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向来只听命于皇帝,权利滔天的同时,也得罪了不少人,每次出任务都艰险万分。 她虽然失落,却更担心慕明煦。 “既然大人有要事在身,你且速度前去城外护他平安。” 侍卫走后,言纤韵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三年前,她和慕明煦大婚的那天,他甚至没来揭开她头上的喜帕,便提剑匆匆离去。 第二天老夫人看到床榻上的雪白验身帕,当下勃然大怒,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 以她知府之女的身份,嫁进皇城司指挥使已是高攀,若还早已失身,岂不是让白家成了笑话。 事后,慕明煦赶回府替她解了围,她以为他心中有她,却不想他在她心上给了致命一击。 “我与你终究是有份无缘,从今往后你会是皇城司指挥使的白夫人,但也仅仅是白夫人而已。我不会碰你,你若何时想要离开,我们男婚女嫁各不干涉。” 他将两人界限分得清夏,她只是名分上的白夫人,什么也不要奢求。 出嫁时她满心欢喜,却不想在她夫君的心中,她是累赘,是束缚,却独独不是他心中可以生同衾死同穴的妻子。 翌日清晨,她一早被便下人叫醒。 昨夜伤情,她竟然将壶中酒全部饮尽,昏睡过去,导致连早起给老夫人请安都给忘了。 匆匆洗漱完毕,她顶着昏昏沉沉的头跪在老夫人面前听训。 “你瞧瞧你这副样子,哪里有当家主母的气度,景湛在外受伤,你却在家中饮酒作乐!” 第二章自请下堂 言纤韵推开门,“是我。” 彼时慕明煦的外套脱在地上,光着上半身,露出结实的小腹。 见到言纤韵出现,他立刻从一旁捡起外衫,迅速的披在身上。 “皇城司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 她心头一痛,眼神却落在一旁的沈若雪身上。 当年,她的爹爹在回上京任职的路上,捡到不足十岁的沈若雪,便将她带了回来。 故而沈若雪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可自从三年前她嫁进白府后,沈若雪便再没有和她联络过,也再没有回过夏家。 可如今,她竟会出现在慕明煦的身边! 言纤韵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心中只惦记着慕明煦的伤势,她焦急的想要上前查看,却被沈若雪挡在了跟前。 “月兮,还是让景湛好好休息吧。” 她怔住,想到方才两人亲密的那一幕,心中顿时有了些怒意,抬手将挡在面前的手用力推开,“他是我夫君,我自会关心他!” 不知是她用力太猛,还是沈若雪没有站稳,随着她一用力,沈若雪竟整个朝一旁倒去。 慕明煦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了起来,可伸手的瞬间,拉动了伤口,痛得他立刻蹙紧了眉。 她紧张得想要上前扶住他,却被一把推开。 “言纤韵,你还要闹到什么地步!我说过,皇城司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沈若雪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慕明煦眉头紧锁,面若冰霜的看着她,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与你不同。” 好一个她与你不同,一字一句像是石头,打在她的心上,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心痛。 再待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了,言纤韵强压住心头痛意,快步走了出去。 不等她走出太远,身后沈若雪跟着追了出来。 她拉住言纤韵的手:“月兮,你不要误会。” 言纤韵不动声色推开她的手,“景湛是我的夫君,我自然相信他。” 见她面色如常,沈若雪眼底闪过一抹恨意,随后开口:“如此甚好,如今我在景湛手下任职副指挥使,以后免不了景湛同进同出,出生入死,我与他的关系是旁人不能比的,还望你也不要介意。” 她几乎将嘴唇咬破,才生生从嘴里吐出不介意三字。 见她这模样,沈若雪这才满意的笑出声来,懒得再装下去,“月兮,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其实你也知道,你根本就配不上景湛。你不过是投胎好一点罢了,否则站在他身边的人应该是我。” 人心是最难琢磨的东西,言纤韵怎么也不明白,不过三年未见,沈若雪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她们曾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她最是温柔善良。 还是说,这才是她的真面目,以前的温柔善良都是伪装? 言纤韵看向她,“那又如何,如今站在景湛身边的人终究是我。” 沈若雪不怒反笑。 “可景湛的心中没有你,否则你们成亲三年,你的肚子怎么会半点动静都没有?白家三代单传,与其因为无所出被白老夫人修弃,不如自觉点自请下堂,免得你和夏家以后都没脸在上京待下去。” 字体 大小 背景 颜色 第三章 真假公主 从皇城司回来后,言纤韵脑海中一直浮现沈若雪说的话。 她不想离开慕明煦,要与他分开,无异于从她胸口生生剜下一块肉来。 是不是只要她有个孩子,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深夜,慕明煦回府,他脱下朝服,正打算上床休息,言纤韵却端着鸡汤出现在房间。 “景湛,我给你煮了鸡汤,对伤口恢复有好处的,你喝一点吧。” 他冷冷蹙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过她手中的鸡汤一饮而尽。 “行了,你也回房间休息吧。” 言纤韵放下鸡汤,却没有挪步。 她看着眼前人英俊冷傲的面庞,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上他的鼻夏。 “景湛,我想和你有个孩子……” 下一秒,言纤韵的手腕被慕明煦的手指钳住,只是在他打算推开她时,手却变得绵软无力,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目光缓缓落向一旁的瓷碗,慕明煦顿时勃然大怒。 “你!你竟对我下药?” 自从他出任皇城司指挥使以来,向来谨慎小心,从不轻易食用经手他人食物,却不想在言纤韵这里栽了跟头。 言纤韵低头不语,心却疼得快要裂开,怎么也无法再继续接下来的计划。 若不是为了留在他的身边,她又怎么会自堪下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冷风透过门缝钻了进来,顿时让慕明煦清醒不少,他推开言纤韵,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迅速往自己手肘上划了一刀。 “景湛!” 言纤韵冲上去想要阻挡,却已经来不及。 痛觉刺痛神经,驱散药效,她药下得并不重,所以此时慕明煦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他看着言纤韵的眼神,冷得像是冰刃。 “今晚的事,我便当作没有发生过,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寒意瞬间侵蚀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浑身麻木。 他就这么厌恶自己? 宁愿伤害身体,也不愿碰她。 明明,她是他明媒正娶回的妻子啊! 言纤韵垂眸,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屈辱,夺门而出。 外面风雨大作,言纤韵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她在窗边枯坐了一夜,直到天边露出了鱼肚白。 下人们早就已经开始干活,有话多的丫鬟,聚在一起说嘴。 “你们知道吗?皇后走失了十多年的公主找到了!” “是吗?是谁呀,在哪儿找到的?” “消息都传遍皇宫了,都说,走丢的小公主就是皇城司唯一的女副使沈若雪!” 原本还昏昏沉沉的言纤韵听到沈若雪的名字,胸口忽然一惊,她起身推开门,走到众人面前。 “什么公主?” 看见言纤韵出现,众人都吓了一跳,回道:“夫人……” 言纤韵开口道:“方才你们说的是怎么一回事?说清夏一点。” “就是……皇后找了许多年的公主,如今终于找到了。” “听说是昨日皇城司的人办案时,有匪徒躲进了皇后宫中,皇城司的女副使沈若雪在擒拿匪徒时,掉了半块玉珏,被皇后捡到,这才认出原来沈大人就是当年的小公主。” 言纤韵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仅凭半块玉珏,皇后怎能断定她就是当年的公主?” “沈若雪在擒拿匪徒时受了伤,当时在皇后宫中包扎的,结果被皇后看到她肩膀上有一处伤疤,当年小公主顽皮,肩膀被烫伤也有一块疤痕,这才让皇后娘娘确认,沈若雪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言纤韵脸色白的吓人,她颤抖着转身,伸手扶住墙才能支撑住不让自己倒下。 玉珏?伤疤? 可沈若雪的那半块玉珏分明是当年她亲手送给她的! 至于那道疤痕,更是因为沈若雪看到她肩膀有一块印记,便自己烫伤自己,说这样以后她们二人便生生世世都是好姐妹。 如果沈若雪凭着玉珏和伤疤被认作公主,那她又是谁?! 第四章 威胁 这些年,她的爹娘只说沈若雪是领养的,却对自己百般宠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许只能回夏家问个清夏。 她拿了伞匆匆赶到夏府,夏父夏母见到言纤韵自是欢喜,只是当言纤韵问起她身世时,两人百般推辞。 在她说出如今沈若雪已是公主时,两人这才终于破防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宁儿,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不该隐瞒你的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