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豪威尔眯着满是皱纹的眼角,虚伪地笑着来迎接伯纳德。 二人象征性地握了握手。 “太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艾森豪威尔是个老狐狸,他狡猾地笑着。 伯纳德见状也不由得笑了笑“不错。” 二人落座,艾森豪威尔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雪茄递给伯纳德一支。 二人没有着急说正事,而是在彼此周旋。 艾森豪威尔狠狠地吸了一口这只从古巴进口的雪茄,不愧是从古巴少女大腿上卷出的香烟,实在香醇。 “你准备当选议员?”伯纳德简单地吸了一口,便轻轻地说出口。 艾森豪威尔刚回神,看向伯纳德,他高深谋策地笑了笑“你和你父亲都应该清楚,我的手里不干净,我年纪大了,我只有三个娇滴滴的女儿,而在大英如今最流行的是什么?海外殖民地的掠夺才能够让我们的资本不断翻倍,这些道理,你都是知道的。” 艾森豪威尔的话很简单,他想要获得原始积累想要通过与议员们达成关系,建立殖民公司,进行可持续性竭泽而渔。 而伯纳德的父亲和艾森豪威尔算是旧交,二人之间多为贸易往来,不过这些年来,他越来越和艾梅柏夫人走得很近。 也有不少人八卦和猜测,或许老亨利先生的死和艾森豪威尔也脱不了干系。 不过猜测也终归是猜测,没人有证据敢这样编排黑帮的老大。 “我觉得,中国就是个好地方,曾经马可波罗不是说,那是个遍地是黄金的地方?这些年大航海的证明,那里也许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但我想,作为我想要的殖民地公司那么是绰绰有余。”艾森豪威尔说道。 伯纳德听着这话,思绪不由得有些走神,他想到了远在中国的王语如。 他想,王语如不止一次说过,她对于自己国家殖民地与封建社会现状的不满与愤恨,她听见艾森豪威尔这话必定会生气极了。 第138章 恳请你不要伤害她 王语如乘坐着载仪的马车,总算得了安生,王语如不再呕吐了,她想这多亏了,载仪特意吩咐下人走得慢些。 一路走来,虽是冬天,但依然可见它的清荣峻貌,绝巘怪柏,王语如拉开车帘,伸出脑袋望着窗外。 载仪见王语如瞧得认真便说道“这里的景色五月来才好,槐松正翠,冠盖如林,时有蜂簇其上,自然之趣可谓喜乐,若是这里有趣,明年可再来······” 王语如点点头,更加期待这趟旅途了,这一路上载仪就这样在旁边解说着风景,她听得入神,自然也就没了一开始那股恶心感了。 而经过这一路的颠簸可算是到了那菩提寺之内。 王语如拖着长长的凤尾裙走下车来,这寺庙的一堵墙好像就此将世界分割,隔住了纷纷扰扰,寺内静沉沉地锁着历史的斑驳····· 在这样衰败兵荒马乱的年代,求佛拜香也许是大家寻求心安与平安的唯一途径了,载仪的马车虽不算快,但由于一直在前方行路,赶得比襄亲王等人的马车要快了不少。 所以此时便只有载仪和王语如二人先到了。 王语如和载仪行至一殿前,准备先去拜佛祈福。 大殿前的空地上,青石砖一块接着一块向前铺去。空地两旁放着置香炉,里面一排排的蜡烛闪烁着火花,被风一左一右地拉扯着,摇摇晃晃,却始终长明。 正前方的香炉中插着成把的香,顶端冒着丝丝的火光,烧成灰烬。 这方天空中已然不复之前的清幽,香火烟气燎天,伴随着的是成股烟味窜入鼻腔,笼罩着整座大殿。 载仪和王语如再一次一同来到了这菩提寺,只是短短半个月,却觉得很多东西都变了。 他望着自己一直贴身带着的那猫咪金饰在腰间闪烁,目光也不自觉的变得柔情起来。 今时的他终于能够豁然的面对自己曾经无比恐惧与抗拒的东西。 也终于能与自己和解,才真如王语如所说那般。 他想,谁都清楚地知道。人不会像这种蜡烛一样长明不殆,有人说:“没有不灭的灯火。” 正如此言,人的生死,也如同烛火,燃尽就在一瞬间,可人活着总是为了那一刹那,其余不过是实现那崇尚目标的努力罢了······ 良久,载仪才终于舒了口气。 “怎么了?一来寺院你就唉声叹气的。”少女带着揶揄的语气一出来就吸引了载仪的全部注意力。 载仪对她笑了笑。 王语如知道这些日子载仪的心里必定不好受,载仪是从来不信神佛的,他手中的那串念珠还是福晋送给他,让他日日挂在身上,他才愿意摆弄着。 王语如走上前去一把抓住载仪的手。 载仪愣住了一瞬间,只听王语如笑眯眯说着“不开心的小孩,就吃一颗糖吧。” 说着,载仪的手中就被塞入了一颗糖果。 载仪缓了好久才在少女殷切的笑容中回神,他释然一笑,想也没想将糖果送入口中。 清甜的苹果香,即使过了许多年后,载仪依旧会想起那日菩提寺的午后他所吃下的那枚如少女本人般清甜可口的糖果。 他从来不吃糖,但还是又一次为她破戒。 “不要不开心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会一起解决,事情总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王语如用着自己朴实的话语安慰着载仪。 载仪看着她,神情温柔的笑了,他回握住少女的手,温柔却有力的回复着“好,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二人的相处并没有持续多久,襄王府气派的马车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行至菩提寺前,这气派的模样不免引得许多人驻足感慨襄亲王府这泼天的富贵。 襄亲王携着最受宠的四姨太一起走入了这寺庙,而此时王语如和载仪还在寺院的门口。 众人走过王语如身旁时,人群中的襄亲王隐晦的瞧了王语如一眼。 三姨太顺着襄亲王的视线,转而狠狠瞪了王语如。 王语如瞧见了但没作声。 这日头快要临近年关了,一年到头属这个时候信徒最多,人群拥挤不堪。 “载仪,去为你娘求取一签吧,我和你几个小妈去拜佛烧香。”襄亲王走过载仪身旁时严肃的吩咐道。 王语如没什么异议,自己去做什么都一样,可载仪却难得的没有立刻遵循父亲的话动身求取签。 寺庙的墙壁斑驳,脱落的墙皮如同一本干的快要掉页的古书,钟声一下又一下,像是在不断催促行人离开······ “载仪,你有异议吗?”襄亲王厉声道。 载仪这才回神,深深看了一眼襄亲王,摇摇头,转身离去了。 襄亲王见载仪终于动身走了,回神不屑的嚷嚷了一句“轻易被扰乱心智,不成器的家伙。” 那声音接近低语,连身旁的纳兰惠新都没听清楚。 王语如就这样跟着襄亲王一行人走了。 寺殿的细碎石头有些硌脚,王语如无聊的跟着走过去,有些石头被脚底摩擦,翻滚,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王语如瞧见那寒冬枯枝之上挂着的红色祈愿带在寒风中飞舞。 王语如极目远眺过去,这寺院人头攒动,深陷在茫茫人海的载仪在回头频频找他。 烟熏火燎,菩萨低眉颂,红尘万户侯,载仪就在那茫茫人海中是那样高挑显眼,只打一眼,便瞧见他那副略带急迫的模样。 二人的目光就此短暂相碰,载仪下意识的低头回眸,不再看她。 这让王语如想到了上次来菩提寺的时光,顿时心中不断升起波澜。 王语如回神,接着有些木讷的走着路,回想着刚刚的一切,走入了那文殊殿内。 王语如本该见着菩萨心安,可不知为何总自见着襄亲王开始就觉得心里慌张,总觉得觉得襄亲王的眼神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为何,她像是这一路来颠簸扰乱了心智,她沉了沉心,闭上了眼睛,准备虔诚的祷告。 和襄亲王以及四姨太就这样在大殿之内,无人多说话。 香烟袅袅不知过了多少时辰。 王语如一直闭着眼,只觉得鼻息间闻到一阵血腥味道,再次睁开眼睛时,载仪不知何时也站在了襄亲王一旁。 这让王语如顿时吓了一跳,王语如拧着眉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去求取ᴊsɢ签了吗?” 载仪此时气喘吁吁的,他尊贵的容颜中有了一丝惊慌,王语如不解载仪这是怎么了。 载仪终于平衡好气息,没接王语如的话,而是对着襄亲王缓缓说道“取好了,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