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也巧了,死活不愿意来。 他叹了口气:“奴才回头再去劝劝。” “你劝有什么用?她那个坏脾气……” 楚煜烦躁地拿起一本奏折,却看了没两行就砰的合上了:“看来朕的性子还是太软和了……” 蔡添喜听得头皮发麻,根据他以往的经验,皇上这是又要作死:“皇上三思……” 楚煜没开口,只用刀子似的目光看向偏殿,蔡添喜一看这幅样子就知道自己劝不动了,他无奈地应了一声:“是,奴才明白了,这就去想法子。” 他叹着气出了门,楚煜的意思很简单,既然容鸢不肯自己过来,那就逼她过来。 至于怎么逼…… 容鸢心脏莫名一跳,她有些不安地摁了摁胸口,目光环视周遭,却只看见秀秀坐在不远处串珠子。 她说惠嫔吩咐尚服局做一顶凤冠出来,要赶在太后寿辰那日献上去。 “姑姑,你看这个花样好看吗?” 秀秀拿着图纸凑了过来,容鸢心里有事,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其实中规中矩,算不得多出彩,可是—— “既然是惠嫔送的,想必太后会十分喜欢。” 太后在宫里呆了几十年,什么东西没见过?这礼好不好,合不合心意,看的只是人罢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拿回来做合适吗?尚服局就没人说什么?” 秀秀脸色有些不自然,背转过身去摇了摇头:“我这就是串几串珠子,不算重要的话,在哪里做都一样的。” 容鸢也就不再理会,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发呆。 冷不丁门被敲响了,容鸢眉头一蹙:“要是德春你就替我打发了吧。” 秀秀失望地应了一声,伸手开了门,却是送饭的小太监。 对方神情古怪地打量着秀秀,神情带着点看热闹的幸灾乐祸,虽然不甚明显,却看得秀秀心头火起。 “你看什么?” 小太监嘁了一声:“真是好大的威风啊,看你们还能嚣张几天。” 说完他就跑了,秀秀有些懵了,这话什么意思? 她正要追上去问问,就听见不远处有乾元宫的粗使宫女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她眼珠转了转,放轻脚步悄悄凑了过去,却不防备听见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太后见皇上身边没个妥帖人伺候,竟然打算从长信宫挑一个送过来。 她被这个消息惊得变了脸色,要是长信宫真的送了人过来,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都不能拒绝的,到时候他身边可就真的没了容鸢的位置了。 她顾不上再隐藏自己,转身匆匆忙回了偏殿。 “姑姑,不好了,太后,太后要送人过来!” 她情绪激动,话说得断断续续,可好在容鸢还是听明白了:“你是说,太后要送人来伺候皇上?” 秀秀忙不迭点头:“对,就是这样。” 容鸢有些意外,太后不是亲娘,不该做这么明目张胆的事情,就算是亲生的母子,天家无亲情的道理她也该明白,往皇帝身边送人会生出很多是非来。 “你哪里听来的消息?” “宫里都传遍了,刚才来送饭的小太监平常都客气得很,刚才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奴婢一看就觉得不对劲,四处一打听才知道是这么回事。” 她说着急切起来:“姑姑,趁着人还没送过来,您快去找皇上吧,这要是晚了就来不及了。” 容鸢透过窗户看向正殿,虽然这个时辰楚煜大概率是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可她仍旧觉得透过那扇窗户,看见了一双志得意满的眼睛,楚煜,你想用这个消息激我,对吗? 你以为我会蠢到连这个都看不透? 她神情冷淡地收回目光:“来就来吧,是好事。” “这怎么能是好事呢?姑姑,你别和皇上置气了……” 容鸢不想和她说这些,岔开了话题:“先吃饭吧。” 秀秀很失望,可还是听话地去开了食盒,却没想到饭菜竟然被人动过,仅有的几片肉都被人夹走了,对方甚至连遮掩都没有,就这么留着被翻乱的菜面给送了过来。 第85章欲加之罪 秀秀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气地拍了下桌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这才一个传言而已,就克扣咱们的饭菜!皇上还没说要留下人呢!” 她气冲冲提着食盒递到了容鸢面前:“姑姑,你看看,这不就是明目张胆地欺负人吗?” 容鸢看了一眼,心口一沉。 这应该也是楚煜想要的结果吧,长信宫送人的消息一出来,大约满宫里都笃定她回不去了,这种时候自然要落井下石的。 可是,去年你逼我低头的时候,这种手段不是都用过了吗? 你是明知道没用,也不肯让我好过是吧? 容鸢心口憋着气,深吸一口气才缓和下来:“嫌不干净就别吃了,自己去拿钱,去厨房买碗面吧。” 秀秀不敢置信:“就这么算了?姑姑,你就由着他们这么欺负你吗?现在都这样了,以后长信宫的人真的来了,那你往后……” “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以后用饭的时辰你就别过来了,在厨房用的话应该没人会动手脚。” 秀秀又气又急,她不知道那些人背后有皇帝撑腰,只以为容鸢打算忍气吞声,语气激动起来:“姑姑,你要是回到御前当差了,他们根本不敢这样,到时候御膳房都得送饭菜来讨好你呢,你哪用得着受这种气?” 容鸢表情冷淡:“别说了,我不想再提这件事。” 秀秀不死心:“为什么呀?反正都是当差,皇上面前又轻快又体面,为什么要和自己为难呢?” 容鸢耐心告罄,语气不自觉严厉起来:“你若是喜欢这样的差事,我就去替你走动走动,调你去正殿伺候,你可满意?” 秀秀见她生气了,吓得不敢再言语,失望却浓得几乎要溢出来。 她去正殿伺候有什么用呢?尚服局的人怎么会看得上一个外殿伺候的小丫头,只有容鸢才有这个让人忌惮的能耐。 可她劝不动容鸢。 “你出去吧,今天都不用过来了。” 还被容鸢撵了。 秀秀满心委屈,不敢再继续纠缠,只能端着装满了金珠的小笸箩出了门,却是越想越生气,眼眶不由发红。 冷不丁面前堵了个人,不等她看清楚是谁,对方就一把抢过了笸箩筐子:“好啊,刚才满尚服局都在清点金珠,数来数去还是少了一百颗,原来是被你偷走了!” 秀秀原本就受了委屈,此时被这么诬陷,不自觉瞪大了眼睛,语调猛地拔高了:“谁偷了?!我家姑姑病了,离不开人,我是和司珍大人报备过才领了活回来做的!” 女使拉长了调子“哦”了一声:“就是你那个半月前就说能回到御前伺候,结果却要被长信宫人顶替的姑姑啊?” 秀秀被戳中了痛脚,脸色瞬间涨红:“姑姑才不会被顶替呢,她在皇上眼里是不一样的。” “嘁,”女使一撇嘴,满脸都写着鄙夷,“不一样?这么不一样她怎么被贬成做粗活的低等宫婢了?还想回到御前?你做梦去吧,以后就是给皇上倒洗脚水的话都轮不上她吧?” “你!” 秀秀被气得浑身哆嗦,可嘴笨,明明事实不是这样子的,明明皇帝是真的说过要容鸢回去的,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才能让人相信。 说不清楚就算了,可她连骂人都想不出词来。 她憋屈得几乎要哭出来,既气对方不讲理,也气自己有理都说不清。 女使却已经不耐烦了,伸手一拽她:“装可怜给谁看呢?小小年纪学得一身狐媚子手段,赶紧跟我回尚服局,我要告你私盗金珠,到时候板子打你个半死,看你还嘴硬。” “我,你……去就去,我还要告你诬陷我呢!” 她挣开对方的手气冲冲往前,却没注意到那女使捡了几颗金珠偷偷藏进了袖子里。 容鸢夜里睡得不太安稳,夜里惊醒了好几次,她有些无奈,索性起身将盒子打开,看着里头的泥人发呆。 也不知道秀秀是不是被她凶怕了,竟然真的听话的一天都没再露面,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 容鸢有些后悔当时不该那么凶,只是楚煜对她这么不留情面,秀秀又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