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却没有任何男性用品。 我低头看了眼玄关,没有江川的鞋子。 看来人不在这里,不然门口闹这么大动静,他不至于缩在壳里当乌龟。 我有些看不懂了。 我好心好意帮他腾出了身边位置,他们不应该马上欢天喜地住一起吗? 「江川呢?」我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睥睨她。 「我凭什么告诉你。」季佳柔哼笑。 我唇角一勾,「凭你生活不能自理,我任劳任怨做了你多年老妈子;凭你每次遇到困难搞砸了事情,都是我出面出力帮你摆平……」 我话锋一卡,上上下下打量她,「还凭你现在脸上用的身上穿的,花的都是我的钱。」 她实实在在被我噎住了。 「我再问一遍,江川呢?」我面色冷了几分。 「酒店。」她不情不愿道。 酒店太过私密,大堂又人来人往不方便,不是见面的好地方。 我视线在屋内重新审视一圈,找到了她手机。 「给江川打电话,约他到你小区外面那家咖啡馆。」我取了她手机递给她。 「这事儿找我没用。」她接了手机,却没打开,「你们分手后,他就没再理过我了。」 「你以为我信?」我翻了个大白眼。 「信不信随你。」她就近扯了张椅子坐下,「我知道他房间号,还是我厚着脸皮跟前台套出来的。」 语气稀疏平常,看起来不像是撒谎。 「既然这样,打扰了。」我抬脚往门口走。 「慢着。」她腿一抬,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你跟江川还有可能吗?」她抬头问我。 我被问笑了。 「掉进茅坑的糕点,捡起来你还吃吗?」我问她。 她突然笑了。 笑容里竟有几分如释重负的味道。 「没有就行。」她收回了腿,朝我随意地甩了甩手,「你走吧。」 「既然撕破脸,以后也不用再见了。」 她站起身,踢踏着拖鞋往卧室走去。 送客意味明显。 在她转身刹那,我看见了她后脖颈暗红色的草莓印记。 似大片的蚊子血,刺眼夺目。 我快走两步,一把扯住她后衣领。 10 因为惯性,衣服被扯开。 露出里面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以及上面的青紫印记。 「林向晚,你特么有病啊!」季佳柔恼羞成怒。 「现在知道要脸了?」 我扯住她衣服不放,目光直白挖苦,「背着我偷的时候怎么就不要了呢?」 「好歹朋友一场,一定要闹得这么难堪吗?」她瞪着我,气得眼睛都红了。 「朋友,谁跟你是朋友?」我装模作样想了想,「江川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一把拍开我的手,语气极其不善。 「季佳柔,这些年,我自认对你不薄。」 我在她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追要一个解释,不算过分吧?」 「你就当我贱,行吧。」她嘴唇弯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不愿说?」我拿出手机,作势要打,「那我作为受害者,不介意跟你父母哭诉一番了。」 她这才慌了,冲过来捂住我手机,「林向晚,你够了!」 「这才哪到哪,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火出天际。」我将上风占得死死的。 「信,为什么不信。」她眼中突然裹上某种寂然的平静。 我静静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她从冰箱里取出瓶冷饮,喝了一大口后将瓶子砸在桌子上,皱眉看向我。 「林向晚,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讨厌你吗?」 「从小到大你都掌控着自己的人生,不管做什么都游刃有余,活得恣意而潇洒。」 「但凡你出现的地方,就显得我像个废物。」 「就连我爸妈都只会说:我们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你看看人家林向晚!」 「这便罢了,你还掌控了我的人生,在我的生活中无孔不入,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不服,我不信我什么都比不过你,所以我引诱了江川。」 她的话像是当头一盆冷水浇下。 我僵在原地,一颗心像是浸入十里寒潭。 沉沉浮浮,找不到依靠。 原来我对她的好,她根本就不需要,一切不过是我的自以为是罢了。 她掀飞了桌子上的东西,带着股孤注一掷的气势。 「他陪我吃小龙虾,想方设法哄我开心,我嘟个嘴撒个娇,他就乖乖舔虾壳。」 「据我所知,你都没有这待遇吧?」 「林向晚,江川心底装着你又如何,还不是沦陷在我的温柔攻势里。」 她笑得得意,「你总说他如何如何的好,但吃里扒外享齐人之福,他比谁玩得都溜。」 「而我一次又一次戏耍你,你却浑然不觉,始终把我当好姐妹,你知道我有多得意吗?」 「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等你发现真相,痛哭流涕——」 「如你所愿,我分手了,但,江川呢?」我环视一圈,忽然问道。 她哽了一下,直接哑巴了。 一身气焰被我一句话打得七零八落。 「沦陷又如何,我都主动腾地儿了,他都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不是吗?」 我语气温温柔柔,但隐含万钧,「我输了,你也没赢。」 「林向晚——」她指甲掐进了掌心,脸色阴沉扭曲。 「还有,我一直知道人性经不起考验。」 我悲悯地凝视她,「但你既然主动向他递出了罪恶的苹果,就不该光嫌弃他卑贱。」 说完这句话,我起身往门边走去。 只是走的时候,指甲故意划过我给她买的限量款小香包。 留下一道长长划痕。 11 我强忍着恶心,拨通了江川的电话。 「晚晚,我终于等到你了。」他语气平淡。 摆明了知道我一定会打这通电话,所以一直在安安静静等我。 「你卑鄙!」我忍不住唾骂。 「卑鄙又如何。」他丝毫不以为意,「我找你爸妈要这笔钱,就是等着这一天。」 看来他早就料到了我知晓真相,会跟他分手这天。 我紧了紧拳头,冷嗤,「怎么,等着我趾高气扬逼你还钱?」 「不。」他轻笑出声,「等着你为了这笔钱,低声下气求我跟你复合。」 「江川,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呢。」我毫不留情出言讥讽。 「随你怎么说,总之钱在我手上,想要就来找我,我在……」 他从容不迫地说了酒店名字和房间号,根本不为我挑衅所动。 「对了,速度快点,说不准三天后我就换地儿了。」他挂断了电话。 是威胁,也是逼迫,逼我利索点把自己送到他面前。 我不明白,明明是他做了错事,为什么还能这么嚣张,这么肆无忌惮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这几年,我倾心爱恋的这幅皮囊下,又到底藏了怎样我没看见的污垢。 我只能选择赴会。 为了保险起见,我做了些准备。 江川入住的酒店极其保护客人隐私,探访需要前台登记,电梯必须刷卡才能进。 到了江川住的顶楼,我沿着指示往里走。 走廊是 S 形设计,在昏暗灯光的加持下更显阴晦。 两侧房间很安静,要么没住人,要么是门墙隔音效果很好。 江川的房间处于走廊尽头,僻静深幽,门口亮的是「请勿打扰」,看来做了十足准备。 我提起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江川开了门,侧开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垂下目光,提着包往里走。 身后传来落锁和反锁的声音,我刚回头,包带就被拽住。 「包放这边就行。」他动作强势且不容置喙。 包里装着电击棒和录音笔,我没有放手。 「我送你的戒指呢?」他注意到我光秃秃的手指,将包往上提了提。 「扔了。」我说得满不在乎。 他盯着我,黑沉瞳仁如深不见底的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