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去牵妈妈的手:“妈,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妈妈忙握紧我缓缓抬起的手,内疚含泪:“没有,是妈不好,是妈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这三年在婚姻里受尽委屈。” “伯母,小心,你们都没错,错的是萧云策那个渣男!”闺蜜握着手机,小心凑到我床头,“等你好了,我就带着你去陈氏集团闹他个天翻地覆。” “他以为快速压下了新闻就能没事了?呸!负心汉!” 我顿时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一切,急了起来,我切错了微博号,我发的那些东西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妈,能把手机给我看看吗?” 这时,我的手机恰好响了起来。 手机的特殊铃声让我明白,来电是萧云策,但奇怪的是,此刻,我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闺蜜却当即就挂断了电话:“这负心汉还好意思打电话来,咱们不理他!” 很快,手机有响起短信提示。 这次,我平静开口:“依依,把手机给我吧,我跟他,总要有始有终。” 见状,她们都沉默了。 我结果手机一看,屏幕上有无数未接来电,来自萧云策,有六十八通。 往下滑,是他刚才的短信。 “我现在在国外,等我回去细谈好吗?” 我不太明白,我们之前还有什么好说的? 但我还是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萧云策,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不该把我隐私发给陆露,在这段感情里我不是输给你们,我是输给了爱情,输给了我自己。”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寄到了你公司,我们之间就这样吧。” 点击发送以后,我已经有些累了。 萧云策又飞快回了一句:“等我回来。”4 这样的回消息速度,就好像他一直守在手机那头等我。 若是从前,我可能会开心很久,但现在,我只觉得累。 “妈,我有些累,想睡一会儿。” “……好。” 昏昏沉沉间,我仿佛被卷进一片黑暗。 隐隐约约,我听到了妈妈的哭声,悲切,心碎,就跟当年爸爸离世的时候,我听到的一样。 “妈,别哭……” 我挣扎着要醒来,可剧痛却从四面八方涌来,周围的黑暗宛如藏了千万道钢针。 努力了很久,我的灵魂好像都要被割裂。 “……妈,我疼。” “好疼啊……” 但我还是想醒来,我还想见一见妈妈。 意识再次清醒,已经是深夜。 我的病床上,还有来不及处理的鲜血,身侧,妈妈紧紧攥着我的手。 察觉到我的手开始动了,妈妈立马查看我的情况。 看到我睁开了眼睛,妈妈露出欣喜之色,随后立马又垂下眼眸,我看到妈妈的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心儿,还疼吗?”她颤抖着。 疼。 疼到我已经不能呼吸了。 但我对上妈妈的眼睛,却挤出一个微笑,“妈,您抱抱我吧。” 抱抱,就不疼了。 我终于被妈妈保住,她的怀抱依旧温暖,温暖到让我舍不得放:“妈,我真的好后悔没有多陪陪您……” “……我走了,爸爸也不在,只剩下你一个人……” 我已经越来越没有力气,视线也慢慢模糊,耳边还隐约能听见声音。 “没关系,妈妈也老了,没几年就会下去陪你们。” 妈妈口中这么说,却紧紧搂着我。 “心儿,到了下面也不要害怕,只管去找你爸,他最宠你,跟着他,你一定不会再受委屈了……” “不要担心妈,去找你爸吧,见了你爸,你就不疼了……” 我艰难呼吸着,想最后拥抱妈妈,可渐渐地,听觉消失,触感消失,我的手终究垂了下去。 …… 第二天清晨。 萧云策下了飞机,刚踏上A市的土地,心口莫名一阵刺痛。 他顿在原地。 提前来接机的陆露笑着来挽他,却被他猛地侧身躲过。 陆露笑容一僵:“你怎么了?” 萧云策如梦初醒,捏了捏眉骨才说:“没事,可能有点累。” 陆露松了口气,下一秒马上献宝递上一份文件:“你看,崔乐晗已经签了离婚协议,我们马上——” “你怎么有这个?” 萧云策沉脸,吓得陆露不安:“怎么了?崔乐晗离婚,你自由了,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好事吗?” “我跟她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萧云策说完,就没理会陈露诧异的眼神,夺过离婚协议就朝前走,独留陈露呆在原地。 上了车,他翻开协议,死死凝着签字页,‘崔乐晗’两个字,娟秀却透着决绝。 天塌了都不乱的脸上,浮现莫名的慌。 他‘啪’的合上协议,就拨打着崔乐晗的号码。 这一次,依旧是漫长的接听等待。 他心头的慌,一阵高过一阵。 就在这慌张到达顶点的时候,电话终于被接听。 萧云策顾不上其他,开口就急说:“小心,你在哪?我马上去找你,我们好好谈一谈——” 话没说完,电话那端却响起苍老的声音:“要是你真想见心儿,就带上一束她最喜欢的花,来郊外墓园吧。” ======第10章====== 还不等萧云策多说,对面就挂了电话。 他准备再打过去的时候,助理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他眉心一跳,按下接听键:“昨天让你查隐私照片的事进展如何?” 电话那头,助理惶恐回答:“陈总,查清楚了,是陆露拿着一份不雅照要求夫人跟您离婚,而且,夫人十八岁那年被害拍照,陆露就是背后凶手之一!” “陈总,您顾忌陈氏动荡,不想夫人受牵连,要夫人死心离婚,找陆露来气人着实是一步错棋啊……” 萧云策握紧手机,终于明白自己是怎样错地离谱。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崔乐晗多十八岁那年的事,是多么畏惧。 可他竟然让她再一次受到威胁。 …… 一个月之后,萧云策在酒吧里面喝着闷酒。 “陈总,其他人都交代了,夫人18岁那年参加宴会的被摆拍照片的事情陆露是幕后主使。”助理在一旁开口。 萧云策拿着酒杯的手一紧,眼神带着少有的凶狠:“报警,务必送她进监狱,让她好好尝尝被人作践的滋味。” “是。”助理退了下去。 萧云策转头看着酒杯,眼里的凶狠慢慢褪去,随后染上一层忧郁。 随后,萧云策又灌满了一杯酒,一口下肚。 萧云策的脸上染上绯红,起身朝酒吧门外走去。 婚房。 萧云策在主卧里面停留,自从崔乐晗走后,他几乎每天都要在崔乐晗的房间里面待一会。 萧云策摸着崔乐晗的桌子,这里似乎还残存着崔乐晗的气息。1 为什么自己要在崔乐晗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叫陆露故意演戏给她,让她对自己死心? 心儿那段时间一定很难熬吧? 又要被病痛折磨,又要被自己这个混蛋伤心。 萧云策的心里一疼,自己都干了什么? 突然,萧云策的视线落在书桌的角落里面,是一个看起来像日记本的东西。 萧云策翻开一看,是心儿写的杂记。 里面记录的心儿一些日常的随笔,还有好几首现代诗。 萧云策翻到其中一页,视线落在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