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就在这时,沈晚梨提着一袋子新采摘的莲蓬,跟刘婆婆一起从池塘那边走了过来。 看见躲在这里黯然落泪的苏婷婷,沈晚梨心都揪了起来。“苏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 沈晚梨贴心地递给苏婷婷一块手帕。 这是她给姜瑾准备的。 姜瑾看不到东西,经常会碰到脏东西弄脏了手,沈晚梨便习惯性在包里装点纸巾。 苏婷婷定眼瞧了瞧身旁的女子。 她脱了那条银槟色的礼服裙,穿着刘婆婆的老年人套装,宽大的裤脚被她卷到膝盖上,用两根黑色橡皮筋绑紧,一双雪白的玉足赤脚踩在地上,指甲缝里还有没洗干净的淤泥。 这一看,就是下了池塘。 苏婷婷瞧着女孩那张有些陌生的脸,半晌,才说:“你是沈家的大少奶奶?抢到我捧花的,就是你吧。” 沈晚梨有些羞赧,她说:“都结婚了,还跟他们一起胡闹,让你看笑话了。” 苏婷婷便说:“结婚了,还能抢到捧花,说明你啊,要遇到幸福了。” 沈晚梨只是笑。 见苏婷婷泪意已收,沈晚梨这才安心。她递给苏婷婷一个新鲜的莲蓬,说:“陆奶奶说陆家的莲蓬很鲜嫩,让我去摘一包来,苏小姐,你也尝尝。” 苏婷婷接过莲蓬,突然就想起去年夏天她来陆家做客,沈晚梨带她去摘莲蓬的场景了。 她有些伤感,“知微就很喜欢吃这个。” 沈晚梨笑容不变,又往苏婷婷手里塞了个莲蓬,“那这一个,就给她带过去。” 苏婷婷笑容苦涩,“好啊。” * 棋牌室那边,陆羽桥捏着手机,不知是在想什么,越深想心里越冰凉。 他偏着身子,朝里面棋牌室看去,瞧见坐在一群男人中间吞云吐雾的沈锦年,他突然很想冲过去揪着沈锦年的衣领问问他,他是不是真的没有认出陆知雅来! 自从出事后,苏婷婷今日还是第一次看到顶替成三妹的陆知雅。 可苏婷婷只跟陆知雅聊了几句,就看出了她的异常。 自从工作后,陆羽桥就将重心放在了工作跟苏婷婷身上,对两个妹妹他虽然也很宠爱,但了解的并不多。父亲跟他一样,生活都忙得很,能给女儿们的除了爱跟金钱,也没有太多时间的陪伴。 他们父子没能认出陆知雅,说出去都让人觉得荒唐不可思议。那么,跟三妹谈了六年,彼此熟悉无比的沈锦年,他难道真的从来就没有察觉到过异常吗? 盯着那个打牌时,神情不苟言笑,让人根本无法揣摩到他心思的沈锦年,陆羽桥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有没有可能,沈锦年很早之前就认出了陆知雅? 只是知道三妹凶多吉少,他为了得到陆家的支持,便将计就计成全了陆知雅。等真相曝光后,他再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以此来要挟陆家呢? 越想,陆羽桥越觉得恐怖。 如果真是他想的这样,那这沈锦年就太深藏不漏了。 他才是真正的毒蛇。 “大哥。”沈锦年不知何时已经从牌局起来了,他走过来,拍了拍陆羽桥的肩膀,说:“我就不玩了,得回去陪她。” 陆羽桥恍惚了下,才说:“好。” 他盯着沈锦年离开的背心,疑心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这时,汪臻端着一杯水,递给了沈朵朵。“朵朵,你要的水,我给你换成温的了。” “谢谢臻臻哥。”沈朵朵忙着打牌,头也没抬。 倒是坐在沈朵朵对面的女孩子,颇有些玩味地看着他俩。 汪臻用手闪了闪鼻子,对沈朵朵说:“这局结束,我们出去散散步吧,这里面好大的烟味。”汪臻问沈朵朵:“别人抽烟也就算了,你二哥怎么还抽烟啊?你二嫂怀孕了,他都不戒烟的吗?” 沈朵朵说:“估计是烟瘾大,戒不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陆羽桥这才注意到,在姜絮没有前往陆家揭开陆知雅真面目前,陆知雅就因为早孕受伤进了医院。那时,沈锦年每天都往医院跑,陆羽桥有次碰到他的时候,他的身上就带着烟味。 沈锦年如果真的爱沈晚梨,知道沈晚梨怀孕后,他舍得让沈晚梨嗅烟味吗? 他一定舍不得。 可他却那么做了。 那是不是说,早在姜絮揭露真相之前,沈锦年就已经知道了陆知雅的所作所为。 他不爱陆知雅,所以就无所谓抽烟对孕妇对孩子不好。 想明白这一层关系,陆羽桥眼底覆盖了一层冰霜。 他突然起身离开了迎宾楼,朝陆知雅的小屋走去。走了一截,就看到了不疾不徐走在前面的沈锦年。 陆羽桥冲上去,一把按住沈锦年的肩膀,直接一拳砸到沈锦年的脸上,拽着他的脖子问他:“沈锦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娶的女人不是三妹!” 沈锦年眸色微闪,刚想说什么,他和陆羽桥的手机就同时响了起来。 陆羽桥有些不安,他松开沈锦年的衣襟,掏出手机,看到来电人是苏婷婷。沈锦年也拿起了手机,而来电人是罗姨。 两人同时接起电话。 沈锦年听到陆知雅尖锐的嗓音惊恐无助地喊道:“锦年,锦年救我,我流了好多血!” 而陆羽桥也听到罗姨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少爷,三小姐好像流产大出血了,你快过来看看吧!” 闻言,陆羽桥跟沈锦年对望了一眼,接着同时拔腿朝陆知雅小院跑了过去。 苏婷婷跟沈晚梨携伴刚来到陆老夫人的小院,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了罗姨的电话。 听说陆知雅流产了,陆老夫人神色微变,下意识朝沈晚梨看了一眼。见沈晚梨也是满脸疑色,才确信流产一事不是沈晚梨的手笔。 “都过去看看吧。”陆老夫人说:“我就不去了。” 这孩子,保不住也好。 真生下来了,将来也会过得不幸。 闻言,苏婷婷立马起身朝陆知雅小院去了。 第75章 沈晚梨,是你在惩罚我吗? 罗姨既不是医生,也不是产婆,对孕妇流产大出血这种事毫无经验。看到陆知雅流产大出血,罗姨除了打电话叫救护车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跺脚。 陆羽桥跟沈锦年几乎同时冲进小院,直朝二楼奔去。 看到他俩,罗姨宛如看到了救星。“大少爷,沈先生,你们可算来了!” 罗姨赶紧将房门推开,让他俩进去。 从接到电话,到赶到小院,只花了两三分钟的时间。而三分钟前还在电话里绝望大喊的陆知雅,此刻却像是个安静乖巧的瓷娃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神色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像是丢了三魂七魄,毫无半点生机。 见到陆知雅这反应,陆羽桥心中闷痛,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妹妹?” 但陆知雅毫无反应。 “罗姨,你先去外面等着,若医生来了,就让他们直接上来。” “诶,好。” 罗姨一走,陆羽桥便用力捏了下沈锦年的肩膀,暗含警告地盯着他,低声对他说:“沈锦年,你至少应该在这个时候,给她一些安慰。” 沈锦年没有看陆羽桥,直接一把打掉肩上那只手,迈腿走到床边,俯身握住陆知雅的手。 突然流产大出血,又受到了惊吓,陆知雅的手指冰凉刺骨。 沈锦年凝视着她惨白中透露着憔悴的脸颊,轻轻唤了声:“知雅。” 这是沈锦年第一次用温柔的语气,唤她知雅。换做平时,陆知雅早高兴疯了。但她此刻却感到心死如灰,完全开心不起来。 “知雅。”沈锦年用另一只手去摸陆知雅的脸颊,安慰她:“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锦年,没了...”陆知雅终于有了反应。 陆知雅掀开空调被,陆羽桥定眼望去,顿时被床单和陆知雅衣裙上那片醒目的红色血迹,刺得眼睛一疼。 他不忍心地转过头去。 沈锦年也不忍心看这一幕,他将被子拉过来,盖住陆知雅的身子。随后捧着陆知雅的面颊,反复地安慰她:“只要你没事,就是万幸。知雅,都会好起来的。” 陆知雅用一只手挡在眼睛上,一边落泪,一边低声诉说:“那么多的血,说流就全流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已经从我体内离开了,可我却无法阻止这一切。” “沈锦年,我们的孩子没了!” 陆知雅终于崩溃大哭起来。 虽说肚子里的小生命,还只是一个胚胎,连完整的人形都没有发育出来。可陆知雅就是能清楚地感觉到,腹中少了一分牵连。 那是她的孩子啊! 沈晚梨,是你在惩罚我吗? 我偷了你的未婚夫,你就偷了我的孩子,是不是? 沈锦年沉默不语,他只是坐在床边,默默地搂着陆知雅的肩膀,反反复复地说那句:“都会好起来的。”可他始终都不愿对陆知雅说一句‘孩子没了,以后还会再怀’的话。 就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