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和担心,让姜丞岸坐不住,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 陆宴深却说,“我已经跟国内的警方联系过,会随时保持通话,别指望蓝布恩。”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聪明如他,瞬间就猜出来蓝布恩那群人,是想把他当成诱饵。 “周总……”张文博在后视镜里看着陆宴深,提醒道,“刚才那些人提供的地址,车开不进去,要走好长一段山路,而且山里的环境错综复杂,我们单枪匹马的进去,会受制于人。” 陆宴深剑眉紧蹙,微微侧目,看了看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的沈予欢。 她身体紧紧锁在角落,看着车窗外飞流而逝的景物,往日里那双神采奕奕的眸中,此时透着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她甚至没哭,可越是这样证明她在崩溃的边缘,一触即发。 他咬紧下颚,面部线条隐隐可见,覆上她的手,“跑跑会没事,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你别碰我。”沈予欢迅速把手缩回来,眸中迅速氤氲了一层雾气,挡的她视线根本看不清楚。 她听不进任何安慰,任何劝说。 唯有跑跑回来,她才能冷静下来,能思考。 陆宴深筋脉清晰的手腾空着,薄唇紧抿,目光寸寸不离的看着她强撑,心如刀割。 车厢里陷入死寂,令人窒息。 带走跑跑的那群人,就在江城外的山头上落脚。 山脚下寥无人烟,依稀可听见丛林里的鸟叫,显得格外空旷。 车在山脚停下,沈予欢本能的打开车门就要下去,她背对着陆宴深打开车门,一只脚刚伸出去,忽然颈肩一疼。 人就失去意识,身体朝后面倒下来。 陆宴深宽厚的大掌接住她软绵绵的身体,把她抱在怀里,俯身吻了又吻她的额头。 他指腹捏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沉默了十几秒钟,将她放平在后座,折身下去,关上车门。 ![]() “周总——”张文博迅速打开车门,陆宴深却也没给他下来的机会,反手把驾驶位的车门关了,隔着车窗。 “有烟吗?” 张文博颤抖的手在口袋里拿出一包未拆封的烟,“有……” 他接过来,扫了眼后座,眸光微沉,“带她回去,如果她醒了就告诉她,我一定会把跑跑和她母亲平安的带回来。” “周总——”张文博还是想下去,却被陆宴深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他鼻子一酸,差点儿就哭了,“您等等警方,咱们不是已经联系好了吗?会想到办法的,您别一个人冒险!” “那群人,靠不住。”陆宴深在得知蓝布恩瞒着来国内的目的时,就知道那群人会为了实施抓捕,连命都不要的。 在必要的抓捕行动中,周南安生父手中的人质……会被沦为牺牲品。 他和沈予欢拿命来守护的人,在那群人心里不疼不痒。 他转身毫不犹豫的阔步往山里走,冷然的声音透着决绝,“带她走。” 他身影被无数的枯树枝和干草隐没。 张文博重新发动引擎,按照来时的路返回,但还是忍不住联系警方,想办法配合陆宴深把跑跑救出来。 半路上,他接到了姜丞岸的电话,顾南也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了这事儿。 凑到一起往这边赶。 “他们进去了吗?拦一拦,不管有什么事情等警方部署,互相配合——” 张文博在后视镜看着昏倒的沈予欢,声线不平缓的说道,“路总在我车上,周总让我带她回家,这意味着……今天要么周总平安的把小姐带回来,不然他是不会一个人回来的。” “他不回来想干什么?”顾南嘶吼了一声,“报仇也不可能现在就动手,知不知道什么叫运筹帷幄,那些人是好惹的吗?你怎么不劝着点?他简直就是个疯子。” 姜丞岸把手机抢走,问了张文博具体地址后,把电话挂了。 他同顾南说,“我去山上找他,若不是我警惕性不够,若不是我被蓝布恩骗了,他也不会如此疏忽,我这条命赔他。” 说完他利落的上车,发动引擎。 顾南却趁机钻上了副驾驶,“我跟你一起。” “你不能去。”姜丞岸把他的安全带解开,越过他开了车门把他往下推,“你肩上还有责任,我孤身一人,什么都不怕。” 没等顾南反应过来,就被姜丞岸推下车,汽车像一阵风似的迅速驶离原地。 顾南下意识的想追,冷不丁脑海里响起一阵婴儿的啼哭,还有赵小甜的笑脸。 他紧握着拳头,看着姜丞岸的车消失在街头,反手就朝着车上狠狠捶了一拳…… —— 深秋的山林落叶满地,陆宴深走过杂草丛生的路段,一根接一根的吸烟。 隔一段路,便有一颗烟蒂,并未泯灭的烟头迸溅出的火星点燃了干枯的草。 没一会儿,就冒出不少的烟雾,在山林间袅袅升起。 山林中有破旧的化工厂,后面是一望无际的悬崖,前些年污水随意排放这儿臭气熏天。 化工厂废弃了很多年,这儿的空气又恢复了清新,但化工厂里面依旧残留着化学气体的味道。 陆宴深站在化工厂破旧的门口,看着化工厂屋顶停着的直升飞机,狭长的眸眯成一条线。 直升飞机里下来一抹健壮的身影,站在顶楼冲陆宴深挥手,“闻名不如一见,看到你一个人来,我就觉得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女儿呢?”陆宴深直视着他,连午时正烈的阳光都不能遮住他眸中的坚定。 第三百八十一章 你救她了吗? “进来说。”男人挥了挥手,折身在顶楼的楼梯口下去。 陆宴深点了最后一根烟,打了两次火才打着。 在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姜丞岸三秒钟之前发来的消息,瞳孔骤然一缩。 里面是这男人详细地资料,本名任强,身体里流着好几个国家黑势力地血液,祖祖辈辈都坏到骨子里。 堆积了几辈子的坏,成就了今天强大嚣张地任强。 他将手机收起来,缓步进入化工厂。 任强已经在楼上下来,周围站着许多黑衣人,不用看也知道那群人身上有家伙。 他冲陆宴深露出一个笑容,迎过来之后还朝他伸出手,“幸会。” “废话少说。”陆宴深扫视一圈,没看到跑跑和张欣兰,目光落回任强身上,“谈条件之前,我要确保他们地安全。” 任强看起来颇为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有条件要跟你谈?” “没条件不用费尽心思把她们抓过来。”陆宴深深邃地眼眸跟他对视。 眼前的男人脸上有几道纵横交错的刀疤,喉咙处有一个明显的伤口。 有几分渗人,哪怕他一直在笑,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戾气。 这么多年,陆宴深是第一个敢跟他对视的人,他愈发感到兴奋,“你们说,我把他收了怎么样?” 他问的是那群兄弟。 “先生定夺便是。”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回答道。 任强只是说说而已,他拍了拍陆宴深的肩膀,“你孤身一个人到这儿来,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吗?你想过没有,你死了,你的妻子怎么过?她还能活下去吗?” 陆宴深抬手把任强的手挥开,“你想要我的命,有的是办法,不用兜圈子把我骗过来,所以开门见山的谈条件。” “可以啊。”任强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