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电击、被倒刺铁鞭狠狠抽打、被扒光衣服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我不说话,反正说了他也不信。 我的态度让他不爽:「你被打怎么不告诉我?」 我瑟缩了一下:「我......我告诉过你的......」 进入戒同所才三天我就被打得遍体鳞伤,我受不了,偷跑出来打电话向裴肆求救,他当时说让我乖乖接受治疗,否则就不认我这个弟弟。 那天裴肆很生气的挂了电话。 我被戒同所的医师们抓回去,关进狭小的禁闭室里,强光开了三天三夜不让我睡觉。每当我要睡着,高强度的电击会在任意地方出现,痛得我无比清醒。 从禁闭室出来,我又被打了一顿,多的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人用啤酒瓶往我头上砸,温热的液体从我脸上划过,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我被剃了光头,镜子里我看到脑袋上好几道口子。 我下意识摸了摸头,还好,现在头发都长齐了,应该看不出伤口了。 「裴瑾......」裴肆大概是想起来我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看起来很自责。 我还是觉得恶心反胃,我对他说:「哥你坐过去点,我看到你就难受。」 7 裴肆默默地坐到陪护床上。 「医生说你这是过度应激反应,为什么?为什么你总不让我靠近你?还有,你为什么会尿失禁?」 我抬眼看着他清俊依旧的脸,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我说:「因为你送我进戒同所治病,现在治好了,治好了都是这样子的。」 裴肆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我看到他眼睛慢慢变红,蓄起一汪泪水,然后他低下头,抬手擦掉了眼泪。 半晌,他轻声问我:「你身上的伤都是治病留下的?」 「戒同所里治病都是这样的,」我说,,「里面的医师说同性恋恶心,就得这么治才能让我们彻底戒掉男人。」 我看着他:「哥你不也是说我恶心吗?我现在不喜欢男人了。」 「我......」裴肆看起来痛苦极了,「我不是......我......裴瑾,对不起......」 裴肆捂着脸,双肩狠狠地抖动着。 他在哭,他不是觉得我恶心吗?他为什么要哭? 8 医生说我有很严重的心理创伤,需要配合药物和心理疏导长时间治疗。 手环在消防员的帮助下拆开了,这意味着戒同所给我的任务我都不用做了。 我被裴肆接回了家。 养父母才知道我在戒同所被弄了一身伤病,昨天我突然晕倒也吓坏了二老。 他们在我床前踟蹰着不敢靠太近,一个劲的骂裴肆毫不商量就把我送进戒同所。他们也是心疼我的,毕竟养了二十几年。 裴肆最近很忙,但爸妈每天都会来跟我聊天。他只有晚上才回来到我房门口站着,问我能不能进房间看我。 我如果不同意,他就站在门外跟我说话,我要是同意,他就进来远远的坐着看着我。 每次来他都会带礼物,有时候是一束花,有时候是我喜欢吃的零食。这好像是我以前会为他做的事。 过了几天,我刷视频的时候忽然看到我去的那家戒同所被曝光了,有人拍下他们所谓的戒同疗法发到网上,相关部门已经介入调查,还抓了里面所有的工作人员。 被解救出来的人有的痛哭流涕,有的呆呆傻傻。 真好啊,总算有人拯救他们了。 可为什么那时候没人来救我? 9 视频下面还有相关链接,关键词是「为同性恋发声」。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开。 那是一段语音,呼吁大家尊重并理解同性恋群体,说一个人不论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与生俱来无法改变的,作为家人应当给他们更多的关心,而不是认为同性恋是一种病,将他们送去戒同所接受惨无人道的戒断治疗。 我听得出来,那时裴肆的声音。 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觉得同性恋恶心了? 没过多久,养母把这段音频转发到我手机上。接了一段文字:「好孩子,以前是我们做得不对,让你受苦了。」 我无所谓地笑笑,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10 晚上裴肆回来,在我的床头柜上放了个首饰盒。 我的心像被一只布满荆棘的大手狠狠攥了一下。 「不打开看看吗?」裴肆站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满眼期待。 我的头开始疼,我不想打开。但长时间在戒同所的经历让我不能反抗,我伸手打开了首饰盒。 里面是一对简约大气的男士对戒。 「这是我找朋友定做的,你试试看合不适合适。」裴肆微笑着示意我戴上。 我取出稍微窄一点戒指套进无名指,这个简单的动作让我呼吸困难。 「合适吗?」裴肆靠过来,「好看吗?」 我别过脸,「送我戒指做什么?」 「本来就该是给你的,裴瑾,我喜欢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裴肆单膝跪在我跟前,这已经超过了我能承受的最小安全距离,我的胃开始痉挛。 「你......你又不觉得同性恋恶心了?」我忍着想吐的感觉,压着嗓子问他。 「从前是我不对,糟蹋了你的心意,伤了你的心。」裴肆拉过我戴着戒指的手,「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好吗?」 虽然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了,一开始我很期待他能这样回应我,现在,不重要了。 我很难受,胃里的东西叫嚣着要从嘴里出来,我努力吞咽也无济于事,甚至呼吸也不受我控制了。 缺氧让我浑身止不住的抽搐,在裴肆惊诧的目光里,我重重倒在地上。 「裴瑾!」这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声音,我想,这么难受,应该会死了吧。 11 我还是醒了过来。这次没去医院,裴肆请了医生回来。 医生说我的症状并没有好转,需要加大药量,让裴肆赶紧给我安排心理医生。 我不想吃药,更不想看什么心理医生,我只希望没人能看到我。 但我不会反抗。 裴肆每天会亲自倒了水拿药给我吃,然后一周两次送我去心理医生那里接受心理疏导。 心理医生让我尝试着逐渐拉进我和他之间的物理距离,以便我慢慢适应,逐步减轻应激反应。 裴肆照做了,他把我带在身边,跟他一起上下班,有时候他还带着我去散步。 大量的药物让我精神萎靡,每次出门我都要带纸尿裤,很不方便,我越来越意识到我和正常人不一样,这个社会已经不合适我了。 我不想出门。裴肆总是笑着跟我说:「小瑾,我想快一点跟你在一起,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我不会拒绝,只能跟着他走。 但我真的好累,我不想跟任何人社交,我只想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