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于霏,即便当年发现她出轨,他也没有这般愤怒。 于霏气的头疼,“发生了这样的事,你竟然隐瞒真相,你竟然护着他!” 唐煜的行为是恶劣的,可以去吃牢饭的。 可霍诚洲怕他追究唐煜的责任,不惜撒谎护着他。 “你为了护着他,不惜说谎骗我,你为了护着他,宁愿和我走到离婚这一步! 为了护着唐煜,甚至不惜让他法外逍遥,不惜和我……” 不惜和我蹉跎五年,不惜让我在痛苦度过五年。 就算当年她不是自愿的,之后的所作所为,更加恶劣,不可原谅! 不管她对唐煜的袒护是出于曾经的亏欠还是喜欢,这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彻彻底底地伤害了他,放弃了他! “霍诚洲,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了,我祝你和唐煜有情人终成眷属!” 于霏被气的失去了理智,甚至口不择言。 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了,转身去找了衣服穿上,甩门离去。 霍诚洲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已经哭不出来了。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辜负了于霏。 …… 于霏驱车来到了江让的住处,一脸怆然。 “大半夜你怎么跑了,被老婆赶出来了?” 江让看于霏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被吓了一跳。 于霏不回答,只是问:“有酒吗,陪我喝点。” 江让找了酒,还从冰箱搜出了一盘凉菜。 看他咕咚咕咚喝酒,急忙问:“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于霏双眼猩红,像是染了血,“她不是自愿的。” 江让愣了一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于霏,“她是被唐煜那混蛋设计了,可她还护着他!” “什么?”江让总算明白过来,“这姑娘怎么想的? 我记得你说过,霍诚洲对唐煜有很大的亏欠! 她是不是因为负罪感,选择了不追究他啊?” 于霏心里更堵得慌了,抱着瓶子就灌。 “行了,你想喝死我在家,讹我啊?”江让一把夺走了酒瓶子,“缓缓,消消气。” 于霏一巴掌拍在桌上,“她为了护着他,骗我! 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她想过没有?没有!” “霍诚洲吧,我觉得她本来在你面前就挺自卑的。 发生了这种事,她肯定觉得横竖都没脸跟你在一起了,就没想那么多。” “我是那么没度量的人吗,我跟她说了,只要她不是自愿的,我就还要她! 可她霍诚洲呢,宁愿跟我离婚,也不肯说实话! 为了那个男人,她从没想过我是什么感受! 五年,江让,这五年我他妈的怎么过来的!” 于霏越说越气,酒劲也直往脑门上冲,突然站起来,拎着酒瓶子就要走,江让急忙拦住他:“你去哪啊?” “老子要弄死唐煜那个王八蛋,让他去死!” “杀人犯法,他不值得你动手,交给我来处理。” “不行,老子要手刃仇人,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等明天,我陪你去!” 江让好歹把人给哄住了,于霏又坐在了沙发上。 他头靠在沙发头枕上,抬手捂住了眼睛。 眼泪顺着手背和眼窝的缝隙,缓缓地落下。 江让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就这还嘴硬呢。说到底,你还是喜欢那丫头。” 于霏突然坐直身体,带着湿意的眼睛看着江让,酒后吐真言,“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你觉得我是慈善家吗,看人姑娘可怜就娶回家?!” 江让摇头,“不,你不是。但我纳闷,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你和她从认识到结婚,也就一个多月时间,还是两个月? 你对她的爱情种子,到底是什么时候萌芽的?” 第56章婚途陌路 于霏当年和霍诚洲相亲的时候,一眼看到她,就觉得这姑娘俏生生的,漂亮的不像话。 就是年龄太小了,和他有代沟,就没想着跟她有什么发展。 直到那个夜里,她惨兮兮地出现在他面前,就放不下了。 他从初中就开始收小纸条了,到成年后,追求他的女孩不少。 可霍诚洲是第一个让他想要保护一辈子的人。 什么爱不爱的,他觉得酸,从来也不会挂在嘴上。 但他知道自己是稀罕这个姑娘的,不然也不会娶她。 越是稀罕就越是怕她受伤害,对待她也小心翼翼。 所以,结婚后,也不敢碰她,怕她有一天会后悔。 直到知道她出轨,他有种世界轰然倒塌的感觉。 当时弄死她的心都有了,他那么稀罕她,她怎么能出轨呢? 这五年,他过的也不痛快,霍诚洲就是他的一块心病。 她哪怕来找他一次,他都会试着去原谅她,可没有。 前不久,她终于来找他,竟然是要跟他离婚,用无情无义,没心没肺来形容她一点不为过。 如果说之前对她还有一点不舍得,那现在,那一点点念想也被她扼杀了。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彻底结束了,放下了。 江让锲而不舍地追问:“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什么时候喜欢的?” 于霏皱了皱眉头,那些酸溜溜的爱他说不出口,反正都结束了,再提也没意思了。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什么爱不爱的,都狗屁。 几点了,老子要回家,把她从家里踢出去!” 江让是真懵逼,这家伙想一出是一出,“我送你。” 半个小时后,江让把于霏送回了小区。 昏黄的路灯下,楼门口蹲着一个纤细娇小的身影。 江让仔细看了一下,好像是霍诚洲,试探着喊:“小嫂子?” 于霏刚才灌了那么多酒,这会儿确实醉了。 身体不稳地站在那里,被江让扶着才不至于跌倒。 “你丫的蹲在做什么,还不收拾东西给老子滚蛋?!” 霍诚洲缓缓地抬起头来,小脸上都是泪水。 那模样可怜巴巴的,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江让看着都不忍心,“陆老大喝多了,胡说的,你别当真。” 霍诚洲胡乱地擦了一下眼泪,起身帮忙开门。 江让扶着于霏向前走了两步,“小嫂子,帮忙扶一下,他太重了,像头牛似得。” 霍诚洲怯生生地过去,扶住了于霏的另一边。 回到家里,于霏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江让不放心,便对霍诚洲说:“陆老大性子直,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 他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等他酒醒了你们好好谈谈,没什么不好商量的。” “谢谢。” 江让让霍诚洲把他的电话号码存上,“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霍诚洲把江让送出家门,而后冲了一杯蜂蜜水回卧室。 喂于霏喝了水,又帮他脱了鞋袜,还擦洗了手脸。 他喝的确实多了,但不闹腾,就挺乖的。 她的视线描绘着他的眉眼,怎么也看不够。 身体后退,靠在衣橱屈膝坐下,毫无睡意。 就这样看着他也挺好的,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了。 天不知不觉亮了,于霏头疼欲裂地醒来。 卧室里静悄悄的,而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他皱眉起身,却见霍诚洲缩成一团坐在地上。 脑袋埋在臂弯里,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猫。 霍诚洲察觉到他醒了,抬头正对上他冷厉惺忪的睡眼。 “你醒了啊,我煮了醒酒汤,你喝一点吧。” 她起身就出去了,于霏则进了卫生间。 洗漱后,裹着浴袍出来,见床头桌放着醒酒汤。 于霏端起来一口气喝掉,来到了餐厅。 只见霍诚洲已经做好了早饭,满脸怯意地站在一旁。 看她那样子,觉得心疼,可想想她的所作所为,依旧觉得要气炸了,真恨不得弄死她。 霍诚洲看他眼中越来越多的怒意和嫌弃。 她垂下眼帘,“吃饭吧。” 于霏却站着没动弹,“霍诚洲,这五年是我耽误你了。” 霍诚洲抬头,眼中有着微微的悔恨和难过。 于霏继续说:“之前是我太极端了,不该拖着你。 就像你说的,我们都老大不小了,谁也别耽误谁。 一会儿去把离婚手续办了,以后各自安好吧。” 霍诚洲的眸子一点点黯淡下去,虽然这是早就知道的结果,但真的来临了,还是很难过。 她点了点头,很平静地说:“好……那我们吃了饭就去吧,就当这一顿是散伙饭。” 两人吃过散伙饭,于霏则去书房签了一张一亿的支票给她。 “夫妻一场,我也不想人家说我太刻薄。 这一亿支票还有房子留给你,明天带你去过户。” 一亿啊,霍诚洲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或赵,穷尽一生,她也赚不到这个数目的钱。 霍诚洲只是迟疑了一下,便接过来,“谢谢。” 于霏转身去衣帽间换了衣服,两人一起出门。 坐在于霏的车上,霍诚洲打电话跟单位请了半天假,就算天塌下来,工作是不能丢的。 离婚的人少,不用排队,两人很快就办好了离婚手续。 从民政局出来,霍诚洲看着红色的离婚证,眼眶发酸。 她抬头问:“我们现在离婚,对你不会有坏的影响吧?” 于霏不想有影响,那就不会,之前不过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