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 5 岁的时候失去她的,她生了场大病,家里的钱被我爸管着,他不愿意拿钱出来。 那时候我还太小,只知道妈妈疼,得去医院。 我跪在地上,鼓起勇气拉着爸爸的裤脚央求他:「爸爸,你带妈妈去买药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了,妈妈好疼。」 我爸看了眼床上疼得身体扭曲的妈妈,不耐烦地将我踢得好远:「什么病就去医院,这点疼都忍不了,别人都没她这么娇贵。」 说完,他对着镜子整理了衣服出去了,今天他约了朋友打牌。 3 妈妈越来越疼,她拉着我的手,不甘心地流着眼泪。 那是我第一次见妈妈哭,也是唯一一次见妈妈哭,她从不在我的面前掉眼泪。 她一边哭一边给我道歉,对不起说了好多遍。 她一遍又一遍摸着我的头,手指小心地抚摸我的眉眼,她嘴里一直在小声说:「骆骆怎么办,以后你怎么办?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你以后要怎么活?我的骆骆以后要怎么活?」 她的眼泪滴在了我的手上。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她浓烈的不甘,明明我还那么小,可我就是感觉我快要失去什么了。 外面的天越来越黑,妈妈开始变得安静了,只是拉着我的手越来越紧。 渐渐的,她没了呼吸,胸膛不再起伏,我的妈妈是活活疼死的。 天快亮的时候,我爸回来了,他身上带着酒气。 叫了好几声想让我妈起来去给他做早饭。 床上没动静,他皱着眉开始骂,我放下妈妈的手小心开口:「我来给你做,别打扰妈妈。」 五岁的我哪会做什么饭,我爸一把把我推开,不耐烦地踢了我妈好几脚。 当触感不对,他才意识到什么,不敢信地蹲下身探妈妈的鼻息。 他被吓得一个踉跄,酒好像醒了一大半,他不甘心地又叫了妈妈几声,声音带上了哭腔。 「怎么会?怎么会?就这么离开我了吗?」 那一刻他好像变得很颓废,我犹豫着,小心走过去像妈妈哄我一样拍着他的后背。 我爸第一次将我抱在了怀里。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他哭,给了我一种或许他也是爱我妈妈的错觉。 可没过多久,他带着新的女人进了门。 4 我很乖,从不闹脾气。 除了这个不算家的家,我无处可去。 几年里我爸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但他烂赌,最后没一个女人愿意跟他。 名声变得越来越差,他便把所有气撒在了我的身上:「都是你这个拖油瓶,只要我带着你,哪个女人愿意跟着我?」 看着他的脸我不辩驳,不就是一顿打吗?忍忍就过去了,反正我习惯了。 他的棍子落在我的身上,我一声不吭。 再疼我也不会哭,我怕天上的妈妈会听见。 走的时候她在担心我怎么活,命是她给的,我不会让我的命搭在其他任何人手里。 因为记忆里的妈妈实在太过美好,所以这样的环境下我仍在健康地活。 这个世界应当是精彩的,我爸他代表不了任何人,我不应该因为他对这个世界产生质疑。 我对未来仍抱有幻想。 5 十几岁后,我做的事便越来越挑不出错处,我爸便很久没有打我,时间久到我身上的伤快好完了。 没能及时做晚饭,这是上高中以来第一次被他打。 那天画完板报回来,远远看见他坐在门口等我,手上拿着那根很久没用的棍子。 我的脚步只顿了一下,便继续走过去,我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着我。 我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手心被打得皮开肉绽。 我没有在意有多疼,只是在想手被打成这样,明天画不了板报了。 在棍棒又一次要落下来的时候,院子里的门被人从外面踹烂,发出剧烈的响声,把我爸吓得猛地抱住头蹲在了地上。 我没敢起来,跪着转头看,一个穿着夹克很酷的女人站在院门口。 外面停满了豪车,女人穿着高跟一步步走进来。 我爸一看就知道对方是有钱人,他不敢惹,只能硬着头皮问:「你,你谁啊?」 女人眼神没给他一分,她带来了十几个保镖,她向身后的人勾了下手指,保镖立马递了一个棒球棍。 女人活动了下手腕,叼着烟,就这么当着我爸的面将我家里的东西砸得稀烂。 几个保镖将我围成了一圈,怕瓦砾砸到我。 砸完后,女人将棒球棒帅气地一扔,甩了下自己的秀发。 我爸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害怕想要上前理论,还没靠近女人就被两个保镖抓着胳膊拦下。 女人走到我爸面前,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一拳打在了我爸的腹部,用劲儿太大把自己打疼了。 我爸吃痛得大叫:「你是谁?凭什么打我?」 女人对着我爸很得意地笑了一下:「就是想打你。」 我爸气得涨红了脸,女人向我走来,脱掉衣服给我披上:「天凉了怎么还穿这么少?穿我的。放心,我给你出气了。」 女人取下墨镜,蹲下身认真地看了我好多眼。 良久她叹了口气,眼里的心疼愈加明显。 她将我扶起来,一把搂在怀里,将我往外面带。 我爸在后面挣扎得厉害,奈何保镖禁锢着他,他动不了一点。 女人冷冷看了他一眼,随手扔了张卡给他:「赔你的这些破烂,夏骆我带着。」 卡打在我爸的脸上,我爸挣扎得更厉害:「夏骆,我是你老子,你以后还得给我养老,你敢走?」 我看着他,女人牵我的手更紧了,她轻声细语:「小乖,跟我走。」 我愣愣地问着她:「您是?」 她抬手小心将手放在了我的头顶,动作很轻地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叫林浅,要做你妈的人。」 6 她带我住进了豪宅,35 岁的她非要当我干妈。 家庭医生将我的伤口处理好时已经很晚了,我被林浅拉着坐在了餐桌前。 我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这么多肉,是我过年都不敢想的。 我局促得不敢动,但林浅似乎比我更紧张。 她站起来,手在裤子上搓了又搓才向我伸出手:「那个,骆骆啊,我生平第一次给人当妈,有什么不会的地方你教教我。」 那一晚,我有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的床好软,我一夜没舍得睡着。 第二天天亮,别墅里的阿姨来我床头放了一身全新的校服,是我们学校的校服,我的尺寸。 旁边有张纸条,上面写着: 小骆的新校服,记得换上哦——林浅。 我没穿过全新的校服,从小学起,我的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