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家的小公子,看着和颜颜关系不错——” 于小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你那个好妹妹,想搭上个涉世未深的二世祖还不简单?” 尤远航蹙眉看向她,于小暖这才惊觉失言,不管桑夏怎么样,这样的话,她一个大家小姐都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失的,是她的身份。 这和她一直在尤远航面前表现出来的大方单纯的形象也不合。 只她也不愿道歉,从桌上端起酒杯,“刚才的事,回去再跟你算账! 我们先去那边瞧瞧,我介绍几个世交给你认识”。 尤远航两人刚走了几步,大厅里突然混乱起来,混着“邵总邵总”的惊呼声。 于小暖拉住一个熟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邵总怎么了?” “是邵总来了!” 于小暖愣,今天是邵总千金的生辰宴,邵总来了,很奇怪? 对方见她还没反应过来,往上努了努嘴,“我说的可不是邵景峰,是上头那位”。 容湛! 于小暖瞪大眼睛,“怎么会?那位出了名的深居简出,邵景峰女儿一个小生日,他怎么会来?” “那谁知道?我瞧着邵景峰也一头雾水,慌慌张张带着人迎接去了”。 于小暖拉着尤远航往前挤了挤,笑道,“航哥,你还没见过邵家现在的掌权人吧?往这边站站,这位邵总可不好见”。 不多会,尤远航就看到邵景峰父子簇拥着一个年轻男人进来了,身后黑压压地跟的全是黑色中山装的助理和保镖。 正中的男人至少有188,一双腿逆天的长,面容清雅俊秀,剪裁合体的浅灰色西装硬生生被他穿成了曲裾深衣的味道,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恍恍然如浊世佳公子。 尤远航心中没来由地就升腾起一股汹涌的嫉妒,这样的男人从一落地就坐拥享之不尽的财富和权势,却还拥有这般绝佳的长相和气质。 而他却出生在那样一个贫贱无知的家庭中,只能步步为营处处算计,小心翼翼往上爬,连长相都只是中等,是他在娱乐圈最大的障碍—— 花满洲作为特助,最会体察上意,向邵景峰要了视野最好的位置,笑眯眯让邵景峰不必拘束,抓紧时间开始。 毕竟自家老板是来看美人的,谁耐烦真的等你们祝寿啊! 开场第一个节目就是桑夏他们,邵景峰上台发表了一下感言后,桑夏就和乐正上了台。 邵小姐请了许多自己的闺蜜好友,一群少年少女看到桑夏和乐正出现就爆发出惊喜的欢呼声。 桑夏和乐正朝呼唤的地方挥了挥手,两人靠在一起,各抬起一边胳膊,比了个心,于是又引发了一波新的欢呼。 台下,眼看着冷着脸的容湛脸黑了,邵景峰干笑道,“不知道九章你要来,小女喜欢热闹,就安排了这个节目,你不喜欢,我这就让人撤了”。 “不必,他刚才的手势是什么意思?” 邵景峰,“……” 容湛总不至于连比心都看不懂,还特意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讥讽他?还是威胁他? 花满洲心知肚明自家古董老板真的就是单纯看不懂比心的手势,见邵景峰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噗嗤笑出声来,“邵总你不用陪着了,今天令爱过生辰,您忙”。 邵景峰客气了几句,见容湛的确不想他陪着,又客气了几句,才不放心地走了。 台上的桑夏和乐正已经唱起了《生日快乐歌》,曲调欢快。 花满洲见容湛认真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也就转眼去看。 他不懂音乐,就觉得唱得挺好听,俊男美女舞跳得也挺赏心悦目,台下的小伙子大姑娘都十分投入地在跟着唱。 花满洲疑惑看向貌似看得十分入神的容湛,这位,最近是在发什么疯? 他可不像是会喜欢这种口水歌的人。 桑夏二人连着唱了两首歌,今天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邵家给钱很爽快,乐正拿到后立即就给桑夏转账,“颜姐,你八我二,行不行?” 桑夏笑道,“客气什么,五五就是”。 她这个算是接私活,和新星无关,她自己能做得了主。 乐正直接给她转了八成,收起手机,“就是不跟你客气才拉着你来,蹭你的名气,走,我们去前头吃点东西”。 两人去了前头,这时候人已经全部来齐了,桑夏和乐正刚出现就被一群小姑娘围住了要合影要签名,叽叽喳喳地问她二十几亿什么能拿回来,问她尤翠翠是怎么欺负她的。 待应付好一堆小姑娘,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乐正也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桑夏也不在意,招来侍应生拿了一大碟蛋糕点心,又拿了杯红酒,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吃了起来,折腾这半天实在又累又饿。 毛毛见她吃得欢畅,急得在她脑海中又蹦又跳,“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不行,这里大小姐二世祖的一大堆,就喜欢你这样的高等文明的智慧生物,别又给我招一个容湛来,麻烦”。 “他们要是也想抢我,你拿容湛挡就是”。 “不行”。 桑夏十分冷酷无情,还故意张大嘴巴塞下一整块提拉米苏,十分地无理取闹。 容湛刚靠近就看到了这一幕,脚步微顿,下意识放轻了语气,“饿了?” 第47章 邵总来了(二) 桑夏斜了他一眼,开始大口大口嚼巴。 容湛走到她身边坐下,桑夏往旁边挪了挪,咽下嘴里的提拉米苏,嫌弃开口,“今天毛毛没带来”。 容湛嗯了一声,就没动静了。 桑夏正要端着碟子走,就见一个谢顶啤酒肚的中老年胖子端着酒杯晃荡荡地过来了。 正是今天的东道主邵景峰,乐正远远指给她看了一眼。 邵景峰走近一屁股坐到桑夏另一边,伸手就要去揽桑夏的腰。 桑夏眼捷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皮笑肉不笑,“邵总,我这吃着东西呢,别弄脏您衣服”。 “好好好”。 邵景峰收回手,笑眯眯地看着桑夏,“这两年没见,颜颜又漂亮了,怎么?这是想通了?” 他认识委托者! 而且关系还不一般! 桑夏迅速在委托者的记忆中搜索起来,不动声色打量着邵景峰,“什么想通想不通?您这话我听不懂”。 毛毛叫了起来,“咿,这个人笑得好恶心啊!感觉好熟悉的样子!” 毛毛这么一说,桑夏也觉得邵景峰有点眼熟,只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装什么傻?没想通,你舍得换下那张死人脸,跑到我家来对我笑得这么甜?” 邵景峰说着伸手就要来摸桑夏的脸,肥嗒嗒的手腕上钻表的光芒简直要闪瞎桑夏的狗眼。 桑夏,“……” 草! 是邵景峰! 硬生生折磨死委托者的那个变态! 委托者对围绕在她身边形形色色的男人其实没有怨恨,本就是银货两讫的事,她不恨那些人。 甚至对他们都没有太大印象,很多,她连脸都记不住,也不想去记。 甚至连这个生生将她折磨致死的邵景峰,她都没有太大的印象,否则看过她记忆的桑夏刚开始也不会认不出来。 委托者不恨邵景峰,也没有留下报仇的遗愿,但今天既然撞上了—— 桑夏微微后仰,再次避开他的咸猪手,羞辱又无措的模样,“这里说话不方便,邵总,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我们才方便“叙旧”,再建立一下“长久的友情”,以后才方便我坑你呀! “哎哎好——” 桑夏正要起身,就感觉自己左手一空,手中的碟子就到了容湛手里。 她还没来得及惊讶,容湛的右手就揽上了她的腰,一用力,将她整个人翻到了自己的另一边。 再利落一扣手,碟子上的糕点,还有一满杯红酒就这么一下扣到了邵景峰脸上,酒杯砰地落地碎裂,酒液洒了邵景峰满头满身,糕点更是滚得满地都是。 桑夏,“……” 这一扣,她给满分! 邵景峰被扣得懵逼了,直到容湛拉着桑夏站了起来,才回过神来,一边狼狈擦着脸上的酒液,一边骂道,“你发什么疯?” 这时候周围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看了过来。 邵景峰的妻子正好离得不远,见状忙跑了过来,尖声喊了起来,“这是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