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冷清的视线,却有股隐隐的炙烈。 许莹澜没注意到司徒赫已经停了车走过来,还在自顾自地跟池苏念说话。 “准确消息,我堂哥去国外相亲是有隐情的。” 池苏念的注意力被这句话勾走,反应了两秒,又说,“左右是要见的,有什么区别。” 话的尾音还没收住,司徒赫已经停到了她们的身侧。 池苏念下意识挪远了两步,又觉察到自己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躲的。 于是她大大方方地转过身,“谈总怎么也来庙里了?” 司徒赫听到这个称呼,不由挑了下眉,但还是认真回了句,“送小澜。” 他顿了顿,“你们拜好了,打算回去?” 池苏念压着喉咙嗯了声,冷不防那边的舒枫挑好了彩纸走过来。 “赶紧的,我钱都付了,一起许!” 舒枫刚说完就看到司徒赫站在附近,吓得手一抖,“谈老师?” 司徒赫点头,算是回应。 他看到舒枫手里拿的东西,扫了眼旁边的立牌,问她们,“要许愿吗?” 池苏念听着他徐徐不急的语气,仿佛没有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心里一股莫名的脾气涌上,上前拿了一张胭脂红的纸,“是啊,许愿。” 她顿了顿,余光扫过司徒赫,咬重了字,“我、求、姻、缘!” 接着,她拿起桌上的笔,开始盯着那张纸。 女孩儿的侧脸线条柔和,眉心蹙起,捏着笔放下,又微微提起。 如此反复几个来回,最后一笔没动。 确实有点反常。 一旁,许莹澜和舒枫都感觉到气氛的诡异,半个字都不敢多说,自觉地滚到桌子旁边开始写东西。 池苏念坐中间,盯着纸张看了会儿,脑子里全是司徒赫曾经对她的关心,还有昨天那三个特意为她找出的笔记本。 她眼底酸涩,终于松了紧捏着笔的力道,俯首写字。 一旁的舒枫已经写完,起身去挂了,而许莹澜纠结了半天。 等写完时,她不经意扫了眼身侧的那张胭脂红的纸,视线忽而又顿住,张着口要说什么,可又拼命忍住了。 眼看着池苏念要去挂签,许莹澜也随意写了几个字,冲上去抱着池苏念的胳膊,“我们俩的挂一起吧。” 她看到旁边正好有一小截树枝还空着,指了一下,“挂这儿好不好?” 池苏念只以为许莹澜想放一起,没觉得有什么,用红绳系好了。 佛也求了,愿也许了,舒枫心满意足,“好了,我们回吧。” 走到庙门外面,许莹澜突然停住,“我手机好像忘桌上了,你们等我。对了,我堂哥会送我们一程,你们俩别白打车。” 没给她们俩说话的机会,人就已经进庙里去了。 剩下三个人。 司徒赫拿出车钥匙,目色飘远,随意似的问了句,“研三的学生要预答辩了吧?” 被老师点名的舒枫后背一紧,“是,我会全力以赴的,谢谢谈老师关心。” 他嗯了声,又看向池苏念,“刚刚看你写得认真,想来所求能如愿。” 他没听到回音,偏头看着,小姑娘还鼓着腮,便多说了一句,“楚宴对工作还算上心,按他的性格,平时生活里你们相处应该会比较愉快。但是要注意影响。” 职场上的闲言碎语在某种程度上一定是致命的。 池苏念听着,以为司徒赫临去相亲还不忘最后压榨她这个员工一波,暗示她要尽心工作,别想些有的没的。 她心里暗骂了一句司徒赫你没有心,但是面上还是挂着笑,一板一眼地说着,“谈总放心,我跟楚宴的所有交际都是为了推进项目,没有任何私交,说不上愉快不愉快,也没什么恶劣影响。”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的可信度,她还补了一句,“我会好好挣钱,欠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司徒赫听完,忽然觉得不对。 他正要说什么时,许莹澜已经拿了手机回来了。 比起刚刚的神色紧张,此刻的她脸上满是笑意,像是寻到了什么至宝,“走吧。” 话被打断,司徒赫捏了捏眉心,终究没有多问。 — 回程时,舒枫回Q大,最先下了车。 接着送池苏念。 车子在路上时,车内很静,池苏念坐在后排几乎没有说话,偶尔两句也是应着许莹澜。 说话时,她用余光扫到在开车的男人,不由垂下眼。 望着周围越来越熟悉的景色,池苏念慢慢收紧了手指,等车子停下时,她拉着车门,转头喊了司徒赫一声。 “谈老师。” 司徒赫撩起眼,侧身无声看着她。 池苏念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段时间,我跟着您学习了很多,也发觉了自己的不足,无法匹配行助的位子。” 她咬住点下唇,慢慢地说着,“等您回来以后,我想申请调岗,去宣传部门做业务。” 话落,整个车里陷入一股莫名的寂静。 池苏念跟司徒赫对视两秒,很快又低下头,“希望您能允准。” 片刻后,她听到耳畔的男人淡淡地说了句,“我考虑一下。” 池苏念扯扯唇,不敢看他,“谢谢谈老师……祝你出行顺利,早日觅得良人。” 说完,她用力推开车门,几乎是小跑进小区。 过了很久,许莹澜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司徒赫,“哥,你在这儿看风景呢?” 司徒赫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双手搭着方向盘,压住那点不适感,终于驱车离去。 — 到了机场,他下车,把钥匙给了许莹澜,拎起后座一个手提的电脑包准备去安检。 忽然,他空着的右手里被塞了一个袋子。 许莹澜笑意盈盈,“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零食,路上记得吃。” 她很轻地眨了下眼,“不准丢,一定要吃,说不定有惊喜哦。” 司徒赫看着手里这个粉嫩的纸袋,皱了下眉,还是和电脑包放在了一起。 “在家注意安全,有事找付尘淼。” 许莹澜乖巧地点头,“堂哥,我会照顾好自己。不过,我相信你只要吃了我给的零食,一定会早早回来的。” 司徒赫并未把这句话放心上,只当是小丫头在撒娇。 —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终于在异国着陆。 金色碧眼的人来来往往,哪怕是半夜的机场也依旧热闹。 司徒赫一手放在兜里,一手拎着包和未开封的纸袋走出去。 路边,一辆限量版的迈巴赫吸引了不少回头的目光,旁侧,一位穿着西服的中年人鞠躬颔首,“二少爷,欢迎回家。” 司徒赫点头,把包递给他,弯腰进入车内。 车座上,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坐在里侧,看着司徒赫坐在自己身边,伸了个懒腰,“你可算回来了,哥哥的腰都要坐断了。” 司徒赫没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