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听出,是自己的生母,窦姨娘在哭。 她刚准备推开棺材盖爬出来,就听到自己父亲纪国侯那压抑着不耐的声音。 “窦氏,别哭了,瓷烟死了,这件事也了了,本侯和夫人答应你的事情,亦会兑现。” 宋娇听到窦氏肝肠寸断的哭声,瞬间停了下来。 她放在棺材盖上的手,微微一顿!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死了,这件事也了了。 还有,父亲答应了娘亲什么事? 宋娇的疑惑很快就被纪国侯解答了。 “听闻今日前去与太子殿下相亲的姑娘,都被太子杀了。” 纪国侯说起此事,还有些心有余悸:“窦氏,如果不是你想到,装病骗瓷烟回来让她替烟烟相亲,恐怕今日躺在棺材里面的人就是烟烟了。” 窦氏擦掉脸上根本就没有的泪痕,满脸堆笑道:“侯爷,瓷烟不过是一个庶女,能顶着侯府嫡女的身ᴊsɢ份而死,是这丫头的福气。” 听窦氏一口一个嫡女的,纪国侯哪里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 “你说的对,从今日起,你就是本侯的平妻,你的女儿自然也是侯府嫡女,不过夫人贵为公主和亲而来,她是侯府大夫人,你只能是二夫人,以后对待夫人定要更加谦让恭顺,知道吗?” “是,是!” 窦氏喜笑颜开的送纪国侯离开。 十几年了,她终于从姨娘爬到了侯府夫人的位置。 早知道死一个女儿就能完成多年夙愿,她一定早早送宋娇那个丫头上西天! 正在窦氏暗自狂喜时。 “砰!”的一声。 棺材盖被宋娇踢飞,落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宋娇两只染血的手,搭在棺材的边缘,缓缓用力,支撑起满是血污的身体。 她睁着一双翻滚着无穷煞气的通红眸子,冲呆若木鸡的窦氏,咧开嘴: “桀桀!” 第4章 她暴打亲娘,疯批太子气炸皇后 “鬼啊!” 周围的下人疯狂大叫。 “大小姐诈尸了!” “救命啊!” 刚成为侯府平妻,窦氏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褪下,就看到宋娇冲自己桀桀一笑。 窦氏脸上的笑容顿时被惊恐所替代,她指着宋娇,声音尖锐刺耳:“你,你是人是鬼?” 宋娇冷眼看着窦氏扭曲的五官,心似被利刃刺入。 这个女人昨日还哭着对自己说,她在侯府被人欺辱多年,迫切地想要离开侯府。 她为了让她脱离苦海,这才答应了纪国侯,代替纪烟烟与沈惟舟相亲。 今天,这个女人,就欢欢喜喜的当上了侯府二夫人,还说,能为纪烟烟死,是她宋娇的福气! 这福气,她自己怎么不要! 见宋娇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窦氏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宋娇不死,她的平妻之位或许就没了。 不行,宋娇必须死! 窦氏拉过两个下人,将他们狠狠推向宋娇的棺材,嘴里还嚷着:“去,去把她的棺材封死,然,然后再找法师,为她超度!” 这两个下人自然也怕,纷纷求饶。 “窦姨娘,小,小人不敢啊。” “窦姨娘饶命啊。” 窦氏一听‘窦姨娘’三个字,瞬间气得张牙舞爪,她把内心的胆怯和愤怒全部都发泄到了下人身上。 她狠狠地踹了下人两脚,骂骂咧咧道:“你们聋了,侯爷刚把我抬为二夫人,谁敢再叫我窦姨娘!我就打他二十棍,发卖了他!” 窦氏话音刚落。 “窦姨娘!” 窦氏满脸凶狠地回头。 正好和一身血衣,头发凌乱的宋娇打了一个照面。 窦氏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她捂着脸惊恐大叫:“瓷,瓷烟啊,你死就死吧,为什么还要回来吓为娘!” 宋娇居高临下地看着窦氏,心中不是滋味。 她以为十年前,窦氏是因为那件事,迫于无奈,才将她送到庄子上的。 毕竟,窦氏这些年又是给她送银子又是给她送医书的,经常写信指导她医术,教她做人的道理,还让人教她武功,使她不被人欺辱。 所以,她甘愿替纪烟烟相亲,换得窦氏的自由。 可今日,所见所闻,真是打破了宋娇这么多年来对窦氏的幻想。 眼前的窦氏和书信中的窦氏,简直判若两人! 这会儿,窦氏突然看到宋娇剧烈起伏的胸口,愣了一瞬后,她反应了过来,不由得有些恼火:“瓷烟!你还有呼吸,你没死!你竟然装鬼吓你娘亲!” 宋娇不由得冷笑出声:“你为了当侯府平妻,不顾自己女儿的性命,卖女求荣!你还配当我娘吗?” 窦氏气急败坏:“你又没死!怎么能算我不顾你性命呢!” “没死?呵呵。” 宋娇想到沈惟舟曾连杀自己十一次,刀刃捅破胸口皮肉的感觉和疼痛,仿佛还未散去,仍令她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她有不死之身,如果不是沈惟舟最后脑子抽筋放过她。 她现在不是去阎罗殿报道,就是在去阎罗殿报道的路上。 知道宋娇没有死,窦氏胆子也大了起来,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傲然道:“我现在是侯爷的平妻,你也从侯府庶女变成了侯府嫡女,这么大的好事,砸在你头上,你就偷着乐吧!” “不过你记住,你虽然也成了嫡女,但咱们侯府中最尊贵的小姐仍然是烟烟二小姐。” “你刚从庄子上回来,什么规矩都不懂,等会就去跟下人一起伺候二小姐用膳,二小姐心善,没准还会教教你规矩。” 窦氏咕噜咕噜说了一堆话,发现宋娇一直冷着脸看着自己,不由得想起方才她装鬼吓唬自己的事,不禁怒火中烧。 她扬手朝宋娇脸上扇去,嘴里还骂道;“瞧你这呆呆笨笨的样子,哪有二小姐半分聪——哎呦,我的手!” 宋娇下意识地攥住窦氏的手腕,用力一折,只听‘咔嚓’一声,窦氏的手腕断了。 窦氏痛的汗珠子都下来了:“你这个逆女,竟然敢打你娘,你眼里还有点孝悌之道吗?” 窦氏说着,上去就要抓宋娇的脸。 这张脸,五官灵动,美艳绝伦,皮肤更是吹弹可破,明明长于乡野,却比千娇百贵长大的二小姐还要美上几分。 今日,宋娇先是被沈惟舟杀了十一次,现在又看清窦氏伪善的嘴脸,压抑的情绪再也忍不住。 可能是受了沈惟舟的影响,她现在也想:杀杀杀! “娘!” 宋娇开口,这是她第一次喊窦氏。 窦氏有些微愣,她以为宋娇怕了,刚要嘲讽出声,就听宋娇道。 “你曾经在书信中曾教导我,无论君臣父子,平民乞丐,皆生而平等。” “世人若以痛待我,无论对方是何身份,我需重拳以报之。” 窦氏脸都白了,刚想说,她什么时候教过宋娇这些胡话,自己压根都没给她写过一封信好不好! 然而不等她说话,宋娇轻柔而危险的声音再度响起:“不过,你毕竟是我娘,我如此大逆不道,总得先对你说声抱歉。” “对不起了!” 宋娇真诚地道完歉后,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如利刃:“接下来,还请娘验收一下,你这些年来对女儿的教育成果。” 一股寒意儿顺着窦氏的尾椎骨向上爬。 她想逃,可却逃不掉! 在窦氏一脸惊惧中,宋娇一顿重拳出击。 末了,宋娇将窦氏脸朝下,塞进了棺材后,扬长而去。 她要回屋,收拾东西,回庄子! 宋娇刚走一会儿,先前逃跑的下人带着候府管家匆匆赶来,远远地指着那棺材:“刘,刘管家,大小姐就在那棺材里。” 刘管家看着染血的棺材和地上四分五裂的棺材盖,脸一沉:“还不赶紧把棺材盖盖上。” “是,是!” 窦氏悠悠转醒,发觉眼下处境,拼命挣扎,嘴里发出破碎的叫声:“我,我是窦,窦姨娘!放,放我出去!” 下人手一颤:“二夫人刚说过,不许人喊她窦姨娘,这一定是大小姐在学二夫人说话,想要引我们打开棺材。” “!!!” 窦氏崩溃大叫:“你们这群狗奴才,我是二夫人,刘管家,刘管家救我啊!” 下人比窦氏叫得还大声:“刘管家,大小姐盯上你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刘管家也有点胆怯,他喊道:“还不赶紧把棺材封起来,让大小姐早点入土为安。” 窦氏死死的抠着棺材盖,十指都磨出了鲜血,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她不顾一切地喊出声:“姓刘的,你还想不想让二小姐认你这个爹了!”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 刘管家愣在原地,他意识到棺材里的人,真的是窦氏。 而旁边的两个下人也愣住了,他们侯爷是绿的? 他们吃惊地对视一眼,下意识地想跑。 刘管家眼疾手快,抽出匕首,一人一刀,送他们上了西天。 ...... 皇宫,凤鸣宫内。 沈惟舟慵懒地靠在一张垫着狐毛细绒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清茶,正从容不迫地品着。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气得火冒三丈,摔杯砸碟的皇后。 “凤沉,你简直太胡闹了,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