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离婚协议书放在鞋柜上,“笙笙姐得了重病,快死了,所以就算不离,她也会走的。” 话落,陆则如遭电掣。 可很快他又冷静下来,南笙笙年轻,身体又好,怎么可能突然得病。 “路泽,别跟着那个女人来做戏,我和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这种小孩来插手!” 见他不信,路泽眼神复杂。 他最后只说了一句:“行,你别后悔。” 说完,路泽转身离去。 望着路泽的背影,陆则脸色阴沉地可怕。 他从口袋里取出那枚早就摘下的婚戒,轻轻摩挲。 “陆哥。”白轻雪妩媚搂住陆则的胳膊,“南笙笙真是疯了,居然用这种幼稚的方式吸引你,她……” 话还没说完,陆则猛地一挥手,拉开和她的距离。 白轻雪差点没站稳,一脸错愕。 “谁准你诋毁她的?这几年我对你的放纵,让你肆无忌惮了吗?” “看清楚你的位置,也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陆则冷冷撇下这句话,在白轻雪诧异的目光中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一连几天,陆则都心神不宁,每天都在等南笙笙还有什么手段。 可那天之后南笙笙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手机上的短信提示也没有想起过。 终于,他坐不住回了趟家。 开门的瞬间,屋内弥漫出腐朽的味道,茶几上铺着一层灰尘。 一丝荒谬的想法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陆则慌忙跑上楼,推开南笙笙的房间,原本紧绷的心当即放松了下来。 还好,房间里的东西都没被动过,还都放在原地。 这里到处都是南笙笙生活的痕迹,空气都仿佛还留存着她身上的茉莉香。 对南笙笙积压已久的思念在此刻迸发。 他忍不住猜想,南笙笙此时在哪?是不是还和路泽那个小子混在一起? 陆则沉着脸拿起手机打了助理电话,让他去查南笙笙去了哪里。 几分钟后,他看到手机上的几个大字,心脏瞬间抽紧。 ——第二医院血液科住院部。 嘀嘀嘀—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鸣笛,以及南笙笙艰难喘息的声音。 南笙笙她无力的躺着病床上,每一秒都如同刀割般痛苦。 她总在想,当初要是没有答应陆则告白,没有离开家里,没有和他结婚,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刮骨的疼已经让她开始看不清人,说不清话:“陆……” 听见动静的路泽赶忙起身:“姐,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去给你叫医生!” 刚要转身,小指就被一截冰冷的手勾住。 路泽脚步一顿,回过身来。 南笙笙用眼神示意着脸上的呼吸器,眼里满是哀求:“帮我……” 太疼了,疼的她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陆则当即了然,她是想让自己帮她摘下呼吸机。 路泽瞬间红了眼:“姐,再坚持一下,或许……或许……” 最后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南笙笙的手臂上满是针孔,皮下淤青更是看不出初见时的嫩白。 “求…你…” 这个世界上,所有她在乎的人都不再爱她。 她已经不想再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日复一日的看着天花板,靠着过去的回忆过活。 路泽含泪撇头不敢再看。 身后,南笙笙虚弱的求救还是继续,陆则闭上眼,最终做出了回应。 他抬手握住她的掌心,轻颤着将她覆在呼吸机上。 随着南笙笙最后的用力,她亲手将呼吸器扯开,掉挂在床沿上摇晃。 路泽跌坐在地哽咽着,他只能无力地听着南笙笙的呼吸越来越浅,越来越浅…… 直到心电图‘滴’的一声长鸣,彻底变成一条直线。 路泽抱着头,根本不敢去看身后南笙笙枯瘦如柴般的身躯,只能崩溃的嚎啕大哭。 他不明白,南笙笙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命会这么苦? 街道上,陆则正驱车赶往第二医院。 此刻的他,脑子里满是上次在医院见到南笙笙时,她的手里拿着的诊断书。 难道陆则说的是真的? 陆则脸色血色骤然褪去,惶恐和不安如山压来。 他一脚踩下油门,将原本半小时的车程缩短到十五分钟。 下车后,他满眼慌乱地往血液科病房跑去,过度呼吸的肺好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痛。 现在他已经不在乎南笙笙认不认错,倔不倔强了。 他只想看见她,告诉她自己或许做错了。他们应该好好谈谈。 就在陆则左顾右盼时,一眼,他就看到路泽站在走廊,垂眸不语。 他心一抽,跑上前一把揪起路泽的衣领:“笙笙在哪?你之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路泽一动不动,仿佛对男人的话置若罔闻,只一脸悲戚地看着病房里。 陆则太阳穴猛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病房里,南笙笙闭着眼躺在中间的病房上,面色一片死灰,像是一具精致的睡美人。 下一秒,陆则就看见医生正将白布上移,盖住了她的脸…… 第11章 “请节哀。” “南笙笙小姐于今日13时45分宣告死亡。” 陆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时他的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四肢发麻,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走到床边的。 陆则轰然跪倒在地,他颤着手握住曾经温柔抚慰他的手,入手皆是冰凉。 南笙笙去世了。 “不……” 眼泪灌满了眼眶,倾泻而下,陆则抱住了南笙笙试图温暖她的身体:“南笙笙,你不准死!你说过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的!” 这时,门外的路泽冲了过来,他一把拽住他的衣领:“陆则!你有什么资格让她留下来?!你带给她这么多痛苦,还不如就让她这么走!” “别在折磨她了!别用你的想法强留她!她不欠你什么!” 陆则看着少年红透的眼眶,扯了扯嘴角:“韩阳,你凭什么不告诉她在哪儿?她是我的妻子!” 路泽……不,是韩阳身子微微一震。 他被陆则眼中悲伤的目光怔住了,明明他才是出轨那个,为什么他会为南笙笙伤心? 陆则没再去看他,重新回到南笙笙身边。 他拉着她的手,绝望地求着,哭得浑身发颤:“笙笙,对不起……我没有出轨,我不该用这个方式试探你……也不该在你这几年情绪不对的时候,疏远你……” “我怕把不好的情绪带给你……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变了,想让你变回原来的样子,可是……对不起……” 但是,手中依旧冰冷,南笙笙依旧没有生息,他彻底失去了她。0 韩阳听着这些断断续续的道歉,只觉得可笑。 南笙笙就为了陆则这些试探陷入绝望,彻底放弃了生命,余生也在痛苦中度过。 一天后,葬礼。 天空下起了细细小雨,陆则站在棺材边,麻木地看着棺木中的南笙笙。 雪白的灯光衬得他脸色更加苍白。 突然,一阵喧哗声传来,陆则恍然抬头看去,只见一对年迈的夫妻气势冲冲的走了过来。 “陆则!” 刹那间,为首的女人一杯水扑在陆则的头上,她红着眼眶看着他一片狼藉:“你曾经承诺过要照顾好我女儿的!你居然敢……居然……” 女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捂着脸痛苦起来。 跟来的男人扶住她,冷声对陆则说:“早知如此,我就是打断她的腿也不会让她跟你走!至少比丢了命要好!” 陆则慢慢回过神来,他想起来了,他们是南笙笙的父母。 “对不起……” 他颓然跪在地上,反复对着南家父母道歉,泪水流满面,心里的愧疚几乎将他撕碎。 南母缓了缓气,哭着说:“你最对不起的是她!” 陆则浑身一颤,垂下头,悔恨地闭上眼。 南母指着南笙笙的棺材一直骂一直哭:“我早就和你说了,不要和这个男人走!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啊!为什么啊——” 陆则如坐针毡,听着那些话,心如死灰。 原来南笙笙之前的心情就是如此吗?那种心脏撕裂的感觉,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陆则一想到这里,眼泪就湿润了。 越发觉得自己简直就不是东西。 灵堂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前来祭拜的人纷纷想找陆则说话。 陆则愕然发现,这些人都是他生意的伙伴,为了南笙笙而来的人少之又少。 江小鱼、韩阳、她的父母。 就没有了。 江小鱼愤怒地把包砸在陆则的身上:“你给她造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