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强压的泪水在得知静安公主具体消息的时候再也忍不住落下。 她紧咬下唇,仰头看着容峥。 “那公主现在……”葬在哪里? 话没说完,容峥已然明白。 “本将军命人挖了一个坑,好生掩埋了,就在羌国境内,一处山清水秀之地,你想知道,等你好了之后我可以告诉你具体地方”容峥回答。 闻言,岑俞忍着胸前疼痛,从床上起身,站在容峥面前微微福礼。 “多谢容峥将军。” 容峥双手放在身后,没有阻止岑俞行礼。 待行完礼后,才上前一步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卧榻上,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淡声道:“我不阻止你,是知道不让你行礼,你会心有不安,你身体虚弱,既然已经行完礼了,那就多休息,本将军希望明天看到你的时候,脸上能有一些血色。” 说完,替岑俞盖好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到外面后,对着门外侍奉的婢女道:“好好照顾里面的人,不能有一丝差池。” 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开院子。 第十七章 孤苦无依 屋内的岑俞也听到了容峥的话,眸色一顿,未曾多想。 她脑海中已经被这次突如其来的行刺充斥住。 那枚锦衣卫的令牌她绝不会看错,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靳肆一手策划的吗? 他究竟想做什么? 还是他也只是被人利用,背后主使究竟是谁? 到底是谁要破坏此次和亲,要这么残忍的杀害静安公主。 想到静安公主,岑俞眸色逐渐黯淡下来。 这世上仅剩的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也离她而去。 难道她是煞孤星命格,这辈子克亲克友,所有对她好的人最终都会离她而去吗? 娘亲是这样,哥哥也是这样,现在连静安公主也是如此。 如今,她在这世上,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岑俞只觉满心悲凉,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枕芯,消失无踪。 …… 清醒之后能自行服药,加上婢女的精心照顾,岑俞的身体本应该比之前恢复的更快。 然而短短几天时间,她的脸色却更加苍白,毫无血色。 近段时间以来的多次打击早已经让她的心变得千疮百孔,无法愈合。 每每想到静安公主的死可能和靳肆有关,她便食不下咽。 照顾她的婢女看着这种情况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偏偏这几天将军军中有事无法回来,她就是想要汇报也不知道该汇报给谁。 “姑娘,您多少喝点药吧,不然身体会受不住的。” 婢女拿着热了多次的药物递到岑俞身前。 而岑俞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 婢女见状在心底暗自叹气。 准备端着药物下去的时候,手中的药物突然被人半路劫走。 抬眸一看,容峥不知何时进来,端着药物眉头紧蹙的看着岑俞。 婢女心底一喜,还没等她行礼便被容峥赶了出去。 容峥看着脸色比之前更差的岑俞心有怒气。 语气不自觉加重:“你想死。” 他一眼便看出岑俞的想法,早已经萌生死意。 岑俞神色未动,沉默不语。 容峥见状怒意更甚,然而看到岑俞苍白的脸色时,压制住了怒意。 他深吸一口气,把汤药端到岑俞面前。 “把药喝了,我就告诉你羌国关于静安公主遇刺的最新消息。” 听到这话,岑俞缓缓转过头,无神的双目有一丝连漪划过。 接过容峥手里的药物,仰头一口喝尽。 口中瞬间被苦涩充斥,岑俞却毫无感觉,喝完药之后目光定定的看着容峥。 容峥接过药碗放在一边,也没有再瞒她。 “经过靳肆的调查,发现是羌国皇上的胞弟宁王与祁国勾结,派人策划了此次计划,现在宁王已死,静安公主的仇算是报了,你可以安心了。” 闻言,岑俞怔住,语气轻微:“是宁王?” 容峥点头:“不错,在羌国的时候,我就看出静安公主与你感情深厚,她应该不想看到你一心寻死的样子。况且,本将军花费巨大心力救你,可不是让你一心寻死的。” 岑俞看着外面的暖阳,心底有一丝突如其来的放松,可能是因为静安公主的仇终于报了,也可能是因为幕后主使者是宁王。 “戎国经常出太阳吗?”半晌,岑俞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声音很轻。 容峥微怔一下,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外面,晴空万里无云。 “不错,戎国地势平坦,终年暖阳居多。” 岑俞背靠着床沿,眼底流露出暖意。 “真好。” 容峥看着岑俞,不清楚她这句真好是为何而发。 不过这天之后,岑俞的神色比之前好了很多,身体也在逐渐康复。 这日,阳光明媚。 岑俞半躺在贵妃椅上,整个身体都被笼罩在阳光之下,浑身泛着暖意。 容峥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快步朝她走近。 “再过不久便是午时,届时日头会变得毒辣,再待在这里,小心会晒伤。” 说完,伸手将岑俞抱起,往阴凉处而去。 第十八章 心有所属 岑俞早在容峥突然上前抱住她的时候就惊诧住,杏眸愣愣地看着容峥,来不及反应。 容峥将她放在软塌上,看着呆愣住的岑俞状轻笑出来:“呵呵……” 笑殪崋声惊醒了岑俞,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脸色泛起一丝绯红。 “多谢将军好意,不过下次将军直接跟我说就可以,不必如此。”岑俞低头道谢,不露痕迹的往后退了一丝。 “如此怎样?” 容峥见她脸颊泛红,心里突然起了一股戏谑。 岑俞身体一僵,一脸惊诧的看着他。 “将军何必明知故问。” 见她不肯说出来,容峥反而不依不饶起来。 “你不说清楚,本将军如何知道,下次也只能遵循旧例行事了。” 岑俞睁大双眸,似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容峥将军竟是个如此无赖之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两人到现在不过是交情言浅,如何就有旧例可寻了? 不过若是岑俞知道自己昏迷的那大半个月一直是被容峥抱在怀里来的戎国,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将军下次不必抱我,我能自己走,多谢将军好意。”岑俞无法,只得明说出来。 容峥听出岑俞话里的微微恼怒,嘴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即不在逗弄她。 佯装正色道:“原来如此,可以,本将军答应你,下次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就是了。” 岑俞抬头,仔细打量了容峥一眼。 半晌,她轻微点头。 “好。” 她知道了。 容峥见岑俞嘴唇干涸,转身从身后案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岑俞垂眸接过茶水道谢。 容峥看着安静喝水的岑俞突然说了句。 “你该如何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噗——” 岑俞被茶水呛得满脸通红,喉间直咳嗽不已。 “咳咳……咳……” 容峥见岑俞一副惊吓的神情,不由得眉间轻皱。 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放在一边。 转头看着她道:“本将军说的话这么让你意外吗?” 岑俞经过这一间隙,感觉好了很多,呼吸也比刚才顺畅。 抬眸认真地看着容峥,反问道:“难道将军觉得我不应该意外吗?将军可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岑俞实在不知道容峥是如何能用如此正经的神情,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