼睛,“竟在体内藏着邪祟之气?他是将自己当成器皿了?如此他的五脏六腑就被腐蚀坏掉吧?这可是会没命的!” 景南依说道:“一个疯子不在意自己的性命是正常的。” 也难怪重九今日敢出现,他上次败在她手里后,就为自己准备了后招。 只不过后招自损一千,还真是够狠的。 知弥撇撇嘴,道:“也不知他这么拼是为了什么。” 景南依看向了马车,此时,萧妤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车,她神色还有些惊怕,说道:“王妃,那人是干什么的?看着……像是来救我的。” 应该是说,救她家小姐。 景南依问道:“你跟在大嫂嫂身边多年,可曾见过方才那个男人?” 萧妤忙的摇头,“没有,奴婢从未见过他。” 景南依了然于心,看来重九真不是为情爱,而是另有所图。 可现在打草惊蛇,怕是不好再设局抓人了。 不过重九拿自己的身体藏邪祟之气,也没多少日子能活了。 知弥见状,又说:“那今日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而且街上还一团糟。 景南依挑眉,“怎会呢,抓不到这个,但我能抓到另一个。” 她摊开手,手掌心是那只被折断翅膀的蛊虫。 因为身上毛茸茸的,再呈现出斑斓七彩的横纹。 知弥提醒道:“师姐,你小心,这虫子看着就有剧毒。” “不错,只要被它咬上一口,毒液就会随着筋脉血肉流窜全身,一个呼吸间就能让人毒发身亡。”景南依拨弄了一下,“这蛊虫好像是叫七彩双龙,通常是一雌一雄一起养的。” 萧妤倒抽一口冷气,觉得浑身血液发凉。 原来她刚才离阎王殿这么近! 亏得她上了马车后,景南依就用了符篆到了马车里,否则她刚才就一命呜呼了。 萧妤声音微颤,“王妃,那你还玩它?这多危险啊。” “没事,我已经折断了它的翅膀,它咬不动人了。况且它的伴侣死了,它现下是没有一点求生意志了。”景南依解释道。 萧妤稍稍定神,不由得感叹一句:“不曾想,有时候虫子都比人深情呢。” “深情是好,可也要看恰不恰当。” 景南依说完这话,眸色冷了几分。 她从蛊虫上抽取了一缕气息,知弥已然明白师姐是想要做什么,拿出了追踪的纸鹤。 纸鹤一感知到那缕气息,便拍打着翅膀,追寻气息而去。 “知弥,这里交由你负责了。”景南依吩咐道。 “师姐放心。”知弥点点头。 纸鹤追踪按道理是不能算什么证据的,但有了这借口,对薛胜男用上真言符,就不怕问不出证据来。 然而纸鹤飞到了半路,便在原地打转。 景南依眯了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