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安有些愣:“什么?” “哦!赵梅的案子是什么情况,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谢斯誉 握着反向盘的指骨泛白:“就这些?” 赵予安疑惑:“不方便说吗?”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私事要问我?比如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比如我……” “严警官这样做自然有严警官的道理。” 赵予安打断他,“你要是想说,该我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 谢斯誉 眉头一皱,心乱如麻。 上车前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打算,但是听见赵予安这番论调,他难以遏止的想起之前的那三年。 毫无疑问,和赵予安在一起的那三年,是他最快乐又最煎熬的三年。 每当到了深夜,他就会捏紧了警徽。 想那上面究竟沾满了多少同僚的鲜血,才让他卧底到这个地步,他怎么能够对林世汉的女儿动心!? 可无论怎么提醒自己,他依旧越陷越深。 爱上一个注定不能爱的人,清醒着沉沦…… 赵予安说的对,她不无辜。 她用着林世汉剥削来的钱,过着国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过不上的生活。 她挥金如土,她高高在上。 可林世汉做的一切她终究不知情。 自己也确实不该利用她的感情去抓获林世汉…… 对国家和人民他问心无愧,可对赵予安呢? 他始终是亏欠的,亏欠到午夜梦回都会看见她哭的红肿的双眼,看见她声泪俱下的问:“为什么?” 谢斯誉 偏头,扫了眼副驾驶的赵予安。 在心里悄然感叹: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赵予安觉察到他复杂的视线,别过头看向窗外。 就这样沉默着,车也驶进了赵家村。 谢斯誉 在赵诚家门外停下,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驶想要抱赵予安下车。 赵予安却先一步打开车门,忍着疼下车。 她径直越过谢斯誉 搀扶的手,走进赵诚的家门。 谢斯誉 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接着紧跟着赵予安进门。 农村的自建房都是大差不差。 只是赵诚家的格外简陋,只堪堪用红砖垒砌成两三间房,什么装修都没有。 屋子里也空空荡荡,除了必要的桌子和床,其他一概没有,甚至连房间都只有两间。 进门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 赵予安捂住鼻子往里走,终于在最角落里,看见了浑身沾满鲜血的赵梅! 第26章 赵予安的心上像是被人狠狠劈了一刀,鲜血不止,疼痛难忍。 她没有丝毫犹豫大步向前,将赵梅搂进怀里。 “赵梅,是我,是林老师。” 赵予安不断抚摸着她的头和背:“对不起,是老师来晚了……” 赵梅愣愣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 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抓紧赵予安的衣角:“林老师……” 低软的声音如同重锤砸在她的心上,赵予安霎时眼眶通红,声音哽咽:“老师在。” 赵梅吸了吸鼻子,泪如雨下:“老师……老师……” 纵使血腥味刺鼻,赵予安还是搂紧她,想将身上仅有的温度传递过去:“赵梅,老师在的。” 赵梅骤然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让赵予安也忍不住掉眼泪。 谢斯誉 站在门口,目光沉沉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指骨握的泛青。 不出五分钟,赵梅的声音就哭哑了。 赵予安低声哄她:“不哭了,老师来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老师说。” 赵梅抽泣着,头低低埋着:“老师……我对不起你,那天赵海深……我都没有帮上你。” 赵予安想起那天,赵海深给她灌迷药,赵梅被推到一边。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赵梅的额前发:“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天你被赵海深推开,有没有受伤?” 赵梅轻轻摇头:“没有。” 赵予安舒了口气,轻声开导她:“你还小,即使在场也不能怎么样,赵海深人高马大,一个能打你5个。” 赵梅揪紧了衣服,不讲话。 赵予安看着她:“能告诉老师吗?你这一身的血是怎么弄的?” 赵梅深深垂下头,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在衣服上,晕开早已干涸的血迹。 赵予安不催她,只是静静的陪着。 好久之后,赵梅才再次开口:“林老师……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 赵予安坚定的语气给了赵梅一丝丝勇气。 谢斯誉 走到赵予安身边,神色是说不出的复杂。 赵梅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林老师……” 赵予安握住她的手,看向谢斯誉 :“严警官,你能先出去吗?” 谢斯誉 迟疑一瞬:“我就在门口,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好。”赵予安应声。 直到看着谢斯誉 的背影出门,赵梅才带着哭腔开口:“林老师,是我杀了我爸……” 赵予安心中大骇,惊了好久才颤手摸赵梅的头:“别害怕。” 只是这话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她下意识问:“除了我,你有和别人讲过吗?” 赵梅红着眼摇头:“我不敢,我不敢告诉别人,很多人问我,我害怕……” 她很贪恋头上这片刻的温暖,却很克制的将头挪开:“老师,我身上很脏,你不要沾上了。” “能跟老师说说,你为什么……”赵予安顿了顿,“或者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赵梅点头:“那天赵……赵老师那样对你,我很害怕,就回了家……” “我爸他喝了酒,想要对我动手动脚,我不想,我用碗砸了他,他很生气,要动妹妹……” “妹妹还那么小……”赵梅说着,又忍不住开始掉眼泪,“我就拿刀砍了他……” “他晕了过去,我带着妹妹躲到柴房。” 她咽了咽喉咙,脸上满是惊恐:“第二天……他就死了。” “林老师,我会坐牢吗?” 第27章 赵梅紧紧拽住赵予安的衣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赵予安答不上来,只能说:“梅梅很诚实也很勇敢……” 自从赵诚死后,赵梅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她一直没睡,任由谁哄都没用。 现在吐露了心事之后,赵梅反而放松下来。 赵予安哄了几句,她就睡了过去。 赵予安手上有伤,没法把赵梅放到床上,只能压着声音:“严警官?” 话音刚落,谢斯誉 就缓步走了进来。 赵予安用眼神示意让他把赵梅抱到床上,谢斯誉 了然。 走近轻松抱起赵梅,放到一旁的床上。 赵予安松了口气,想起身时才发现四肢都发麻痹,僵的使不上劲。 谢斯誉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窘迫,走到赵予安面前蹲下。 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腿,轻柔揉捏。 男人手上的热度瞬间穿透了棉裤,如春季雨水落在大地上一般,慢慢侵入赵予安的小腿。 赵予安顿时烧红了脸,抬手想要阻止。 谢斯誉 先一步开口:“别动,疏通一下血液,很快就好。” 或许是他太过于有信服力,赵予安悻悻收回手,不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