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㚭面露诧异,这一点她还真的不知道。 “那后来呢?”司㚭轻声问道,她想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啊。”回忆起往事,老王的眼里也闪过几分痛苦,“后来,小姐她去风家交换学习,认识了风长水,并且很快就喜欢上了他。” “只不过小姐和宁文海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人关系很好,小姐不愿意因此破坏了两人之间的友情,就打算回来和他退婚。” “不曾想,宁文海在得知这件事后,大怒,来到风家大闹了一场,小姐拦都拦不住,从此小姐的名声也坏了。” 二十年前,当时大家的思想还不是很开放,所以对于这种事情,指责自然是落在了林婉君身上的。 只是她当时,也只是对风长水有好感而已,发乎情,止乎礼,并没有丝毫的僭越。 但人们哪里管这些,风言风语就此传了出来,指责声不断。 司㚭微微蹙眉,大概也能猜出那时候的场景。 世间如她和宴沉哥一般,有娃娃亲,又恰好是彼此情投意合的人,到底还是少数。 “再之后呢。”她问道。 像是想到了什么,老王的眼里猝然闪过恨意,“再后来,小姐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也不想再面对这些,便想要出国,出国前,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是做好了孤苦终老的打算的,但是没想到,她在去机场的路上,就被人带走了。” “那人父亲刚去世,就是因为宁文海的拒诊,所以才怀恨在心,想要报复,但宁文海那时候正好在研究一个项目,吃住都在研究所,抓不到他,他们就抓了小姐,他们从绑架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做好了撕票的打算的啊,小姐是被他们活生生折磨死的!” 说到最后,老王不由得老泪纵横。 他从年轻的时候就来林家工作了,也可以说是看着林婉君长大的,在心里,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但没想到,她的下场居然会这么惨。 纵使她没关注自己的心,喜欢上了未婚夫之外的其他人,但也不该受到这么重的惩罚啊。 听到这些话,司㚭彻底沉默下来,不由看了眼窗外。 身上背负着心爱之人的性命,三师父和六师父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 老王擦了擦眼泪,看向司㚭,眼底闪过坚定,他开口道:“小姑娘,我知道,他们是你师父,你很敬重他们,这我理解,但我也知道,他们是间接害死了我家小姐的人,林家,永远都不欢迎他们。” 司㚭看着他,眼里没有太大的起伏波动,说:“那您知道,我三师父,为什么会拒诊吗?” 老王微微拧眉,这件事他没想过,他只知道,绑架了他家小姐的,是宁文海病人的家属,原因是他拒诊,根源就在他身上。 司㚭缓缓道:“我三师父,人称宁神医,别人都说,他性格古怪,接诊也有很多要求。” “作奸犯科者不接诊,伤害妻小者不接诊,为富不仁者不接诊。” “除此之外,哪怕是你没有什么钱,但是个好人,我三师父都会免费看的。” “所以我想,当初他拒诊的那位,也不是什么好人吧?” 第472章拒诊缘由 老王微微拧眉回想了一下。 当初林婉君死后,警方很快就找到了凶手,并将其捉拿归案,凶手的情况,也告诉过他们。 凶手的父亲,也就是宁文海拒诊的那位,曾经是为祸一方的恶霸,甚至还抢走了自己兄弟的妻子,而他那位兄弟,至今下落不明。 其中原委,不要多想也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八成也跟他有关。 所以,这确实是不符合宁文海的接诊要求。 “如果他当时给坏人治了,那将来,他可能会害更多的人。”司㚭说,“这就是我三师父定下这三不接的初衷。” 闻言,老王沉默许久,才开口说道:“医生,不该一视同仁吗?医生的眼里,只有患者,没有身份,这是医者的本分。” 司㚭沉默,确实是这样的。 而未来可能有的受害者,和林婉君一个实实在在的受害者,二者也无法去比较孰轻孰重。 这件事,说不清的。 这也是最难的地方。 情和理,在亲人面前,太难选择。 这大概,也是三师父和六师父从来不为自己辩驳的原因吧。 司㚭的肩膀垮了下来,深深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这件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书房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静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司㚭看着老王,摇了下头,“好,我知道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件事。” 老王也松了口气,他其实怕她非要帮她的师父们说话或者是怎样,她是老先生的救命恩人,当年的事,他也不想迁怒到她身上。 林家难以释怀是常理,原不原谅,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再多加进来一个人,只会更乱。 “也谢谢你的理解。” 听到这话,司㚭笑了下,极为清浅,还有些苦涩。 谢她什么,谢她不管这件事了吗? 她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帮忙劝和,只可惜,她心里也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于彼此来说,都是一种为难。 她能做的,只有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从书房出来后,司㚭也就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她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神色如常地给老先生治着病。 风朗和徐炎也时刻跟在身边,风朗是想看她是怎么治的,有时候还会和司㚭辩起来。 这件事在山上的时候也经常出现,所以司㚭并不怕这种情况,平静地和他探讨着。 徐炎则在旁边看热闹,给她加油,每每看到风朗说不过,都得意得不行,仿佛打败他的人是他一样。 蠢。 风朗扫了他一眼,懒得理会。 很快,就到了七号,司㚭明天也要开学了。 晚上的时候,陆靳尧过来接她。 老先生的病这会儿也好了许多了,看着司㚭,笑了笑,“小姑娘,这几天真的是麻烦你了。” 司㚭摇头,“不客气,这都是应该的。” “对了,药还得继续吃,王叔,麻烦您多看着点儿,可不能再让老先生把药偷偷倒了。” 她说的是老先生之前做过的事,是闲暇的时候老王和司㚭说的。 听到这话,老先生也哭笑不得地笑了下,虚虚点着老王,摇了摇头,“你啊。” “王叔也是为您好。”司㚭笑着说道。 这一点,老先生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也不是真的介意。 这些年也是老王一直在照顾他的,他也早就把他当做他的家人了,自然不会介意这么一点儿小事。 只认真道:“我一定会好好吃药的。” “好。”司㚭点了点头,和他笑着打了个招呼,就坐上了车。 风朗和徐炎也赶忙跟上。 陆靳尧先把这两个大灯泡各自送了回去,这才带着司㚭缓缓往陆家开去。 司㚭靠在椅背上,从上车开始,就一言不发,神色间似乎有些怅然和伤怀。 “怎么了?”快到家的时候,陆靳尧才终于开口问道。 司㚭依旧打不起精神来,有些沮丧地把林婉君的事说给了他听。 陆靳尧之前就知道宁文海风长水和林家有过节了,但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最怕的就是这样的事情了,理是说不清的,就算是说清了,也都没什么意义,说到底,心里的难受不会少半分。 这件事里,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司㚭叹了口气,心里闷闷的有些难受,“这几天我住在林家,其实能感觉得出来,老先生是个不错的人。” 而她的师父,也是很好的人。 就是因此,才让她更加难受。 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他们每天生活在煎熬之中。 “别想那么多。”陆靳尧握了下她的手,“世上有很多事,都是我们无法去管的,就顺其自然吧。” “嗯。”司㚭深吸一口气,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扭头看向陆靳尧,司㚭忍不住开口道:“宴沉哥,我觉得我还是很幸运的,遇到了你,我们之间不用经历那么多的挫折。” “幸好是你。” 听到这话,陆靳尧心尖像是被人轻轻拨了下一样。 他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 她当初下山,可是奔着退亲来的。 而他最初去找她,目的也是退婚。 幸好,他们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心里情绪欺负,陆靳尧把车缓缓停到了一旁的路边。 看到他的动作,司㚭微微诧异,抬眸看了眼窗外,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