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她回家了,我送您进屋歇着吧,一会下风了。” 林姝指了指外面,“那我去院儿外头的门口等你。” “好。”沈砚清又回头把车钥匙递给她,“你上车等着吧。” 庄钰琴见儿子进来,搁下茶杯,“你和你爸聊什么了,怎么聊这么久。” 沈砚清将老太太稳妥地安顿在躺椅上,又取过点名要的一本经济学书递过去,后言简意赅地回答:“聊我结婚的事。” 听到这话,庄钰琴搭在玉镯上的手指蜷了蜷,沉默片刻,“那你安排他父亲来北京一趟吧,让王秘书负责接待。” “知道了。”沈砚清难得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拿上东西回去。”庄钰琴起身喊来保姆,把装盒的手工月饼放进袋子里,“没事两个人少在外面乱逛,最近有不少感冒的。” “嗯。” 沈砚清将车子开出胡同时,外面下起了毛毛雨,车内静寂,这才发现刚刚还在后面说话的小姑娘,此刻已经歪倒地趴在扶手上,眼皮沉阖,似乎是睡着了。 逢年过节的局面,连他都疲于应付,何况她又笑吟吟着应付了一下午。 他把车速降下来,缓慢地穿过大街小巷,往家的方向开去。 京郊有个有机蔬菜基地专供给内部,工作人员每日一早现摘品相最上乘送到各家,从中秋那日之后,沈家司机每隔一天就往缦合送包裹,沈砚清回回到家都能看见家里保姆陪林姝站在餐厅里拆泡沫箱,里面清一色的新鲜蔬菜水果,冰箱里都快塞不下了,上周五下午沈砚清被喊回家,庄钰琴从两人饮食问到工作作息,拐弯抹角地问他,小姑娘之前那次身子受不受影响。 沈砚清自顾自地剥橘子瓣,“您说什么事啊?我不知道啊。” 庄钰琴知道儿子存心装傻,不紧不慢地喝茶,“过两天应老从天津开完研讨会回来,约了隔壁怀琛的姥爷来家里喝茶,你带她回来见见,顺便让人家给你弄点中药调理一下胃。” 坐在一旁看书的沈降林听见妻子的话,抬了抬眼皮,“这种事顺其自然,你说多了他也不乐意听,反而事与愿违。” 庄钰琴瞥了一眼丈夫,不满地放下茶杯,“人家鹤庆家的哆哆都四岁了,你也不急。” 沈砚清懒洋洋地把玩着折扇,眼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妈,这不还得是您吗,不然您和我爸的孙女现在都上小学了。” 蓄意加重的第二句话,潜台词明显。 听完后,庄钰琴嘴角一僵,愣是半天说不出话。 他看透自己母亲是什么意思,可即便他也想要一个属于和她的孩子,但平日在她面前说的总归是些玩笑话,他一直主动做安全措施,想等她愿意那天再说,家里催的话他一概会拦住。 老中医来沈家那天,沈砚清独自回去了,一番客套后把了脉,应老抽出钢笔,低头写药方,不忘询问:“你这胃虽然没大毛病,但是一定得按时吃饭少喝酒,你这一忙起来工作,精神高度紧张时,是不是胃口就不太好。” 沈砚清慢条斯理地扣袖口,垂眸笑了下,“是。” “年轻人都一个毛病,老陈,你那个外孙子不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少让他喝点酒。”应老抬眉看了眼对面的人,继续叮嘱沈砚清,“吃药期间,禁生冷辛辣。” “他现在一心扑在工作上,都在中金食堂吃饭,他妈天天让司机过去送汤,就是也不知道谈个正经女朋友。”陈老在那旁笑呵呵地接话,看着沈砚清说:“话说,有些日子没听他提起你们了,砚清,年底来家里头吃饭吧。” 沈砚清顿了半秒,颔首应下。 第二日司机就把煎好密封的中药,和几箱滋补品送到了两人家里,林姝拆袋子后发现是满满一筐中药包。 回到书房坐在电脑桌前翻译文件时,她脑子里想了一圈这是治什么病的药。 晚上七点半,沈砚清加完班到家,冲完澡系好浴袍带,拿过毛巾从浴室走出来。 眸光微垂,懒慢地擦拭着头发走去餐厅。 刚打开冰箱取矿泉水,小姑娘悄悄从他身后冒出来,环抱住他的腰身深嗅了一下,感叹,“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 他胳膊撑在冰箱门处,侧眸看着她笑道:“什么味道。” “佛手柑的味道。”林姝钻过他胳膊绕到他面前来,不怀好意地吻了他唇畔一下,扭头提溜起一包中药扬了扬,“你怎么会吃中药啊,你生什么病了需要调身子?” 沈砚清好整以暇地抬了抬眼皮,“你觉得是什么?” “不会是那种吧。”林姝靠在冰箱门处,指尖沿着他胸口垂落的水珠,一路下滑,眼角溢满了笑。 他挑了挑眉,走近一步,“哪种?” 清冽甘香的气息迎面裹挟而来,温热的呼吸洒落在她眉间。 林姝撩开他的衣襟,眼神飘忽迷离,“你说呢。” 狭隘的空间内,两人的距离近,带着循循渐进的,令人无法忽略的暧昧。 沈砚清不动声色地抿着唇,目光随着她的手指缓缓垂下,停顿那一刻,握住她不老实的手,将人轻轻往前一拉,揽在怀中,嗓音低哑缱绻,“这里冷,回卧室说—— “顺便给你答案。” 冰箱门啪地一声被关上,伴随她的惊呼慌错,脚尖离地,整个人被他揽腰横抱起。 矿泉水瓶歪倒在吧台上,水流无声滑落。 随着衣物剥落在地毯上,房间内响起高低起伏的暧昧声,沈砚清微凉的唇畔从温热的锁骨处,蜿蜒下滑,声音浅喘,“所以下次这种问题还需要问我吗?” 顷刻,灼热感缚紧而来。 林姝指尖忍不住蜷缩,下巴微仰,指尖似娇似嗔地掐陷他的小臂,“你下手轻点。” “好。”他微眯了眯眼,收了收动作。 阳光斜射,透过素白薄纱窗帘,墙壁上,是两人灰色的影子交迭在一起。 霜降后的北京,温度零下,冷风瑟瑟,阴霾随风散尽,十二月的最后几天林姝父亲来了北京,沈砚清推掉行程,亲自开车陪她去接机。 在这之前的有一晚,她一个人坐在卧室沙发上和父亲打了个一通长达四小时的电话,没有一句训斥也没有半点怪责,父亲沉默听完后,只叹了一口气,告诉她一句话,“婚姻是要走进对方背后的家庭,无论你嫁给谁,自己想好就行。” 见面时,沈砚清恭敬地拉开后排车门,“叔叔麻烦您跑北京一趟了。” 林父含笑点头,上了车。 去餐厅的路上,林姝陪父亲聊天,沈砚清在前面开车,基本不怎么插话,后面她接了个电话,车内便安静了一会。 车子开过玉湘潭公园后拐弯开往钓鱼台国宾馆的东门。 沈砚清翻过挡风玻璃前的通行证,警卫员只看了一眼车牌没有查证件,直接按下升降柱放行。 穿过黄琉璃瓦庑殿顶的彩牌楼,驶过桥面,沈砚清的车停在了一幢矮楼前,四周站了警卫员把守,他们一下车,接待员立马按下对讲机汇报,走上前接过车钥匙去泊车。 沈砚清陪同两人一起往里走。 门口迎面站着一位穿西装戴眼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