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成环顾房子一周,然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发现我还穿着长衣长裙,只是略微有些凌乱褶皱。 奕成疑惑:“你睡了多久?” 我想了想:“两个多小时?” 他不是说自己敲了两个小时的门吗? 奕成眼神变得奇怪,开口道:“你nmzl好好想想,距离你签合同已经过去两天了。” “两天?” 我有些惊讶,奕成一身便服,可我明明记得他今早穿得还是西装。 原来,我已经不吃不喝,睡了两天两夜。 奕成已经知道了答案,伸出手在桌子上一摸,果然一层灰尘,从住进来开始,我就没有打扫过公寓。 他脱下黑色夹克,往椅子上一扑,扔下去的瞬间,吹起一层浮灰。 “你坐这儿。”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走过去在他外套上坐下。 他卷起袖子走进卫生间,一番声响后,奕成拿出湿抹布,开始擦餐桌,再到茶几,衣柜。 “你先休息一下,等收拾完,我带你去吃饭。” 带我去吃饭?我感到很新奇,还有他干家务的样子:奕成是陆骁的保镖,拳头说话的人做起家务来,没想到这样细致。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奕成擦完地板,随后进卫生间冲了把脸上的汗,走出来。 “等着急了吧?” 青年湿漉的头发,水珠从发尖儿滴落,沿着野性的五官,描绘出天生带痞的笑容。 我出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笑声爽朗,走过来想伸手摸我的头,但想到什么,又收了回去。 “走吧。” 我站起身,他拿夹克。 “去吃杭菜行吗?甜的,我听那帮小姑娘都说好吃。” 那帮小姑娘,应该是陆骁公司的员工,奕成有时候也会跟她们打交道,难道他还特意打听过餐厅吗? 听他这么说,我也有些饿,毕竟睡了两天两夜,况且那天在陆家,我也没吃饱,还吐了出来。 结果刚迈出两步,胃里忽然一阵绞痛,我冲向卫生间,扶着马桶干呕,胃里没有什么可吐的东西,所以只呕出了棕色的血。 见状,跟在我后面进来的奕成扶住我肩膀,如此瘦弱,令他圈了个半空。 “时心?” 我被他搀到盥洗盆前,接水漱了漱口。 他一脸严肃地问我:“你回来之后,去医院做过检查没有?” 我摇了摇头。 他立刻把我背起来,拿钥匙下楼,我在他背上痛得说不出话来,出租车上,他凭借经验始终捏住我的虎口,替我缓解胃部的疼痛。 “师傅,开快一点。”奕成催促,司机在后视镜看见我的样子,也默默将车速提到最高。 在医院做检查的全过程,我都是恍惚的,直到洗胃结束,奕成拿着报告单来到我的病房。 他来到我床边坐下,眉头紧锁着查看病历,医院的凳子对他来说有些矮,那双长腿只能叉开,膝盖高高地杵着。 “你想不想住院?”他问我。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不用,但...” “那我不想。”我不想住在人来人往的地方,那样没有安全感。 奕成沉默了一下:“好,不过以后我们每天必须来一趟医院,换药做检查。” 我能感受到,身上有些伤口被处理过。 “这段时间,你每天只能喝粥,吃些流食。” 不用奕成说,我大概也猜得到,三个月,每天吃馊馒头馊饭,还饥一顿饱一顿,我的胃肯定是坏掉了。 “奕成。” “嗯?” “可我现在很饿...” 奕成的眼底满是心疼,因为他从医生处得知,我大概吃过什么东西,那些东西残留在我的胃里,消化不掉,吐不出来,所以才要洗胃。 他把手轻轻放在我的额头上,像是安抚,保证道:“我会把粥做得很好吃,相信我,好吗?” 奕成说到做到,他厨艺很高超,哪怕是最简单的粥,他都能做出花样来。 托他的福,这段时间,我深感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不少。 而就在我盛今天午饭的第三碗腰nmlz果粥的时候,奕成阻止了我。 他笑得眼睛眯起来:“趁我榨个果汁的功夫,小馋猫就又偷吃了?” 眼看计划失败,我沮丧地把碗放进水池,他放下切到一半的水果走过来:“碗我刷,你去沙发上看电视。” 我兴致不高地点点头,他忽然拽住我往回一拉,我被箍在水池台子跟他身体中间。 “不让你喝粥,就不理我了?” 我没说话,撅嘴看向别处。 他笑了一声:“大夫说,明天开始,你可以吃正餐了,我带你去吃杭菜。” 我眼睛亮了亮:“真的?” “真的。” 奕成的表情宠溺,放开我,拍了拍我的背,把我赶去了沙发,他又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我坐在沙发上,开始摆弄起我父母留给我的银行卡,除了里面安身立命的钱以外,这更是一个念想。 我忽然感觉我是被保佑的孩子,他们的爱从未离我而去,哪怕是在出意外之前,还在为我谋算着今后的人生。 奕成,就像是他们给我的礼物。 我把银行卡收起来,既然是嫁妆,我得好好保存才行。 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进了一段音乐之后,忽然我看见了一个刺眼的标题。 “陆氏集团千金被绑架后,赤脚走回市区,模样疯癫,不复往日。” 我“啪”把电视关掉,呼吸急促起来,我默默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我再也不会见到那些人,再也不会见到陆骁。 平复许久,我的心脏终于恢复正常的跳动频率,这时门铃响起。 我猜应该是奕成又订了什么快递,毕竟我住进来之后,整间loft,都是他设计布置的。 没多想,我起身去开门,却在门外,看见了我不想看见的人。 程雪拎着几袋水果,一看见我,笑得灿烂:“时小姐!听说你前段时间住院了?我是特意来看望你的。” 我冷冷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雪想了想,做出一副天真模样:“当然是陆总跟我说的呀。” 咚咚咚......níng?méng 心跳如擂鼓。 陆骁是怎么知道的?他监视我?如果程雪知道我家地址,那是不是代表他也知道了?他要来找我吗? “滚......”我努力挤出一句,想要关门。 结果被程雪抵住,她被骂之后,终于不屑伪装,眼神变得狠毒:“时心,陆总已经知道了你家地址,你最好赶紧搬家,别不要脸的缠着他。” “我没有。” 程雪哼了一声:“没有?那些绑架犯打得你很痛吧?我听说,有棒子、皮鞭、还有你那天包里带的卷发棒,烫在皮肤上,一定很痛吧?他们给你吃的嗖饭嗖菜,连狗都不吃,你却吃下去了。” 我的瞳孔急剧收缩,几乎站不稳,我最不想回忆的事情,被程雪撕开遮布。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雪神色得意“是我提议让陆总晚交酬金,给你吃吃苦头的,谁让你是个骄纵跋扈的大小姐,不知天高地厚地缠着他!所以,我就暗示那些绑架犯,打得你越狠,钱就越快到账。” 我几乎崩溃,凭什么?她凭什么这么做?陆骁凭什么这么做? 脑海当中,最后一根理智断掉,我像个疯子一样抓住程雪,我去咬她,想跟她一起跌下楼梯,同归于尽。 奕成此时在屋内听见动静,跑到门口:“时心!” 我耳边听不见任何声音,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程雪。 奕成强行把我们分开,将我抱在怀里,我哭得止不住,他将再次扑上来的程雪一把推开,毫不留情。 程雪撞在楼梯栏杆上,发出“嘭”一声响,她疼得站不起身。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严厉的声音打断我们,陆骁,依旧那样西装革履,从容不迫地出场,和我每一个落魄时间点形成鲜明对比,我是那样的可悲。 陆骁上楼后,看见我伏在奕成怀里,脸色更加阴沉下去,他转身扶起程雪。 “陆总,我本来好心看望时小姐,谁知道时小姐不领情,还冲上来打我,可能是...我发现了他跟奕助理同居了吧......” “同居?”陆骁怒意升腾。 奕成没说话,只顾搂着我,不断拍打我的肩膀,见我情绪稳定了一些后,想把我带回房间,结果被陆骁拦住。 “时心,别闹了,跟我回家!” 语气里带有命令,陆骁始终还觉得是我在闹,他想把我从奕成怀里扯出来,结果被奕成挡回去。 “陆先生,这里才是时心的家。” “时心?叫得挺亲热,这就是你辞职的理由?” 奕成辞职了?我仰起头,却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颔。 双方正在僵持时,程雪突然吃痛叫了一声:“陆总,我好疼。” 陆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程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