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顾准知乎免费阅读 好看的小说推荐谢宜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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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宜差点被胶状物哽住喉咙。

“……你记得啊。”她嚼完了,咽下去,才若无其事似的扬起一个笑,“还挺巧的。”

茫茫人海中偶遇三次的缘分,的确很巧,放在哪个年代都不可多得。

顾准的试探被印证,百分之五十的猜测成了百分之百的事实,他有点惊讶,但好像又不太惊讶。毕竟对他而言,“相似”其实约等于“相同”。问出口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已经预定了答案。

“上次也抱歉,没认出你。”顾准敛下眼,随后和手一起抬起来,摇了摇奶茶,“碰杯吗?纪念我们正式认识。”

谢宜双手正好捧在杯壁上,闻言一愣,片刻后,朝另一个杯子的方向移动一点,杯口和杯口轻轻相撞,收回来了,又才迟一步回答:“嗯。”

她脑子里运转的齿轮,遇上顾准总是有点迟钝、失灵,拖延着要比身体反应慢。

但慢归慢,总归还是能思考出一些东西。

“你说……你是脸盲,上次在咖啡厅你没认出我,那刚才……怎么又想起来了?”谢宜想,既然他们算“认识”了,那她稍微问一下,好奇一下,应该可以被允许吧?但她还是微微垂头,仿佛害怕直接看见对方拒绝的表情。

顾准没有拒绝,他将还剩三分之一的奶茶拿在手里,借助手指让它转一圈,又转回来。

“我是先天性脸盲,遗传我爸。”

他从一个听起来很远的过去开头,讲的内容和谢宜的问题无关,又有关,谢宜偏过一点头看他。

“我们没法辨认人脸,所有人在我们眼里都是空白的。”顾准从不隐瞒自己脸盲的事实,即便他的脸盲不是网络上那种玩笑似的对不上人脸和姓名,而是真的病症,但他并不为此自卑,一部分得益于性格,另一部分应该归功于父母给予他的欢乐积极的家庭环境。

小学、初中、高中,进入班级做自我介绍时他无一例外会在最后加上一句“我是脸盲”。小学会有同学借ʝƨɢ这点对他进行恶作剧,比如互换衣服误导他喊错人然后嬉笑着当一个笑话传遍全班,后来他们在小学毕业班会上也玩了这个游戏,他到现在还记得当他准确无误叫出所有人的名字时那些同学脸上夸张的惊讶、懊恼和为他欢呼的表情。

之后年级升高,顾准认人越来越厉害,很少再被“骗”。到了高中,大概是同龄人都浸润了足够多的品德教育,没人再放肆地来跟他玩“你猜我是谁”,只有零星几个大胆地直接问他脸盲是什么感觉,顾准耐心回答,但遗憾的是,第一年他并没有交到比较要好的朋友。多数时候,他是个较为被动的人,其他人不进一步,他很少会主动往前——“独自”对他而言并不可怕,反而有时会更舒服。

第二年文理分班后,唐西成为他后桌,觉得他稀奇,经常拉着他问一些类似于“你脸盲你还认识我”“你脸盲成绩还这么好”“脸盲的人都长得帅吗”的奇怪问题,一来二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熟悉成了一起吃午饭、周末约球的关系,顺带还有唐西同班的青梅竹马蒋颐雯,他们三个人成了好朋友。

——他和她也会成为朋友吗?

顾准思绪忽然拐进岔路,目光移向侧面,猝不及防对上了谢宜怔愣的双眼。那里面直白的惊讶和不安像一滴雨“啪嗒”一声落在了他心里,小小一点动静,是可以忽略的。但顾准顿了顿,说:“其实不要紧,只是认人比较麻烦。”

7.“因为你是姐姐。”

四五岁的时候,顾准觉得这个病很可怕,每个人的脸都一样,没有五官,声音混乱,一旦移动起来就像一个个白色的重影,他连爸爸妈妈都认不出来,沮丧、恐慌、无助、不敢动、不敢说话、想退到哪里躲起来……仿佛身处一场没有尽头的恐怖片。即便父母陪他参加专门的心理辅导,帮他训练认人的小技巧,但他仍然不爱说话,周末除了看书就是弹琴,不愿意出门,只黏着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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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龄增长,才渐渐变得不那么“要紧”。

现在的顾准过年不会叫错亲戚,节假日可以一个人出门,面对陌生路人也能自如地帮忙指路或捡起东西追上去还。

他已经认同了“脸盲”是一件无所谓的事,医学界找不到治愈的方法,没关系,反正它不妨碍他拥有父母、朋友、爱好、成就,它对他的人生无足轻重。

但谢宜的表情不是那么回事——至少顾准做不到吊儿郎当地对一个温柔善良的、真切为你担忧的人开玩笑说“小题大做”。

感觉那也很对不起他们共享的三个巧合。

顾准不是社交达人,但一向自认双商不低,嘴并不笨,这会儿却稍显拙劣地转移了话题:“你想知道我怎么认出咖啡厅那个人是你?”

谢宜感觉顾准还没有说很多句话,突然就跳到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于是下意识问:“嗯……为什么?”

“穿着、声音、神态、气味、脚步、说话习惯、身形姿势,脸盲可以靠这些认人。”顾准一一列举。这是一种统一答案,也是他们这类人群想要分辨他人的唯一办法,观察。

他们用一个个“标签”将人和物捏成固定而特别的形状,存在记忆里,通过刻意的锻炼争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最快地识别周围的一切。

谢宜恍然大悟,想了会儿却更疑惑了:“可是上次……”

顾准了然地指了指唇角。

谢宜似懂非懂。

顾准说:“因为你笑得不一样。”

唐西给顾准的第一印象是需要轻微仰视的身高和宏亮的嗓门,蒋颐雯则是圆框眼镜、偶尔一针见血的毒舌和随意支使唐西的亲昵态度。

而谢宜留在顾准心里与众不同的“标签”是笑容。

表情是很神奇的印记,专属于做出它的那个人。对普通人来说,微笑和大笑是不同的,抿嘴笑和露齿笑是不同的;但对顾准来说,微笑和微笑是不同的,大笑和大笑也是不同的,没有哪一种可以划分为同类别的笑真的一模一样。脸盲对每一点细微的差别都异常敏感。

在雨刚停的那个车站,谢宜笑得像——小孩、春天、新鲜还带露珠的花、七色斑斓的虹光。这是顾准能想到的比喻,简而言之就是灿烂明亮、不知世故。

他不知道谢宜长得漂亮还是平庸,但她的笑容感染力十足,特别得让人心生喜悦。

但在咖啡店,谢宜的“笑”像隔了一层雾化玻璃,和大多餐厅或商场的服务人员露出的营业笑容相差无几,一种疲惫、公式化、不掺杂真实感情的标准角度。

是一个人,却像两个人,一个她,一个“她”。

这就是为什么上次顾准总觉得像在哪里见过谢宜,却始终不能确定。

认出你,是因为你的笑。

同样,认不出你,也是因为你的笑。

谢宜明白了,同时又有些困惑,都是她在笑,有什么不一样?

她指甲抠了抠奶茶杯,因为冷热温差,杯壁外面化了一些水珠。

“那……如果我刚才说不是呢?你认错了,其实我们才第二次见面……”谢宜声音越来越小,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假设既毫无意义又有点无理取闹。

她想听什么?听顾准说“不可能,我不可能认错你”?

她凭什么?

他们才见了三次面,互相只知道名字而已。

而且顾准是脸盲,认不出才是理所应当,即使认错了也该被谅解。

谢宜很久没有体会过失去分寸感的惊慌失措了,像有什么拉着她往海里坠,手里抓不到任何浮木。她不是故意踩过界的。

“对不起,我乱说的,不是要讽刺你……这确实是我们第三次见……”谢宜朝顾准道歉,“我有点爱开玩笑,你别介意。”

顾准看着谢宜,眼神意味不明。

谢宜感觉嘴角肌肉轻微抽了抽,然后无力阻止重力的吸引,一点点下坠。笑很累,她维持不住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谢宜拿着奶茶起身,不看后面顾准跟上没有,脚步一转快速迈向门口。

“——啊!”

越着急越容易出错,越专注越容易分心。

谢宜刚出门,一个小孩迎面跑来,双方都没注意到,眨眼间就两败俱伤——小孩一个屁股墩儿绊坐在地上,谢宜的挎包和挂坠被冰激凌染上了巧克力色。

“谢宜——你没事吧?”顾准在后面拉了一把谢宜,但没彻底赶上,只能说没让巧克力被谢宜一身连衣裙全吃了,剩下的摔成了一团浆糊。

“我没事。”谢宜说完先去扶那个小孩,顾准帮忙,看小孩摔伤没有。

小孩的妈妈急匆匆跑过来,看清状况后领着小孩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孩子太不小心了……弄脏了你的包,我们赔偿可以吗?”

谢宜摆手:“不用不用,我也没看见,我才该赔小朋友一个冰激凌,抱歉。”

两人你来我往了几句,场面既友好也尴尬,僵持住了。

“小弟弟,给你。”

顾准不知道从哪买来一只冰激凌,蹲下身递给知道自己犯错揪着母亲衣服的男孩。

男孩不敢接,但是眼里明显闪着光,就抬头看妈妈,小孩妈妈惊讶之余更愧疚了:“这怎么好意思,你们吃,我一会儿带他去买。”

谢宜摇摇头,微微笑了笑:“真的没关系。让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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