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程玉。 我心生疑惑,程玉不是与程琳感情正好,难道是没能娶成公主,所以念念不忘? 皇姑这我常来,自然熟练,那边偏厅人少些,我便转了过去。 正走到一条小道上,就看到迎面正是徐陵,他饮了不少酒,整个人散发着酒气,我防备地看着徐陵。 「武举我参加了,半月后就要决出魁首,公主明日能去看我夺魁吗?」徐陵的语气颇有些垂头丧气,但眼睛里又有一丝希冀。 我垂下眸子:「本宫为何要答应你?本宫已为人妇,还请徐将军摆清自己的位置,莫要做出让人误会之举。」 据说在武举中徐陵势如破竹,成绩很是不错,但也有一匹民间黑马,成绩很是不错。 魁首大约就是从这二人中决出。 我自然要去,而去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看徐陵,而是看武举中有没有可用之人,先揽在自己名下。 旁边有女子的调笑声传过来,若是被人看见我与徐陵在此处,又要引人误解。 我直接快走几步,没想到正遇到裴望。 「与那些人饮酒甚是无趣,公主不如与我赏花?」 裴望的目光落在徐陵身上,是警告。 赏花饮酒结束,便是各家募捐,今年的由头便是为水患的灾民募捐。 男子不参与,各家夫人参与,在纸条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和募捐的金额。 金额一般不大,一般是几百两,图个吉利罢了。 皇姑开口:「本宫今日进宫跟皇兄讨了个彩头,今日募捐第一名的人,可得到皇兄的笔墨一幅。」 我随手写下五千两,然后写上自己的名字,皇姑的场我还是要捧的,毕竟还收了皇姑的金手镯。 至于父皇的笔墨,嗯,宫里多的是。 不出意外的话,我应当是第一位。 很快纸条被收上去,之后各家按纸条上的金额送到皇姑这里。 皇姑一一翻阅纸条,看到一张纸条之后,略有些惊讶:「竟有位夫人写了两万两,这位夫人真是心善,宴会后皇兄的笔墨就会送到这位夫人府上。」 我环顾四周,属实没看出到底是哪家夫人那么大手笔,倒是看出程琳跃跃欲试。 总不至于是程琳吧,程琳应当知道程家的底细。 两万两,鼎盛时期的程家或许能拿得出来,现在程家绝对拿不出来。 所以,不可能是程琳。 没几日,我便知道了,父皇的笔墨到底是送进了程家。 不仅如此,父皇龙颜大悦,亲书了一块「积善之家」的牌匾送到程府。 那金额就是程琳写的,程琳没参加过这种宴会,程母生了让她吃些苦头的心思,所以也没有给她讲宴会的门路。 没想到却捅出了天大的篓子,程琳以为各家夫人都会掐尖,所以才咬咬牙写了两万两,同时,她也想试试程家的底细。 毕竟程阁老官至丞相,她嫁过来,程家只是表面风光,内里却是格外拿不出手,她原就一直以为是程家防着她。 现在她应该知道,程家内里就是她看到的如此不堪。 杏林馆的掌柜终于来找我了,言明程家的两个铺子正在出手。 10 程家不敢得罪皇姑,所以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售卖铺子了。 这是程家地段最好的两个铺子,现在却急于出手,而且要现银,还要把铺子里的货买下。 我取了些现银,由掌柜的出面,将两个铺子买下了。 两家铺子因为是急售,所以折了价,倒是很是划算,两个铺子一共花了一万五千两,据说程家又变卖了些首饰,才终于凑够了这个数目。 一家铺子依旧卖成衣,但换了新款式,还包送货上门,包修补,很快打开局面,另一家我无心经营茶店,直接扩张了医馆的门面。 武举最后一场在望江楼楼下举行,我包了望江楼最好的包间,一览无余。 此时我才知道那黑马名叫宋方杨,青州人士,父亲曾经做过先锋官。 宋方杨和徐陵的面相不同,颇有些美髯公的姿态,一把胡子让人看不出年龄。 「台上的人,不得恶意伤人性命,不得……一方落入台下视为输方。」 待念完规矩,宋方杨和徐陵上场。 不消多时,裴望也过来了,应当是刚刚下朝,靴子都未换。 我与裴望对饮:「驸马不如和我猜一下今日谁能夺魁。」 宋方杨的下盘扎实,徐陵便常常攻击他的上半身,但徐陵力量上要逊色宋方杨,所以也占不到便宜。 「哦?那赌注是什么?」 台上宋方杨被徐陵偷袭,一个翻滚,又稳稳地落在地上,我的目光全被吸引过去。 「驸马想要什么?」 「公主那幅城郊饮马图。」 裴望倒是会要,一口便是我的心头好,我嗔怪地看了裴望一眼,起了坏心思。 宋方杨愈挫愈勇,现在已经占了上风。 「听说驸马书房中有些珍贵的碑帖不舍得给人看,我就要那些碑帖。我押宋方杨。」 「好。那我便押徐陵。」裴望好似对这决定有些不满。 但不满也没什么办法。 台上格外胶着,我惦记着我的饮马图,看得格外认真,但明眼人知道,宋方杨已经胜了,现在比的就是谁先耐力耗尽,显然宋方杨还有余力。 看来那些碑帖就要送给我了,还未等我勾起唇,宋方杨一个袭击,徐陵竟也不躲,下一刻徐陵就要重伤,宋方杨一个收力,往侧身去,滚下了台。 徐陵分明就是在用自己的命搏这个胜的机会,简直可恶。 我的饮马图! 「公主也没错,但徐陵毕竟是世家子弟,宋方杨一介白身,肯定不敢伤了世家子弟,所以他输就输在这点。」 「饮马图我明日让秋思给你送去。」 「公主也没猜错,碑帖我让竹生给你送过去,至于饮马图,我还是不夺人所爱了。」 裴望真是过分的紧。 但好在回了裴府,裴望就把碑帖送过来了,我好生把玩了一会儿。 我对徐陵夺魁不感兴趣,反而对宋方杨有些兴趣,和父皇撒了几次娇,宋方杨便编入了我的金吾卫。 「宋卿可能对这个安排不满意,但两年内,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我对宋方杨说。 杏林馆的掌柜与我言:「夫人,程家夫人的丫鬟来开过两次药了,尽是保胎的药。」 这才成婚不过几月,程琳就怀了,看来程玉和程琳感情很是不错。 倒也不难打听程琳为何突然要保胎,程家规矩重,程琳之前又捅了大篓子,她需每日五点起来侍候婆母,这几日她突然变得嗜睡,连着迟了两日,就被程母斥责,然后罚跪在檐下,入冬风大,丫鬟不敢去叫程玉,两个时辰就见了红,程琳这才知道自己早有两个月身孕。 程玉格外震怒,程母虽惶恐,但又开始细数自己单独育儿的不易,边讲边涕泪涟涟,程玉又心软了。 梦中的我要扮演好程玉的贤妻,我的身份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