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府内厢房众多,今日夜深,我想住这里。”她道。 “不便!” “有何不便?” 顾司彦眸色渐深:“我已娶妻,内室不在,你新寡住这里不合适。” 新寡!! 谢婉姚一张精致得脸刹那间扭曲。 她强忍不悦:“司彦,你莫不是喜欢上宋初语了吧?” 六年夫妻,怎会没有感情? 顾司彦却冷声:“本侯此生都不会喜欢宋初语。” 第九章 了无音信 本侯此生都不会喜欢宋初语。 顾司彦说出此话,不知为了是骗谢婉姚,还是为了骗自己。 下人送走谢婉姚后,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进了书房。 屋内孤寂一片,他故作洒脱将外衫扔置一旁。 “宋初语,你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顾司彦凛声说完,坐在案桌前。 他随手打开抽屉,正准备从中把一些边关的信件取出,忽然就见里面多出了一封别样的信件。 上面落笔写着:“夫君亲启。” 顾司彦呼吸一顿,几乎没有想得撕开了信件。 上面竟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北国十一年,嫁与夫君为妻,妾甚欢喜。” “北国十二年,夫君征战未归,妾日日担心。” “北国十四年,侯爷回来了,却似没有回来。” “北国十六年,得知侯爷心仪之人,我愿成全。” 最后一句:“侯爷,以上便是臣妾离去的缘由……” 顾司彦不由得攥紧了信,这算什么? 他本欲撕了这信,但不知为何怎么也下不去手。 很久很久之后,他把信放了回去,想等宋初语回来的时候,亲口问她,到底耍什么花样。 没了心思看边关事务,顾司彦走出书房,他恍恍惚惚竟然来到了宋初语的小院门口。 鬼使神差他伸手将院门推开,里面黑暗瞬间笼罩他全身,一时间他心口莫名发痛。 亲自点了烛火。 当细微的光芒照亮屋内是,顾司彦黑目怔在了原地。 只见内室之中,竟然贴满了纸张。 而上面写的都是一些日常之时。 他颤抖地伸出手,随手取下一张。 “卯时,司彦上朝……” “今日不要忘了备好司彦喜欢吃的玉枣糕。” “我怎么又忘了点灯,下次不能再犯错,司彦会生气……” “……” 顾司彦默默地看着这些,心绪烦乱不已。 不想再看,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躺在卧榻之上,他许久才睡去。 黎明时,外面风雪加剧。 顾司彦的心忽然一阵阵绞痛,惊醒之时,他的额头布满了细汗。 他又梦见宋初语死了…… 这一次梦更加清晰,梦里宋初语死在了下雪的江南。 顾司彦再也睡不着,他唤来暗卫夜七。 “还没有她的消息吗?” 夜七摇头。 顾司彦莫名心慌,他沉了沉神色。 “你带人去江南,把她给本侯绑回来。” “是。”夜七就要离开。 顾司彦想到什么又叫住了他:“你告诉她,只要她回来,她要多少银两本侯都给她。” 夜七走后。 顾司彦一个人站在内室中。 他拿出了之前宋青瓷寄来的信件,不明白为什么宋初语会需要银两。 他在银钱上从未亏待过宋初语,从她嫁来后,便告知需要何物都可以让管家代办,要银两也只要问账房支取。 可他不曾知道,宋初语嫁来侯府六年,吃穿用度都是取用自己的嫁妆,从未问账房拿过一分一毫。 他也不知,夜七这一去注定是找不到人…… 半月后。 夜七也没能找到宋初语,她仿佛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顾司彦好不顾易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写的却是:侯爷,夜七办事不力,找不到夫人。 第十章 代取休书 自从收到那封信后,顾司彦的梦更加频繁。 他梦见最多的就是宋初语之死,还有便是她落泪,可那么多梦,就是没有梦见过她笑。 宋初语好似刻入了他的生命里,虽不爱,却割舍不掉。 “侯爷,这几封奏书错了。” 一个官吏小心翼翼走上前,把军机要务递上去。 顾司彦翻开一看,只见自己落笔那处竟写的是:宋初语!! 他愣了很久,才重新用朱砂笔划掉名字,重写。 官吏接过重新写好的奏务,神情怪异地对另外一人递去眼色。 “这宋初语是谁?” 另一个人听后轻声回:“侯爷夫人的闺名。” 两人相视一看目光再落向顾司彦,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侯爷夫人走了有两个多月了吧?” “是呀,看来不会回来了……” 顾司彦听力极好,手中的毛笔在这一刻折断。 风雅阁。 今夜,已是顾司彦光顾的第四十七天。 也是宋初语消失在他世界的第七十八天。 还有十几天,就是三个月了…… 自从两人成婚,顾司彦除了去打仗,从未与宋初语分离这么久。 就算是他在外打仗,宋初语也会每月寄送十几封的书信。 他还记得最初一年打仗,战事焦灼,外面传言自己会败。 宋初语担心之余竟还女扮男装,一个人走了两个月到边关,就为见自己是死是活。 而现在,宋初语好像真的不要他了…… 甲等厢房内。 顾司彦将一杯又一杯的酒饮下。 而谢婉姚也陪在他身边:“司彦,你朝政繁忙,是该放松。” 顾司彦听闻此话,不由得想起了宋初语。 她不准自己多喝,还说:“臣妾想与夫君白头到老,夫君且不可伤了身体。” 顾司彦喉结微微滚动,再次拿起酒,想要将宋初语的声音扫去。 一旁好友上官楠见他日日这般饮酒,不由得担忧。 “美酒虽好,但不可贪杯。” 顾司彦却打开了他阻拦的手:“现如今不喝,等夜七把宋初语带回来,又喝不了了。” 此话一落,厢房之中顿时陷入死寂。 谢婉姚倒酒的手更是僵住。 自己虽是新寡,但好歹身为郡主,日日陪他来这风月场所,他竟还想着别的女人。 上官楠没有发现谢婉姚不悦,先出了声:“我看宋初语这次是真生了气,若不你亲自回去,赔个礼道个歉,哄哄?” 赔礼道歉?哄? 顾司彦不屑,自己身为北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常胜将军,又是皇上最器重的外姓侯,怎么能为一个女人低头? 再说,他现在过得不知多潇洒…… “叫小二多添些酒,今日本侯包了你这风雅阁。” …… 另一边。 侯府门口停着一轿撵。 宋青瓷此刻就坐在里面,她在这里等了一天了。 现在才却听管家说,顾司彦一下朝就去了风月场所。 她更为自己的妹妹不值。 “去风雅阁。”宋青瓷缓缓垂下了手。 终于到达风雅阁。 小厮不认识宋青瓷,以为是顾侯请的姑娘也就让行了。 她一路去到二楼甲等厢房,正要推门进去,忽然就听到里面提及了宋初语。 “司彦,若你真放不下宋初语,就去江南找她吧。你不用管我,这些日子能陪在你身边,已是我三生有幸……”谢婉姚含泪诉说。 顾司彦剑眉微蹙,不屑至极:“本侯怎会放心不下她?” “你们可知她身为本侯夫人,不通人情世故,更没有才情,根本不配为本侯之妻!” “如今她离开,本侯求之不得……” 顾司彦难听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看去。 就见宋青瓷一身白衣头上戴着白色绢花,手中竟还抱着一牌位。 顾司彦定睛一看,牌位上写着:“家妹宋初语之位。”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宋青瓷抱着牌位一步步走了进来。 “侯爷说的对,家妹不通人情世故,也没有才情,确实不配为侯爷之妻。” “故此,我带着故去家妹牌位回来,只求侯爷休书一封,也好让家妹魂归故里,葬在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