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的被催眠之后,您的潜意识也会对那些记忆进行抵触,再想唤醒那些记忆,可能就很难了。” 孙樾回神,沉默着点了点头。 “嗯,最好让我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来。” 赵医生了然,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去准备熏香和药物。” “赵医生,请等一下。” 孙樾叫住赵医生,从沙发上站起来。 “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一下,我看诊所的名字叫吴邢赵心理诊所,是否吴医生是这家诊所最好的催眠专家。” 中途换医生是忌讳,于病人是,于医生更是,但虽然知道这样对赵医生很没礼貌,她还是问了。 “赵医生,不好意思,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彻底地和过去告别。” 她坦诚地跟赵医生道歉。 赵医生倒也没有生气,注视了她一会儿,开口讲道:“没关系,刚好吴医生今天在,我帮你约他。” 孙樾对着赵医生笑了笑。 “谢谢。” …… 半个小时后,孙樾躺在躺椅上。 熏香慢慢地从香炉里升腾起来,整个房间氤氲着一股静谧的香气。 吴医生的声音有些飘渺地传入她的耳中。“江小姐,医生治病救人都讲究找其症结所在,我们心理医生也是这样,赵医生告诉我,您想忘记过去的记忆,我在对您催眠之前,也需要先了解,您对过去的记忆耿耿于怀的症结在哪里,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您想忘记过去吗?” 孙樾张了张唇,淡淡讲道:“想忘记就是想忘记,吴医生只要把我过去的一切从我脑袋里抹去不就好了。” “江小姐,不是这样的,您只有讲出最令您介怀的事情,才能敞开心扉地接受催眠,记忆格式化才够彻底。”吴医生解释道,随即又诱导着她,“最令您介怀的事情,比如对一个人的爱,对一个人的恨,对生活的不满,对现状的不甘?” 孙樾的手猛地一紧,声音有些艰涩。 “没有,这些我都没有。” 吴医生显然看出了她的抵抗,将视线挪开,继续讲道:“江小姐,其实很多人都会像您这样,对自己耿耿于怀的事情闭口不提,可是越闷在心里就会越难受,讲出来,一切都会不同的,您不用把我当成一个人,心理医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您今天在这里所讲的任何一句话,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心理医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并不算人,您就把我当作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不会开口讲话的木头,放心大胆地讲出来。” 孙樾的手因为太用力,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咬着牙,吴医生的话却一直在她耳边追问着。 “最令您介怀的事情是什么?” “比如对一个人的爱,对一个人的恨,对生活的不满,对现状的不甘?” …… 她几乎要被逼疯了,腾得一下子坐起来,眼睛直直地看向前面。 “不,我不爱他,我不需要家人,我不缺别人的关心,我什么都有,我一点都不可怜!” 讲完话,她又直挺挺地躺了下去,意识陷入了混沌之中。 孙樾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还是十二岁的那个刚刚丧母的小女孩,母亲生前的照片被江超撕的撕,烧的烧,她上去抢,却被江超一把推开,她掐了江超的胳膊,江超哭了,爸爸抡着胳膊将她扇倒在地,那个面恶的女人心疼儿子,把她关进了杂物室。 杂物室里没有灯,四周黑漆漆的,不时地传出一阵吱吱声。 晚上越来越冷,可是门一直紧紧关着,她饿的浑身都烫起来。 迷迷糊糊中,她跌入了一个怀抱,怀抱很软,很暖,她贪恋着那个怀抱的温暖,伸出手,想抱住那个抱着她的人。 可是手触及到的,是粘腻冰冷的血浆。 她睁开眼,看到徐艺真的嘴角带着冷笑,一字一顿地对她讥讽。 “孙樾,你真是又好玩,又可怜!” …… “啊!” 孙樾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上的汗水打湿了她的刘海。 吴医生捧着一杯热茶递过去,轻声问道:“江小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孙樾抬眸,茫然地看着吴医生,好一会儿,迷茫的眼神才慢慢变得有神,她接过茶杯,冲着吴医生粲然一笑。 “好极了。” 吴医生看到孙樾的转变很有成就感。“江小姐,那您接下来想做什么呢?” 孙樾狡黠地一笑。 “当然是去找我老公了!” 第二十八章 我记得所有的事情,但是我不在意 从心理诊所离开,孙樾直接开车回了徐艺真的别墅。 别墅内,徐艺真正在跟贺允问话。 “她为什么要去心理诊所,查出来没有?” 讲着话,他的心里一阵阵不安,有一种要彻底失去孙樾的感觉。 贺允汗颜地回答道:“总裁,那家心理诊所是国内很有声望的一家,职业操守非常强,怎么都撬不开对方的口。” 徐艺真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用力地掐着眉心。 “你们当时为什么要放江御远他们进病房!” 贺允头垂的更低了,低声讲道:“是我的疏忽,我忘了跟留守的两个人交待夫人的人际关系网。” “总裁,您别气了,您现在身体不好,要把心态放平和,您和夫人有的是时间,不必急这一时。” 徐艺真停下脚步,张了几次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总,总裁,夫,夫人回来了。” 贺允的目光不经意地看向窗外,在看到孙樾的身影时,舌头跟打了结一样,讲话都有些结巴。 “什么?” 徐艺真顺着贺允的目光看去,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自从离婚之后,她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家里,她手里的那把钥匙,也在签署离婚协议书的那天,被她丢进了马桶。 如今,她竟然站在门口! 很显然,孙樾并没有房门钥匙,她站在那里,怦怦地拍着门。 贺允也是目瞪口呆,正想问要不要去开门,却见刚刚站在他不远处的人,已经站到了门口。 房门打开,孙樾坦然地走了进来。 同样惊呆的两个人先后开口。 “好好。” “夫人?” 孙樾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跳过,径自地走进客厅中,找个位置坐下,靠着沙发的椅背淡然地开口:“你们是不是想问我,来这里做什么?” 孙樾扭头将整个房子环视一遍,随口讲道:“徐艺真,你不是对着媒体说我们没离婚吗?所以我回来了。” 徐艺真面上一喜,坐到她身边,抓住了她的手。 “你想通了?” 孙樾有些反感的把手抽出来,很是嫌恶地往边上挪了挪。 “有什么想通想不通的,你非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