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坐在沙发上,衣料考究,老先生手上带着四五串佛珠,有金有银,还有沉香和檀木的。уƵ 他们双手紧握,面色焦灼。看到我进来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望向沈辞。 沈辞努努嘴:「你们要找的人来了。别看人家年纪小,可是这块的行家。」 我从两人的面相上扫过,意味深长地选择在他们的对面坐下。 两人相觑一秒,老夫人先开口了:「我们是徐渊的父母。」 我喝了口茶,淡然说道:「徐渊和你们并没有父母缘,恐怕不是亲生的吧?倒是那个棺材......呃,徐萌萌与你们有亲缘关系。」 他们震惊得连连点头,老夫人叹了口气,忐忑地问道:「萌萌真的是棺材子吗?」 我下巴点了点老先生手上的佛珠和他夫人脖子上的佛像:「你们也察觉到了吧?不然也不会找到我。」 「微博上的事我们看到了。」老先生眼神惊惧,「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在胡说八道,但是......前些时候,徐渊带着萌萌回来了一趟,说孩子想我们了。」 「平日里,孩子一直是跟在爸爸身边的,我们想出力,徐渊也一直说不想让我们受累,时间久了,萌萌和我们也不亲了,我女儿没了后,全身心都在萌萌身上了。」 老夫人抹了把眼泪,似是回忆到了某个点,突然嘴唇哆嗦了下: 「就那一晚,小区里的流浪猫和流浪狗都被咬死了,脖子都折断了。早上我带着萌萌准备出去吃早饭,可他看着围观那些尸体的人们,居然得意地告诉我,这些都是他干的! 「我吓坏了,立马把他拉到一旁,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可萌萌无比认真地说,畜生的血太腥了,不好吃,人血才是美味。 「我被他的眼神吓住了,他盯着我的脖子一脸渴望,我......我实在是想不通,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 老先生看自己夫人精神紧绷到了极致,连忙替她抚背顺气,他接着说道:「我们以为萌萌生病了,就准备带他去医院,可徐渊匆匆赶了回来将我们拦在了门口,他还带了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奇怪男人回来。靠近时能听到他身上传来窸窸窣窣的爬行声。」 「徐渊让我们不要管了,说萌萌有异食癖,那个男人是他从外面请回来的私人医生,会治好他的。萌萌被带走后,我们越想越不对劲,小区里的邻居也开始对我们莫名地指指点点,隔壁小孩跳出来说亲眼见到了萌萌咬死了他的猫。」 我点了根清心香,看着他们人中上的暗色逐渐退了下去:「所以你们看到微博后,想到了我的话?」 他们点点头。 我站到他们身后,低头观察,发现两人后脖子上都有一根细黑的线在游走。 老先生惴惴不安,却不敢多问。 沈辞掩着嘴偷偷问我:「他们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我看着惊恐难安的两双眼睛,瞪了他一眼。 说悄悄话也不知道避着人,非要站人家旁边说。 「你们女儿死了有十年,可徐萌萌才三岁,所以你们让徐渊与她结了阴亲?应该不止,阴亲一方是已死之人,而你们女儿却成了荫尸。」 老先生面色大变,无奈之下才说出实情。 原来,这女儿是徐家唯一的独苗苗,而徐渊是他们的资助对象,因为家里父母都没了,亲戚也不愿意收留他,所以徐家人就让他住在了家里。他和徐莹一直是姐弟相称,关系也不错。 可这唯一的女儿,却在和徐渊爬山时不慎跌落,当场摔死了。 彼时十八岁的徐渊在警察局里吓坏了,他说徐莹滑了一跤,没站稳,他又离得太远,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掉下去了。 警察比对了痕迹,他们去爬山之前正好下过一场雨,所以显示徐莹是滑了下去。 徐莹父母不能接受,花大价钱请了东南亚那边的人将她炼成了荫尸,以保持肉身不坏。后来又听说可以结阴亲,为了让女儿有个伴,他们征询了徐渊的意见。 徐渊同意娶自己姐姐,徐莹父母则把 80% 的财产都转到了他名下。 东南亚过来的大师给了秘药,试着让徐莹怀了孩子,后来生下了徐萌萌。 老夫人泣不成声:「我们都以为萌萌是正常孩子,除了性格阴鸷偏激了点,没想到......」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又多给了他们两支引煞香,叮嘱他们临睡前点上。 「你们中了蛊,这蛊以吸食人的生气为生,至于蛊是什么时候下的......应该就是上次徐渊带人回来的时候,若是再晚点,可以直接陪你们女儿去了。」 老先生吓得腿一软,差点跪下:「多谢观主,那我们女儿能否......能否入土为安呢?我们想开了,不能再错上加错,强留她了,也使得她不得安生,至于萌萌......我们希望他健健康康的。」 我摇摇头,诚实地答道:「第一个简单,第二个,除非你们能接受一个傻子做孙子。」 老夫人含泪答应了。 我吩咐他们隔日正午在家等着我。 他们走后,沈辞扭扭捏捏地拉着我的袖子问我能不能让他见见世面,打打下手。 我想了下,点点头,也好,让他见识见识世间险恶,好早日赚他的钱,当个朴实快乐的有钱人。 周三中午,我顺着老夫人留的地址到了新江花苑,两人抱着个盒子守在小路上。 「观主,我们回去后点了香,居然从后脖子里跑出来两根麻绳一样的虫子,太吓人了!这尸体你要不要看一眼?」 咦!达咩!太恶心了!谁家好人家还把这东西留着给我瞅一眼的。 我婉拒了,示意他们直接烧了就可以了。 他们带我去了枫山公墓,徐莹的墓就在里面,四四方方,占地挺大的,就是上面寸草不生,肉眼不可见的阴气如蛇般从地底钻出,蜿蜒爬行。 我把老先生带出来的铁锹丢给沈辞,找了个方位让他开挖。 他目瞪口呆:「原来我是来做苦力的,怪不得你愿意带我呢。」 「这里除了老,就是弱,你不动手让谁动手?」我指了指徐莹父母和自己,毫无羞愧之情。 沈辞挽起袖子,认命地挖起来。 土很松,一刻钟后整副棺材就露了出来,朱红色的木材里面传来密密麻麻的沙沙声。 我让沈辞掀开,他犹豫了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撬了开来。 「我屮艸芔茻!!」一阵惊天动地的叫骂声后,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后退一大步。 棺材里翻滚着各种黑色的虫子,大大小小,应有尽有,阳光一照,立马受惊往外逃窜起来。 沈辞躲避不及,鞋子上爬上两条蜈蚣,吓得他面如土色,一下子跳到了我身后紧紧抱住我:「观观!快救命!」 我往地上插了根香,烟气刚飘出去,往我们这边爬来的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