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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顾烨霆都有参与,但他并没有做什么,每次都是静静的在边上看着。

到了决定的时候,只需要说:“好”或者“不好”。

可他的沉默寡言从没让林知夏的热情退却。

家里的所有事情都被她安排的井井有条。

顾烨霆想着,侧身埋进枕头里。

他的思绪四处飞散,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际泛白时,顾烨霆起身去接了林母。

按照惯例,牺牲的消防员要举行送别仪式。

林母要去消防队里,拿回林知夏的骨灰。

顾烨霆站在门口,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

此时,门从里面打开,

林母身形佝偻的走出来,手上还提着一桶保温盒。

两人相顾无言。

顾烨霆往日那些安慰家属的话就卡在嘴边,咽不下也说不出。

他忍住心里翻涌的情绪,扶着林母上车。

一直到队里,他们都缄默不语。

进门,顾烨霆就看着队友们都穿着火焰蓝的正装队列在操场上,满脸的悲伤和肃穆。

这时,国歌响起,沈漾手捧盖着国旗的骨灰盒走向他们。

林母泪如雨下,她原本佝偻的身体更加蜷缩,整个上半身都缩成一团。

人生的苦仿佛全部压在了这个老人身上,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接过相同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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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她失去了丈夫,十年后同样的原因,她失去了女儿。

顾烨霆红着眼接过盒子,小心翼翼的抱进怀里,不停用手抚摸。

“请大家记住英雄的名字——林知夏!”

林母强撑着身体上的不适,将手里的保温桶提给沈漾:“这是施施最爱喝的汤,现在她回不来了,你们喝吧。”

沈漾颤抖着手保温桶,打开盖子,猛喝一口后传给队员。

队员们含着泪喝下汤,朝着林母抬手敬礼。

“希望你们每次出任务,都能平安归来。”

林母苦笑着说完这句话,猛的朝地面倒去——

第14章

顾烨霆看着林母在自己眼前倒下。

他左臂死死抱住盒子,右臂艰难的去扶林母。

沈漾伸手去帮忙,被顾烨霆厉声斥责:“滚开!”

他顿时愣在原地。

顾烨霆看都没看他一眼,马不停蹄的将人送去医院里急救。

沈漾呆愣片刻,随后静默的跟在其后面。

看着林母被送进急救室,他才松了一口气,去拍顾烨霆的肩膀:“会没事的。”

“我叫你滚开!”顾烨霆沉声吼道。

沈漾看着他,垂下手道歉:“对不起。”

闻言,顾烨霆温柔的放下林知夏的骨灰盒,而后扭动手肘,转过身对着沈漾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顾烨霆一点力道都没收,下了狠手。

沈漾的脸上顿时红肿了起来,他的手紧握成拳。

“这是第二次了,沈漾,我他妈的当时就该让你停职!”

顾烨霆满腔怒气,看着他的眼里尽是恨意:“还手啊。”

沈漾紧握的手缓缓松开,他低下头,心里的懊悔都快要溢出来。

“还手啊!”顾烨霆揪住他的衣领,压低声音嘶吼。

沈漾握住衣领上的手,一动不动的凝视他:“当时如果你是她,你会进去吗?”9

顾烨霆眼里的恨意丝毫未减,但却也没继续动手。

“如果是我,我也会做出和林医生一样的选择。”沈漾自顾自的说,“我也会选救我的妈妈,我要拼尽全力,救下所有我能救的人。”

“顾烨霆,换做是你,你也会和她一样的。”

沈漾说着,眼眶又开始泛红:“自从我们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做好了随时会牺牲的准备,灾祸是无情的,没人能在它面前例外。”

顾烨霆慢慢松开手,他转身抱住林知夏的骨灰盒,蹲在身埋头痛哭。

那哭声隐忍又绝望,路过人纷纷侧目,为之动容。

两人就这样守在病房门口,一直到急救室的灯光灭掉。

医生疲惫的出来通知:“送来的很及时,病人已经抢救了过来,渡过危险期后转到普通病房静养就好了。”

顾烨霆阴沉的表情微松,他枉顾众人各异的眼光,抱着盒子去缴了费用。

接下来林母住院的这几天里,顾烨霆一直守在医院里。

顾父顾母来探望了几次,看着他这样心疼不已。

顾母更是每天都做饭送到医院,把饭碗放在顾烨霆眼前劝说:“人死不能复生,知夏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顾烨霆沉默的吃饭,一言不发。

他把自己封闭起来,对外界充耳不闻。

仿佛这样就能遗忘悲伤。

“等亲家好转,我们就给知夏办葬礼吧。”顾母说着,不停的打量儿子的表情。

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抱紧了盒子。

顾母暗暗叹气,给蓝染打了电话。

蓝染来时,顾烨霆已经在医院睡好几天,他眼底乌青,脸上满是胡茬。

纵然蓝染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也从没看过他这幅样子。

她放轻声音,在顾烨霆身边坐下。

顾烨霆头也没抬,目光空洞。

她伸手去摸林知夏的骨灰盒,被顾烨霆一手挥开:“不准碰她!”

蓝染愣住,她深吸了口气,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臂陷入深思。

片刻后,蓝染伸手拍了拍顾烨霆,男人毫无反应。

接着她再次触碰骨灰盒,顾烨霆的反应比上次更加激烈。

他站起身,面色阴沉的看着蓝染:“你到底想做什么?”

蓝染的心一沉,她深吸气:“想告诉你,这只是一盒骨灰,你该让她下葬!”

顾烨霆的手紧握成拳,话里满是警告:“蓝染,这话我不想再听见第二次。”

他说完,就将人推出病房。

蓝染站在门外,思绪几经辗转之后,才给顾母打去电话:“阿姨,烨霆他……现在很可能患上了心理疾病。”

第15章

寂静无声的病房内。

顾烨霆躺在林知夏的骨灰盒边,喃喃自语。

“我真的很后悔,那天要是我没有走,是不是你就不会死?”

他的手轻柔的摸过盒子上的每一个纹路:“或者我早些让你离职就好了。”

顾烨霆哭诉着,眼前又浮现出林知夏的影子。

她的一颦一笑,每个举动都在自己眼前回放。

“烨霆,我没有怪你。”

林知夏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顾烨霆难以置信的环顾四周。

可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他没有任何人。

顾烨霆垂眸自嘲:“是幻觉吧,你怎么可能会原谅我。”

他继续自言自语,似是要把这些年来没和林知夏说的话,全部说完。

与此同时,蓝染将事情告诉过顾母后,立即回了家。

她猜测顾烨霆是创伤后应激心理障碍,于是找出以前相关的心理书籍,快速翻阅。

这种心理疾病通常发生在天灾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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