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上宠怎么能叫费心,那是你为人夫君本就该做的。” “祖母教训的是,孙儿谨记在心。” 他拉着凤倾云朝膳厅去,凤倾云挣了一下没挣开,被男人反握得更紧。 等到了席间,陆铭远又体贴地替她将座椅摆好,两人才挨着老夫人坐下。 一顿饭,众人相谈甚欢,陆老夫人时不时地同凤倾云聊上几个话题,生怕她被冷落了。 程氏照顾完陆汐柔也一同陪着用膳,只是全程都没怎么说话。 席散后,陆铭远送凤倾云回去,漱玉轩门前,他开口问道: “她们今日,又欺负你了?” 陆铭远刚回府就听闻了陆汐柔的事,见祖母兴致高,便一句也没提。 凤倾云神情淡漠,“你妹妹被打了,你不去看看?但这次确实是她们先整我,我才换的衣衫。” 陆铭远不置可否,“那就是她该的。” 凤倾云抬眸望他,有些意外。 他笑了笑,“这么看我做甚?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我白日不在府里,有祖母在,她们会收敛些,你也不用受她们的气了。” 凤倾云动了动了嘴唇,还是只说了句。 “快回去吧,要下雨了。” “不留我?” 凤倾云退了半步,摇摇头。 陆铭远有些伤神,“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凤倾云看着他萧索的背影,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黑夜里几记闷雷,雨滴骤然落下,打在轩窗上,噼啪作响。 凤倾云坐在窗边,微凉的雨丝掀起一笼烟雾,时不时沾染上她的鬓角,也恍若未觉。 她摩挲着手里一根串着长命珠的红绳,心烦意乱。 “公主,还不睡吗?” 凤倾云摇头,“你睡吧,不用管我。” 芷瑶看见她手里的东西,心疼开口道,“公主做了好些天,这珠子这样小,还要刻字,眼睛都要熬坏了。” 这珠子异常珍贵,乃九眼天珠,她花了重金,很是费了一番工夫才寻到。 又亲手刻了梵语,寓意吉祥长寿,平安顺遂。 红绳结也是自己编的,试了很多遍,练废了无数,才得了这一根完美。 “公主这是要,送给谁吗?” 凤倾云将珠子收起来,“没有,做着玩儿的。” 芷瑶点点头,“我还以为是送给殿下的。” “送他做什么?他又不缺这些。” 芷瑶:“我记得,今日好像,是殿下的生辰?不过,他似乎从来不过。” 凤倾云嗯了一声,准备去睡觉,却听芷瑶又无意说了一句。 “我之前听宫人提起过,说是因为生辰是先宣王妃的忌日,殿下才不过的。” 凤倾云满眼惊诧,“你说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芷瑶一脸茫然,“您也没问过啊......” 凤倾云起身迅速寻了件黑色披风,戴了顶黑纱斗笠,就径直出了门。 “公主!外面下雨呢!您去哪儿啊!” 提起轻功越过墙头,避过了府内值守的人。 凤倾云在暗夜中打马急行,雨幕越来越重,若倾盆之势,纵使隔着斗笠,也被迷得睁不开眼。 长街上早就熄了灯,凭着记忆,她赶在子时前,一路奔到了宣王府。 门口的侍卫持刀拦住她。 “什么人!” 凤倾云摘下斗笠,脸被雨水沾湿,鬓发有些散乱,侍卫却一眼就认了出来,惊道: “公主?!” 凤倾云急问道,“殿下呢?” “应该,在祠堂。” 宣王府太大,侍卫直接骑着马领她行进去,两人在府中急奔了一阵。 在王府的祠堂前,凤倾云翻身下马,足下一点,就飞掠进了院门。 祠堂里,无数根白烛摇曳着微光,堂外大雨滂沱,堂中直挺挺跪着一人,背影孤寂寥落。 凤倾云伫立在院中,雨水将她浇得浑身湿透,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一个音。 里面那人觉察了动静,微微侧头,一抹熟悉的纤弱身影撞入他的眼角余光。 他急转过身,向来气定神闲的人,差点被衣角绊倒。 似是不信她来了,那双潋滟桃花眸中,此刻满是震惊,眼底那未消散的痛色,被姗姗来迟的欣喜掩盖。 “卿卿?” 凤倾云朝前迈了一步,还未及开口,男人瞬间闪至她身前,雨水顷刻便打湿了他的墨发衣衫。 “你来了?” 凤倾云隔着雨帘,轻声道。 “是,我来了。” 他猛地揽她入怀中,低头就吻过去。 所有的言语,化作唇间的缱绻,在飘摇的雨夜,痴痴纠缠。 他捧着她的脸,将她的身影牢牢刻入眼帘。 漆黑的瞳仁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思恋。 凤倾云被他吻得有些气喘,他才略微松开唇瓣。 “先进去。” 将人打横抱起来,踏入了祠堂中。 两人身上的水滴坠在地面,快速积了一滩水泽。 凤倾云不好意思地低头,“抱歉,将这里弄脏了。” 凤屹川将她散乱的湿发别到耳后,“无妨。” “阿嚏!” 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凤屹川连忙伸手试了她的额头。 “先去换衣服,不然着凉了。” 他又将她抱起来,从回廊急步穿行,不多时,就回到了寝院。 浴房中有一方水气氤氲的浴池,他快速将两人的湿衣剥下来,抱着她浸入微烫的池水中。 热流淌过全身,驱散了雨夜寒凉,凤倾云轻舒一口气,奔袭了半晌,又淋了雨,现下有些累了,倚靠在他身上。 “这么晚了,怎么还跑来?” 怀中人垂着眸,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中的长命珠递给他。 “今日是你的生辰,虽然你惯常是不过,可是我.......” “这是给我的生辰礼?” 男人低沉的嗓音瞬间就提了几分,满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不是什么值钱的,知道你不缺,我就......随意送的。” 可他只看一眼就知道,这珠子,定然费了不少心思,嘴角一弯,快要咧到耳根。 “卿卿亲手帮我戴上,好不好?” 凤倾云解开红绳的结,环到他颈后,替他系上绳扣。 微凉的珠子坠在胸前,却如火一般烫进他的心间。 “卿卿,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第65章每一年,都陪着我好吗 心思被珍视,凤倾云亦觉得心头划过暖流。 虽然之前在画舫的不愉快还心有芥蒂,但今日他生辰,又是母亲忌日,他必然难过,她便没有提那日的事。 凤屹川却主动开了口。 “对不起,这几日我心绪烦乱,那天在应酬,我......” 凤倾云用指尖堵上他的嘴,“好了,我都知道了。” 他同她解释,她就已经原谅了他。 “卿卿。” 他紧紧抱着她,亲吻她的鬓发,“你能来,我很开心。” 这是他每一年,最脆弱最无助的一日。 自从知道了母亲从晟国来辰国的这一番遭遇,他更是痛得心如刀绞,在这大雨倾盆中,若浮萍飘零。 不论是在辰国还是晟国,除了师父和姑母,都是敌人,或是下属。 痛失双亲,他苦苦在深渊里挣扎,忍辱负重,认贼作父,只待有朝一日报仇雪恨,二十三年,未敢有一丝懈怠。 可是她来了,用温情用爱意填满了他泥泞残败的黑暗人生。 她就是他,此生的救赎。 凤倾云摩挲着他的脸,用温热的唇吻去他眼角的泪痕。 他不停地唤她的名字: 卿卿 卿卿...... 她将他埋进自己颈边,轻抚着脊背安抚。 “我在呢。” 他破天荒地在她怀里闷声流泪,整个人凉得发抖。 凤倾云心疼到快要窒息。 “别怕,难受就哭出来,还有我呢。” 男人终于放开声嘶吼着,沙哑的嗓音在周遭回荡。 他和她,坦诚相对,最原始最纯净的相拥,让两人破开心底的防线。 凤屹川拥着她,彻底将最脆弱的自己,毫无保留地在她面前释放。 哭得累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凤倾云将他从水里捞出来,仔细擦干每一滴水渍,替他将衣衫一件件穿好。 他像是一具木偶,任她摆布。 凤倾云唤了李嬷嬷来守着他,自己去了厨房,片刻后,她提着食盒,端了一碗长寿面放到他眼前。 “我厨艺不好,勉强会做这个,你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