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弯腰问好,唯独盛绾绾看向了她,“你怎么在这里?” 她只当没听见,低头给司延腿上盖好毯子,“我就不打扰你们谈事情了。”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司延在书房里召开了会议,他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失忆的样子,而是一如既往沉稳的让他们汇报公司目前的情况。 他安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下属们都习惯了,没有对他产生怀疑。 会议结束的时候,司延淡声道,“我醒过来的消息暂时不会对外公布,希望你们也保密。” 几人都是他的心腹,恭敬的应了。 唯独盛绾绾欲言又止,一双眼睛传递了无数情绪。 “盛秘书留下吧,我有话单独和她说。” 房间里顿时只剩两人了,司延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有什么事直说。” 盛绾绾故作焦虑的道,“方元霜她不是好人,接近你是不怀好意,司总要小心。” “哦,她怎么不怀好意了?”司延指尖轻轻的敲打着桌面。 …… 方元霜在花园里剪花,其他人都走了,唯独盛绾绾一直没出来,她心里莫名不安。 那件事情,只有盛绾绾知道。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干脆去了花房,专注插花,反正有些事情迟早都要面对的。 不知不觉华灯初上,她花瓶里的花也成型了,她伸了个懒腰准备把插好的花带回卧室。 管家将司延推进来,担心的看了她一眼,安静的退下,替他们关好花房的门。 “你认识盛绾绾吗?” “认识。”方元霜握紧了手里的剪刀。 司延安静的坐在那里目似寒霜,神色冷的像冬夜的雪,“所以,她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她说的哪件事?”方元霜和他对视。 “呵,看来你瞒着我的事情不少。” 司延操纵着轮椅靠近她,“我最讨厌有人骗我。”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其实对她观感不错。觉得和睦相处渡过一年,在好聚好散也不是件难事,没想到这么快就从别人嘴里,听到了她的另外一面。 方元霜目光澄澈,“我没有骗你,结婚这件事情,主动权从头到尾都在你手上。” 她是不无辜,但是她从头到尾都处于被动位置。 “果然善辨。”司延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这才是我真正的女朋友,你不过是处心积虑上位鸠占鹊巢而已。” 方元霜只看了一眼,就被烫伤似的移开了目光,照片上的两人无比般配。 她突然就失去了解释的力气,“我和你结婚确实另有原因,但是我没有破坏你们的感情。” 司延目光沉了沉,奶奶的说法是方元霜对她有救命之恩,又在他车祸成为植物人以后不离不弃,所以他但凡有良心,就该娶她给彼此一个机会。 “什么原因?” 方元霜动了动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老太太已经和她通过气了,话已经说出去了,让她配合。 用老太太的话来说,她说的又不是假的。她本来就救过她,司延出事以后她也来看过他,就算他恢复记忆了,她们也不算说谎。 她心里知道不是这样的,等他一但恢复记忆,他们的婚姻也就走到尽头了。 “说不出来,那我来帮你说。”司延冷声道,“因为你贪慕虚荣,先和我堂弟不清不楚,后又委身于陆今辞,现在又挟恩图报趁机迷惑奶奶,嫁给了我。” 要不是时机不对,苏念真想为他鼓掌,这逻辑简直绝了,完美闭环。 司延继续补充,“而我真正的女朋友陆雨溪,是陆京辞的妹妹。” 狗血的就像八点档的偶像剧,荒诞里透着几分真实。 “这都是盛绾绾告诉你的吗?”苏念目光复杂,“那你信吗?” “我在等你解释…”司延从容的道。 方元霜垂下了眼眸,她还真解释不了。因为她的确当过陆京辞一段时间的女朋友,其中的内情,她并不想对外透露。 要不是她和陆京辞不欢而散,又被段寒成拿捏了,这次的事情她真不会求到司家来。 她咬了咬嘴唇,“我解释不了,你就当我贪慕虚荣好了,我很缺钱。” “你蹲下。”司延轻声道。 方元霜蹲下,抬头望着他,目光依旧没有一丝心虚,“你如果无法接受,我可以随时离婚的。” 司延想起上次她的反应,觉得她的生涩骗不了人,只是盛绾绾说的事情,对他冲击力太大了。 他伸手抚摸她纤细的脖子,“盛绾绾说,你害的雨溪流产了,而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 方元霜瞳孔震动,“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从楼底上跌下去的,我也不知道她怀孕了,更不知道是你的孩子。” 这件事情陆家当初压下去了,知道的人并不多,陆京辞因此和她闹翻,指责她恶毒。 后面司延出了车祸,陆雨溪远走他国。 而她被陆家暗地里针对,被学校退学各种打压。这也是她为什么果断答应结婚的原因,至少司家能庇护她一时让她喘口气。 孩子的事情她隐晦的提过,司奶奶是完全相信她的,并且表示司延不知道。 她也答应就算司延醒不过来,会试管给他生一个孩子,换取司家的庇护。 谁知道他这么快醒了,还被盛绾绾把事情捅破,而盛绾绾知道的比她想的还多。 “如果你真的杀了我的孩子,我不会放过你的。”司延厉声道。 他现在没有过去的记忆,不确定谁在说谎,他虽然怀疑她,也不会轻易判她死罪。 他目光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我已经让人通知段寒成过来了,你既然与他有染,他应该知道你不少事情。” “我要你们当面对峙,如果你真的有罪,那你就得立正挨打。” 第6章 她有罪 “少爷,三少爷来了。” 管家的话打破了一室沉默,方元霜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抬头看向花房外面,漆黑的夜色仿佛能把人吞噬。 段寒成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对上司延幽深的目光神色巨变,最终归于平静,“你醒了?” “你和她什么关系?”司延的脸在光影下晦暗不明。 “呵,这话问的有意思。” 段寒成嗤笑了一声,看向一旁的方元霜的目光实在算不得清白,炙热的仿佛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 “十八岁就主动爬了我的床,虽然下贱了一点,那滋味确实舒服。”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司延一眼,“啧啧,虽然是个烂人,但是经验丰富。你现在不方便,她应该能把你侍候的很舒服。” 司延眯了眯眼睛,威慑性十足,“我最讨厌说谎的人,” 段寒成无所畏惧,会把他叫来这么问,就是产生怀疑了,他当然要把水搅浑了。 他要看她落入泥泞,跪在他脚底哀求。 “小嫂子可不一般,陆家大少爷都是她裙下之臣,你算起来都是后来者…” 方元霜气的发抖,抬手“啪”的一声给了他一巴掌,“当年我就该废了你的,就你那二两肉,我没给你剪了就不错了,还主动勾搭你,你是不是有臆想症!” 段寒成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他抬脚一脚踹了过去,“你身上每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给你面子,是因为你是嫂子。不然我直接扒光你的衣服,让阿延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方元霜垂眸掩饰住眼睛里的恨意,伸手抓住了桌上的剪刀,眼神不善的看向了段寒成的某处。 段寒成被她看的背脊窜起一股寒意,后退了两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倔起来有多疯。 她捏着剪刀走到司延的轮椅前望着他,“你所谓的对峙,就是看着你的新婚妻子,在你面前这样被羞辱吗?” 他厌恶的皱了皱眉,“解释吧,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方元霜恨透了,他不冷不热疏离淡漠的样子。 她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了下去,又急又深,甚至很快有了血腥味。 司延的气息变的紊乱,他越是挣扎,方元霜越是死死压住他,带着至死方休的意味。 在他窒息之前,她终于放开了他,眼角嫣红嘴唇带血,“我到底放不放荡,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吗,何必找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