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宫宴之后,没有什么比轻松愉快的谈话更让人感到舒服了。 不过楚国公最后还是把话题拉回到齐王身上。 “王爷待你不错,我看得出来。” 周芙对这个“不错”的程度没有概念。 楚国公说:“王爷从来没有公开带女伴现身人前。你是第一个。当然,你完全配得上他。” 周芙不语。配不配得上这种事,她不考虑。 罪苑那边的天空依然是通红的,滚滚烟气已经扩散到了这边,空气里有呛人的焦味。楚国公看着火光道:“今夜的火,是王爷放的吧。” 周芙不答。 “王爷为了你放的,我知道。”楚国公语出惊人,看了看周芙,摇头道,“不用反驳。我在朝中多年,什么事都见过了,今夜这点蛛丝马迹样样都瞒不过我。月昭仪说皇后去过罪苑,想必你在那里受了委屈,王爷才一把火将之烧个干净。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当年李将军府那场大火,阖家尽灭,就是王爷为德安太后报仇。” 周芙愕然。 据说德安太后是病死的,怎地还有这样秘辛! 楚国公叹口气,“王爷待你很用心。这也正是我担心之处。他今晚气势张扬,一半时候都在为你出头,与秦云和皇后甚至皇上针锋相对,锋芒太露……” “靳爷爷,齐王不是久居人下之人,早晚有利剑出鞘的一天。” “你倒很明白他,不枉他特意捞你出宫。”楚国公颇为感慨,“册后典礼我没有去,后来听人说起,你行事很是霸道。恐怕正是这霸道对了他的脾气吧。是的,他早晚会利剑出鞘,可现在,为时尚早。我只担心他锋芒太过,逼人家早早对他出手。” 人家是谁? 周芙一笑,“若‘人家’出手了,靳爷爷站在哪一边?” 楚国公道:“我老了,厌烦了站队,只盼着天下太平,在我死之前别看见世道大乱就好。” “您不在了也有儿孙尚在。楚国公府躲不过去的。” “嘿,你这女娃见识倒长了不少。” 楚国公认真看了看周芙的神色,“你别不当回事,把这当玩笑,我说的都是要紧事。今夜皇上屡屡临近爆发边缘,屡屡容忍王爷,可他此刻姿态放得越低,心里也会越恨,以后只会越狠。王爷胜这一时终究无济于事,怕只怕祸事不远。你既在王爷身边,平日多劝着些,让他隐忍为上吧。更不能让他为了你锋芒太过,这是为他着想,更是为了你的安全。” “还有,听说你身怀化尸水之类的奇毒。以后还是少用吧,你年轻,又是女孩子,用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作甚?你若想学自保的本事,找我来,我家里闲着许多武术师傅,还有战场上退下来的精悍老兵,只要你肯下辛苦,想学什么都有人教你。” 周芙认真听着老人絮叨。 虽然是批评她,想法和她的行事风格也不同,但的确都是切身为她考虑的苦口良言。 “谢谢靳爷爷。我记住了。”她诚恳道谢。 仿佛又找回了当年被师傅碎碎念的温暖感觉。 “时辰不早,我们在此说话也不能久留,回去吧,好好琢磨我说的,等你去我家时我们再长谈。”楚国公看了看九华宫那边越来越少的人影,结束谈话。 周芙躬身道别。 楚国公临走前郑重叮嘱,“王爷处境很是艰难,你若非要留在他身边,就想办法多帮帮他。” 周芙目送老人走远,觉得那高大的背影甚是温暖。 直到楚国公转出宫门看不见了,她才收回目光,低头静了一静,然后迈开步子向前走。 齐王处境艰难? 也许吧。他那样的人,不艰难才怪。 可也因为他是那样的人,无论多艰难,她都相信他能披风斩棘,强悍破杀一切阻碍。 宫门处,齐王并未走远,见她出来,略略点了点头:“走吧。” 原来,他一直在等她。 第四十八章 后退就是万丈深渊 皇帝回到寝宫之后,子时将要过去了。 “陛下早点安歇了吧,明日一大早还要起来上早朝,请您保重龙体。”月昭仪一直随侍在侧,因此也就顺水推舟地在诸多嫔妃嫉妒的目光下随着皇帝进了寝宫。她服侍着皇帝净面更衣之后就准备离开。 当然,是作势离开。嘴里说着,身子却还紧挨着皇帝坐着,薄薄的夏衫露出风光无限。 皇帝目光在她领口过低的胸前停留片刻,眼神一暗,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变得充满了暴戾之气。 半晌说道:“叫月香来。” 月昭仪暗自咬了咬唇,心有不甘。 可是却不敢拂逆,笑着款摆腰肢站了起来,“臣妾这就去叫她。” 不一会,月香跟在月昭仪身后,低头迈着细碎的步伐走了进来。 皇帝眼睛一直盯着她看,“抬起头。” 月香怯怯抬头,含羞带怯瞄了皇帝一眼,又羞赧地将头微微偏到一侧,做出小女儿娇态。 她容颜姣好,身材丰润而窈窕,整个人站在那里怎么看都觉得美得恰到好处,是属于让男人很快血脉膨胀的那种风情。 尤其是她做出害羞姿态的时候,脸上微微透着潮红,很是惹人浮想联翩。 连月昭仪在旁边看着都暗暗骂了一句“尤物”。 可皇帝却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神魂颠倒,反而脸色更加难看。 月昭仪察言观色,心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难道…… “陛下,臣妾……” “你出去。” 她话还没说完,皇帝就不耐烦地打断。 月昭仪颇为尴尬,警告性地瞄了月香一眼,盈盈行礼,慢慢退了出去。 她刚走出殿外,门就被砰一声合上了。紧接着,寝殿中陡然传出月香半声惊呼,后半声戛然而止,月昭仪听得分明,那是月香被堵了口的缘故。 只有细碎的呜咽断续传出,嘤咛辗转,让她听得脸色发沉。 她完全能想象出里头正在发生什么。 真没想到皇帝嫔妃众多阅美无数,还有这样急切的时候! 又不是初尝人事的毛头小子! 她用帕子沾了沾鼻翼轻柔的香粉,沉着脸,一步一步离开皇帝寝宫。 第一次带月香见驾,她还被留在里头一起…… 这次皇帝却把她赶了出来。她真有点怀疑自已这步棋走得是否正确。 不过,她眼珠子转了几转,想起皇帝方才乍见月香的不悦,以及宫宴上那抹红衣的热烈与清冷,忐忑的心也就渐渐放了下来。 不过是个替代品! 金帐轻垂的寝殿之中,近身内侍们早已悄悄退了下去,偌大房间里只有两个一丝不挂的男女疯狂纠缠着,纠缠着,从柔软的地毯到红浪锦被的大床,再从床里滚到床边。 大殿中回荡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压抑的嘤咛。 皇帝脸上全是汗水,神色也十分狰狞,像是要杀人一样,每一次动作都极尽用力。 月香紧紧咬着牙关,全力忍受,心里害怕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