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回了个电话，说她还有些想法，怕隔空说不明白，又说她现在正在沪城，可以当面谈。

夜鸢跟陈星报备后，拿着资料去找洪总。

约的是一个小资情调的咖啡厅。

洪总穿着某大牌白色小香风套装，脖子上系着该品牌的丝巾，明艳又气质。

夜鸢赶忙过去，谦逊地伸手：“洪总，您好，久等了。”

洪总和夜鸢握手，亲和道：“你好，坐吧。”

与她握手时，夜鸢看见，她的食指上，带着‘星河’。

洪总注意到夜鸢的目光，举起手展示‘星河’，毫不避讳地表达对她的喜欢：“我真的很喜欢你的设计，如果这次能让我满意，我以后都找你。”

夜鸢礼貌笑着感谢：“谢谢您的喜欢，我会尽力的。”

洪总是位成功的女性企业家，她经营的高端化妆品店，在全国有上千家连锁，店内商品汇聚世界三百多个高端品牌。

她的事业，也曾被新兴产业冲击，最后靠着过硬的商品质量和产品保证，在实体市场稳定了地位。

夜鸢了解她的经历后，再结合她本人的气质，建议主石用四大名宝石之一的祖母绿。

夜鸢拿出平板，开始讲解自己的初步设计理念：“祖母绿是很古老的宝石，它的绿是生命和春天的色彩，草长莺飞，生机盎然，它象征着仁慈、信心、善良、永恒、幸运和幸福……”

洪总对时尚有自己的见解，对夜鸢的初步设计理念并不是完全赞同，她会提出质疑，但也会认真倾听夜鸢来自专业角度的看法。

同时，她很忙，期间接了好几通工作电话，最长的超过半小时。

天渐渐昏暗。

夜鸢看了下时间，又看了眼接电话的洪总，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给常默琛发消息。

夜鸢：【我现在在外面见客户，还没好。】

lune：【没事儿，晚点吃也一样。】

夜鸢：【那你把餐厅地址发给我，我这边结束直接过去。】

夜鸢还没收到常默琛回复，洪总已经挂断电话。

夜鸢忙放下手机，继续和洪总讨论。

等洪总再接到电话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夜鸢拿出手机，常默琛早前发了餐厅地址，半个小时前还发了一张照片和文字消息。

照片是餐厅环境。

水晶灯，鲜花旋转楼梯，很有氛围感。

lune：【我到了。】

lune：【你时间差不多时告诉我，我先点菜。】

夜鸢：【你先吃吧，我这边还没结束。】

常默琛秒回。

lune：【等你。】

夜鸢：【可我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lune：【有吃的吗？先吃点垫着，你胃不好。】

夜鸢看见这条消息，心里甜得跟喝了蜜水似的。

夜鸢：【好。】

夜鸢放下手机后，视线扫了一圈桌面，伸手拿了一个华夫饼。

她尝了一点，觉得太甜了，不好吃。

她本来想放下，可是想着常默琛的话，竟乖乖的把一个华夫饼吃完。

八点多，终于结束。

洪总看了眼腕表，有些惊讶：“已经这么晚了，我请你吃晚饭吧？”

夜鸢礼貌拒绝：“谢谢您的好意，但我有点事。”

洪总还以为夜鸢太客气，于是说：“你不用跟我客气。”

夜鸢只好解释：“我和男朋友约好了。”

这话说出来，夜鸢心房颤了一下。

因为‘男朋友’三个字。

洪总表示理解，拿着车钥匙起身，客套道：“你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夜鸢婉拒，跟洪总道别后，打车去餐厅。

咖啡厅去餐厅，要经过外滩那边。

这个点，很堵车。

夜鸢看了好几遍时间后，问：“司机师傅，请问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按照这个路况，差不多要近一个小时。”

那不是快接近十点才能到？

她拿出手机给常默琛发消息。

夜鸢：【你先吃吧，别等我了。】

lune：【在那儿了？】

夜鸢很老实：【在路上，可是很堵车，大概要一个小时才能到。】

lune：【发个定位。】

夜鸢把自己定位发过去。

lune：【要不下次再吃这家店？】

夜鸢心里有些失落，但也知道是自己的原因。

夜鸢：【好。】

lune：【那今天吃面？】

lune：【老地方？】

夜鸢愣了两秒：【好。】

夜鸢跟司机师傅说换目的地。

半个小时后，夜鸢到达小面馆。

常默琛还没到，夜鸢找了个位置，用微信问常默琛到哪儿了。

常默琛回了条语音，说还有五分钟到。

夜鸢：【你想吃什么？我先点上。】

收到常默琛的回复后，夜鸢走到明厨窗口，拿着手机慢吞吞的念着单，然后再给自己点上。

夜鸢点完，补了一句：“不要菠菜，谢谢。”

老板娘突然侧头：“是你啊，小姑娘。”

夜鸢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这时面店人不多，夜鸢犹豫两秒，探着小脑袋：“老板娘，我想问个问题。”

“你问。”

“我第一次来，结账的时候，当时你问……”夜鸢舔了舔唇，“你问他什么了？还记得吗？”

夜鸢就是没忍住随口问问，其实她一点也不觉得老板娘真能记得这事儿。

老板娘把一把面利落地扔进热气腾腾的锅里，一点没思索：“记得啊！我问他，你是他女朋友吗？”

“那他怎么说？”

“他说暂时不是，还在追求。”

夜鸢坐到位置上，直到常默琛来，都还是笑眼弯弯。

他从不跟任何人掩饰对自己的喜欢。

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如此。

这让她愉悦。

常默琛在夜鸢对面坐下，视线在她小脸上很有兴致的打量。

夜鸢本来想先道歉，因为浪漫的晚餐因她的原因没了，可现在被他盯得不自在，摸了一下脸颊，先疑问：“你在看什么？”

他有些调侃，又有些无奈：“在看我的小女朋友，见一面怎么这么难。”

女朋友…

小女朋友…

夜鸢心房颤了一下，这跟她给洪总说‘男朋友’三个字时，感觉一样。

这时，老板娘端着瓦罐汤和面上来，常默琛和夜鸢都道了句谢谢。

夜鸢点的干拌面，浇汁是甜甜的番茄，她双手撑着脸颊，看着常默琛，等着常默琛给她拌匀。

常默琛把面递给她的时候，睨她一眼：“你在看什么？”

夜鸢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于是自然反应：“在看我的男朋友。”

他眉梢挑起来，等着她的后话。

夜鸢没有后话，好几秒才补了一句：“我好喜欢。”

常默琛嗤笑：“哄人是吧？”

哄人？

夜鸢终于想起最开始想做的事。

她捏着筷子，眉心微微皱着，眼角下拉，很抱歉的样子：“对不起，这几天一直放你鸽子。”

常默琛用勺子舀起一勺汤，评价她的歉意：“这个道歉有些敷衍。”

说完，他低头吹了一下勺子里的汤。

夜鸢抿着唇，很乖顺的问：“那你说怎样才算不敷衍？”

她刚问完，常默琛手上的勺子就递到她唇边。

夜鸢抬眸看了眼常默琛，轻轻张嘴，把汤喝下去。

他收回勺子，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你说呢？”

夜鸢嘴里还有汤汁的鲜甜味，直视他两秒才收回视线：“哦。”

“哦什么？”

“我知道了。”她没看他。

常默琛也不逗她了，说正事：“我要去趟淮午，时间长短不确定，可能几天，也可能一周。”

夜鸢低头吃面：“嗯。”

常默琛偏了下脑袋，声音沉沉：“今晚的航班。”

夜鸢瞬间抬眸，把嘴里的面条咬断，嘴角粘了点点番茄汁，嘟囔：“这么急？”

常默琛本来今下午就要飞淮午，但是走之前想跟夜鸢吃顿饭，谁知她比他还忙。

没办法，航班延了又延，改了又改，现在已经没法再动了。

夜鸢见他不说话，咽掉嘴里的面条，追问：“吃了面就要走吗？”

她的眼里真的有不舍，常默琛觉得。

于是他嘴角有些笑意：“先送你回家。”

“我不用，你忙的话……”

“时间够。”常默琛打断她，伸手，指腹轻轻抹过她唇角，“送你回家后，再去机场。”

夜鸢顿了顿，看见他指腹的番茄汁有些脸红。

她抽了张纸巾，把常默琛手指的番茄汁擦掉：“干嘛用手？多脏啊。”

而且，她还觉得不好意思，觉得自己邋遢。

常默琛给了个特别信服的理由：“又不是没亲过。”

夜鸢不吃这一套，撇开脸：“不一样，以后不行。”

常默琛没作答，笑了一声。

吃完面，常默琛在夜鸢的注视下洗了手才离开面店。

他送她回去。

夜鸢坐在副驾驶，一直看着车窗外。

她双手捏着背包带子，手心微微出汗。

常默琛叫她：“冉冉？”

“啊…”她似乎思绪飘远了，刚被叫回来，很迷茫，“啊？”

常默琛看了她一眼，严正道：“认真听我接下来的话。”

夜鸢微微侧身看着常默琛，乖顺点头：“你说。”

“我看过你上次给我整理的作品集，你是有天赋的。”他说，“等‘阿波罗珠宝设计大赛’结束，你再出几款高定作品，同时可以去参加国际赛事，如果能拿到奖项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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