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初禾的心里,她江玄之怕是被排在了最末尾,便是她死了,赵初禾也不会伤心难过,更不会为她失了理智。 想到这,江玄之那如刀绞一般的心却莫名轻松许多。 或许,她终于可以放过自己了。 “这膏既然夫人也想用,君子不夺她人之好,便算了吧。” 原先她以为她见到赵初禾和容妺,可能会恨的牙根痒痒,撕其皮吃其肉,可如今真切的站在这里,她只想放过自己。 “不,这就当是给夫人的赔礼了,还请夫人一定收下。” 江玄之歇了心思,可赵初禾却倔强的非要从她身上找出她是江玄之的证明。 情急之下,甚至拉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 赵景直接炸了,赵初禾他怎么敢,以为他是死人吗!” “来人呐,此人冒犯未来王妃,给我拉出去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其实赵景早就想揍赵初禾了,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更何况,那时候赵初禾是江玄之的心上人,打了他,伤心的还不定是谁。 景王出门,素来讲究排场,这会一声令下,便有两个护卫冲了过来,一把按住了赵初禾。 “殿下,此为何意?” 赵初禾还佯装不懂,可被控制住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摩擦起来,刚才的触觉,和江玄之的一模一样! 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他甚至不敢质问一声。 看着立在旁边的板子,赵初禾计从心上来,有了主意。 第20章算计 哐哐的板子落下,赵初禾固执的盯着江玄之。 他自信,她一定见不得他受苦的模样,一定会跳出来自曝身份救他。 可,二十大板都打完了,赵景身后的女人却只是拉拉他的衣袖,小声问道“要不还是算了吧,花朝节在即,我怕给你惹麻烦。” 一双眼睛含情带怯,又设身处地的在为赵景担忧。 “好,既然你说算了那就算了,不过赵初禾,你听好了,就你家这点破东西,我景王府还是看不上!” 赵景说话的时候总喜欢好好地抬起下巴,用鼻孔说话。 旁人总说,景王殿下嚣张,赵初禾从前不信,可如今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时候,是真的恨透了赵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早晚会把江玄之抢回来的! 眼底蓄起光彩,赵初禾双手握成拳头。 一直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江玄之对他的这个表情可太熟悉了。 “殿下,咱们走吧。” 江玄之率先一步往外走去,一阵风吹起,刚好掀开薄纱的一角,赵初禾也清楚的看到了那张脸。 就是江玄之! 不会错的! 赵初禾瞪大了眼睛,忽然趴在地上痴痴地笑了出来。 “他疯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赵景把江玄之送上马车后,诧异的看着地上的人,在他的印象里,这人不该如此脆弱呀。 难不成是他的板子太厉害,把人打疯了? 想到顾家那几个女人,赵景的脸不自觉耷拉下来。 “管他做什么?不是说陪我筹备花朝节的行头?咱们快走吧。” 江玄之开口,并未改变她的声音,这更加让赵初禾确定,她就是江玄之,江玄之根本没有死,而是被赵景扣住了。 不知道哪来的力量,赵初禾居然撑着身子站了起来,颇为风雅的朝着马车行礼送客。 “装什么洋相?” 赵景撇撇嘴,翻身上了马车,直接纵马离开。 风掀起帘子,江玄之注意到容妺身边的丫鬟翠屏就在附近。 有好戏看了! 不过她看不到。 马车被赵景随意赶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城郊。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感觉到马车停了,江玄之掀开帘子,不禁奇怪的问。 “江玄之!” “我对你不够好吗?” “我知道你刚才肯定是做了什么,我也知道你想利用我报复赵初禾,可是,你能不能想想你自己?” 这一路上,赵景也不是没有感觉,刚才在胭脂铺里的种种,一遍遍在脑子里回放。 “我……” 江玄之难得沉默下来。 她无话可说,因为赵景说的都是真的。 她嘴上说着要重新开始,不曾记恨赵初禾,可当初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她压根骗不了自己。 甚至在见到赵初禾的那一刻,她还在幻想,如果赵初禾为她难过伤心,再求求她,说不定她就…… “溪溪,你别生气呀,都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你知道的,我在外面嚣张惯了,说话也没个把门的。” “我的意思是,你想报复赵初禾可以,想收拾顾家我也支持,可唯独一点,你不能扔下我,行吗?” “早前在别苑的时候,你答应我了,要给我个机会的。” 看到江玄之流眼泪,赵景恨不能把刚才犯浑的自己一巴掌拍死。 都五年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江玄之的性子,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呢? 可人就是贪心的,多疑的。 他怕,怕江玄之借着报复的名义再去接近赵初禾,然后又一次爱上他。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 “走吧,说了是出来采购的,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这一次,不用再为顾家争那免税权,也就不用再费尽心思的筹备花神比赛了。 这一次,她想好好的去逛逛花会。 “好,我们走。” 看着江玄之的侧脸,赵景试探性的伸出手,最后大胆的托着江玄之的手送她上马车。 而此时顾府,已经乱成了一团。 “你说你,都多大人了,怎么就不能忍着点?那景王是什么人?皇帝都宠着的,你怎么就惹上他了?” 赵初禾的东院,这会站满了人,就连一向身子骨不好的叔叔也来了。 “哎,知衍,你别怪你叔叔,实在是咱们顾家经不起一点风浪了。” 张氏坐在旁边,用手帕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说道。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知衍是个好孩子,知道该怎么做,等回头亲自去景王府赔礼道歉,这事也就了了。” 到底还是老太太,一句好孩子,就把赵初禾受的罪全都给磨平了。 “祖母,婶娘,叔叔,你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赵初禾面色惨白的趴在床上,双腿一点知觉都没有,却无一人关心。 等她们都走了,容妺才推门进来。 “知衍哥哥,我翠屏说,你是因为景王殿下带的那个女子才失态的?”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撑不起这个家,还要劳烦你去盘货查账,要不然也不会遇上这种事。” 与张氏的哭哭啼啼不同,容妺说话的时候,脸上尽是自责,叫赵初禾反而还得安慰她。 “妺儿,下人胡说,你也胡信吗?” “景王性子嚣张惯了,今日不过是因为一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