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咳一声,正要说话。 虞柳却先一步开口了:“你现在是准备怀着你老公的孩子来勾引我未婚夫?” 她的话像一个巴掌拍下来,打得白鸢脸上火辣辣的疼。 白鸢从喉间挤出声音:“你误会……” 虞柳又一次笑着打断:“不过也没关系。” 她好以整暇的开口:“我不介意他有小三,各玩各的,不出人命就可以了。” 虞柳站起身,视线在白鸢肚子上逡巡片刻。 “顺带告诉你,他跟我已经在备孕了,孩子还是自己的好,你要想跟他在一起,那肚子里这个,就趁早解决。” 高高在上,居高临下。 像古代的正妻对外室一样。 白鸢猛地攥紧了手。 虞柳见她不反驳,眼里带着点轻蔑,转身离开。 病房寂静,白鸢双手抱膝,将头深深埋进双臂,像是一尊雕像,久久未动。 第二天上午,蒋斯宴依旧提着保温盒走了进来。 白鸢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蒋斯宴,你对我这么好,是想让我做你的情人?” 蒋斯宴脸色陡沉。 白鸢心脏发颤,脸上的笑意却愈发讥嘲。 “实话告诉你,我没打算跟我老公离婚,我现在……就是在跟他赌气。” 蒋斯宴逆光站在那,表情暗沉的几乎让人看不清。 一片沉默中,他抬手,将手中的饭盒扔进垃圾桶,发出一声闷响。 他转身走了。 白鸢看着他的背影,视线骤然模糊。 接下来几天,蒋斯宴再也没来查过房。 出院那天,白鸢独自一人去办了手续。 回家后,白鸢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拿出手机给宋清河发信息。 【今天我有时间,你带离婚协议来,我同意离婚。】 只是信息发出去却如石沉大海,久久没有回复。 白鸢皱眉,将手机仍在一边,没去管了。 晚上,林婉回来,看见白鸢还惊了一下,随即埋怨道:“出院也不叫我去接你,是不是蒋斯宴送你回来的?” 白鸢朝她笑:“我这么大人了,自己不能回吗?” 林婉目光停在她那个勉强至极的笑上,脸上的揶揄之色褪去。 她坐到白鸢身边:“发生什么事了?” 白鸢强撑的笑意再坚持不下去,轻声道:“蒋斯宴的未婚妻来找过我了。” 她将虞柳的话原模原样的告诉林婉。 林婉气红了眼:“你真是个傻子,她说你两句你就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 “你过去为蒋斯宴付出了多少,她知道吗?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蒋斯宴!更轮不到她来给你指手画脚!” 白鸢苦笑摇头:“她只是点醒了我,我不该再贪恋属于过去的温柔。” 林婉还要再说,门外却响起敲门声,她只能去开门。 不一会,白鸢听见林婉的怒骂:“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真晦气!” 白鸢心里一紧,连忙走过去,却看见宋清河站在门口! 他向来注重形象,此刻却面带疲惫,下巴上冒着青色胡茬,一副颓废的样子。 宋清河看到她,眼睛一亮,竟是双膝一弯,直接跪了下来! “老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第5章 将军府内。 蒋斯宴正在演武室练枪。 长枪挥洒,宛若银龙,身躯稳健潇洒,只是越发暴躁的枪法暴露了他极度焦躁的内心。 “将军。” 此时一位侍女走了进来,蒋斯宴收枪冷道:“什么事?” 侍女惶恐的递上和离书,不安地说道:“将军,奴婢今早去少夫人房里,不见少夫人身影,只见这个……” 蒋斯宴接过和离书。 看着上面那句“自此相决绝”,拿枪的手攥紧了。 心口莫名堵塞,他抿唇将这股情绪强压下去,将和离书随意一掷。 “走便走了,不用再管。” 另一边,皇宫内。 白鸢跪在雕空镂花的龙凤床前。 皇帝萧钰负手站与窗前,一言不发。 太后靠着床头,病气恹恹地说:“哀家以为,你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白鸢只觉心如刀绞,喉头像是哽住了一口气。 “是儿臣不孝。” 太后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她:“既然走了又是为何回来?偌大将军府,竟然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么?” 白鸢只觉那眼神像是将她看穿了一般,窘迫在太后面前一览无遗。 她从喉间挤出颤抖声音:“儿臣知错。” “……哀家记得你以前从不会认错。” 太后看着眼前瘦弱苍白的女儿,不可谓不心疼。 白鸢是她唯一的女儿,由她一手带大,十三岁时身患顽疾,被药王谷谷主所救,自此便离宫在谷主身边学医,更在谷主去世后继承了药王谷谷主之位。 可在三年前,竟然因为“驸马不可从军”这一条规定,毅然抛弃所有身份,改名换姓,下嫁至将军府。 太后心疼她的遭遇却也愤恨她的愚蠢。 她低咳了两声,叹道:“你的尊严呢?你的骄傲呢?长平,我不记得我教过你为了男人放弃一切。” 白鸢死死咬住唇:“是长平错了。” 太后也红了眼:“长平,哀家已经老了,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哀家只希望最后的日子里,你与皇帝能常伴哀家左右。” 白鸢再忍不住,眼泪漱漱而下。 “既然回来了便不要再想从前的事了。”身着明黄龙袍的萧钰扶起白鸢,眼眸幽深。 “只是,朕竟不知北境王何时和天策将军有了联系,你可知具体情况?” 白鸢眸子一颤:“长平不知,愿为皇兄查证。” 看了白鸢几秒,萧钰叫来中书舍人:“拟旨,长公主萧芷于宫外游学,如今回宫,封于昌都程阳郡,食邑三万户。” 程阳郡地处皇宫与药王谷之间,是昌都最富饶的郡县,马场可驻十万军马,可谓昌都险要之地,从来只受君王管控,如今赐给长公主实在是莫大的荣宠。 中书舍人震惊的退下。 白鸢回了长公主府。 推开门,手却顿住了,里面竟然与六年前的公主府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白鸢眼眶一热,叹道:“莫荀,你总是待我这般好。” 莫荀从房梁上越下,面如冠玉,凤眸上挑,总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正是山谷中的黑衣男子。 他垂着眼眸,跪在白鸢身边:“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白鸢却不赞同:“你早已是锦衣卫统领,何必为这些小事分心。” 莫荀沉默了一瞬,道:“莫荀一生只为公主而活。” 他自十年前被被公主所救,这条命便已经是她的了。 “你这又是何苦?”白鸢苦笑,“从来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