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人生的宽度不应被稳定所困，”Tammy继续：“考公考编的稳定，也不过是过去几十年制度下的成果。可制度是人定的，是灵活的，若时局变动，为了集体利益，很难预料会不会做出变更。”

这个世界在不停地变化，而“变”才是常态。

“并且…”Tammy笑：“我这种只是为了自我稳定，而去考编考公，真的好吗？我想…我还是希望我生活的社会，每个人都能做自己真正热忱的事。这样才能让我们的生活更好，不至于让大家都只为了稳定，去做让自己麻木的工作。”

闻澄知道Tammy已经想明白了，便也将自己心中所想，直言道了出来：“未来会怎样，我们都不知道。但让一众人都趋之若鹜、随大流的事，我们一定要小心警惕。”

她顿了顿，语态玩笑地说：“现在公务员不也在降薪、减福利吗？”

“对啊，欲扬先抑，咱们都‘抑’了几年了，‘扬’总要来了吧！”Tammy也随她笑，过了会儿，终于转到这通电话的要义，她问：“那你呢？你怎么想？回北京吗？”

闻澄握着手机没答话，长久的静默。

帮人开解问题总是更容易，可问题落到自己身上，却要艰难许多。

思忖片刻，她张张嘴，正欲答复时，只见虞清梧从拐角处寻来。

原本要说的话，又止住了口。

【44】酒醉

虞清梧身后还跟着芝芝，她一瞧见闻澄，就连忙冲她招手打招呼。

闻澄快速和Tammy说了句自己还在考虑，匆忙挂断电话。

“你果然在这儿，lucca…”

芝芝话说一半，兀然一顿，斜着瞥了眼身旁的虞清梧，立马调转话头：“夏阳先走了，她和朋友有约，不和我们一起聚餐。”

“成，那就咱们去。”闻澄将手机收回口袋，简单和虞清梧解释句自己刚在接电话，耽误了会儿时间。

虞清梧一点头，没多问。

餐厅是芝芝帮忙提前定的，考虑到echo口味清淡，便选了间淮扬菜。

这天是跨年夜，阳康过后的人都涌了出来，大街小巷里挤挤挨挨，全是人。

受周遭气氛影响，echo和芝芝用完饭后，都不舍散席。小郑哥瞧出她俩眼里意思，便说：“今晚跨年，你们年轻人去好好玩，热闹热闹。”

他话风刚落，echo和芝芝就已然开始搜罗去处，连忙电话订位。

“小郑哥，一起去玩玩。”闻澄自然不好让小郑哥独自返回酒店，邀约道。

“不了、不了，”小郑哥连连摆手，笑着说：“我还得回去和你嫂子视频，你们自个儿好好玩。”

虞清梧了解小郑哥，知道他就算一起去，也玩得不自如，便没多做挽留。他摘下车钥匙，想把车给他用。

echo联系熟人，定了间小酒馆。开车去饮酒，多少不太方便。

小郑哥没接，他说：“跨年人多，零点过后肯定不好打车，喝了酒找代驾也比打车容易。”

虞清梧想想也对，随小郑哥一同起身，和闻澄交代：“我陪小郑哥出去等车，送他上车后我打你电话，你们再出来。”

闻澄点头，跟着送到了包厢外，见他们走远后才返回。

“走了？”

闻澄刚阖上门，芝芝就忙不迭地问。

“嗯。”闻澄取下挂在椅背的大衣外套，择了择粘在上面的头发丝，准备穿上。

“lucca和你聊得怎样？”芝芝和echo，一时都围到了她身边。

“什么怎么样？”闻澄笑，装傻充愣，不愿答。

“别装了，”芝芝撞她肩，乜斜着眼说：“人儿都走了，和我们有什么不好说的。”

闻澄把碎头发丝捋成团，拿纸巾包着，外套拦腰一折，抱在怀里，没有穿上。

她还是说：“我要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芝芝心直口快，蹙起眉不解，“你难不成还真想……”

她话未说完，被echo打断。

echo睇了她一眼，说：“人家还得考虑感情的事呢。”

“感情？”芝芝一听，不禁撇撇嘴，“男人？”

她回想方才，八卦心起，抵抵闻澄胳膊，问：“你俩…现在到哪一步了？”

“什么到哪一步，”闻澄偏身躲过，敛住神色，不应这话，“你别瞎猜。”

“得了吧，别演。”芝芝才不吃这套，和echo努努嘴。

echo接过话头，趋近闻澄，点了点她肩头，目光狎昵，“果子怎样？尝到味了吗？”

芝芝兴奋骤起，凑得更近，附和着问：“对，怎么样？”她和echo对视，眼里淫光闪烁，“篮球员的滋味如何？”

“没有、没有、没有！”闻澄脸热，赏了她俩一人一巴掌。

echo没被她打跑，挨得更近，手指勾住闻澄领口，目光朝里探了探。

“嚯！”她表情夸张，故意瞪大双眼，而后泛起一抹笑，意味深长说：“看来就是今晚了…”

芝芝涌动身体，扯着闻澄衣领也要看。

“别闹！”闻澄捂住领口，脸上红得厉害，“衣服都给你俩拉变形了。”

她打底是件燕麦色山羊绒衫，一字领，质地轻软，稍一用力，右肩处的一排暗扣就会绷开。

这时被她俩闹，就给挣开了两颗，莹润的肩头，一下露了大半。

“和他没关系…”

她俩说话百无禁忌，闻澄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便说：“我在北京待了七八年，让我突然换一个城市发展，我总要好好想想的。”

闻澄这话一出，果然让她俩都噤了声，没再打趣她和虞清梧的事。

echo抿出闻澄话里意思，过了会儿，又问：“那你和他呢？离这么远，能行吗？”

“考虑男人干什么！”

没等闻澄答，芝芝就急欲抒发观点：“男人嘛，玩玩就好了。”

“就当是回家的一场艳遇，尝尝味儿就行了。”她攥住闻澄两肩，紧盯着她说：“可不能被套牢了！”

闻澄见她神情认真，觉得可爱，笑着直点头，嘴里含糊应和：“嗯嗯嗯…”

echo则不置可否，给自己又斟了杯热茶，看她俩胡闹。

三人后续又聊了阵儿圈里同行的八卦，虞清梧才联系闻澄，说车停在店门口，她们可以出去了。

“我们走吧。”闻澄挂完电话，同她们说。

echo和芝芝点头，纷纷穿好外套，向外走。

小酒馆在华山路上，是个日式bar，主营马蒂尼。据echo介绍，那里有全上海最好喝的马蒂尼。但店的位置十分隐蔽，若不是echo在前带路，他们都找不到他家门头。

正逢这天是主理人调酒，闻澄他们到时，吧台已坐满了人，他们只能移步去沙发区。

第一轮酒听echo推荐，闻澄选的是隐藏酒单里的时令水果马蒂尼。当日可选水果有草莓和樱桃，她选了草莓，芝芝则要了樱桃。echo点了杯游园惊梦，抹茶打的底，闻澄尝了口，很清新。

虞清梧对酒没兴趣，考虑到要开车，只要了杯苏打水。

“那给我们专车司机多点些吃的吧。”芝芝翻动菜单，玩笑说。

酒馆里灯光黯淡，虞清梧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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