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向叛逆的女儿突然的依赖。 安静的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虞知夏的呜咽。 半晌,虞父拉开她,用带着茧的拇指擦去她的眼泪。 “当初我就要你考虑好,这个人要陪你过一辈子,你选了他就不能后悔。这么多年过去,孩子也长大了,你不能任性。” 虞知夏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还没从情绪中脱身。 只见虞父转头对管家吩咐:“把小姐和她的行李送出去。” 然后又看向她:“时砚在外面等你。” 这下换虞知夏愣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虞父,不等她反应,管家就把半请半拉的请出了门外。 直到门关上,她才猛然回神。 “虞年肃,你有良心吗?我是你亲生女儿!” 事实证明亲生女儿也没用,虞父没有开门的打算。 虞知夏深深呼吸了几下,一抹眼角的泪转身—— 那辆象征尊贵的红旗黑车果然停在路边。 周时砚坐在车后座上,没有车窗遮挡的淡淡看着她:“现在能回去了吗?” 彷佛早就料到她回不去自己的家。 虞知夏心头无名火起,更坚定了绝不妥协的念头。 以为把她逼到无处可去,她就会乖乖回家吗? 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对面很快接起。 听筒里随即传来男人惊喜的声音:“姐姐?” 虞知夏迎着周时砚蹙起的眉,唇角上扬故意放柔声音。 “是我,你现在方便来接我一下吗?” 第9章 号码的主人正是那晚在别墅与虞知夏说笑的体育系男大学生沈清刓。 沈清刓没犹豫一口答应:“当然,姐姐把地址发我,我二十分钟后一定到。” 虞知夏笑得温柔:“我等你。” 但一挂电话她就收起了笑,冷淡的看着周时砚:“你可以走了,从今天开始除了走离婚程序,我们没必要再见面。” 周时砚握紧佛珠,面色冷倨下来。 而虞知夏移开视线,再不肯看他一眼。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对峙着。 直到路那边传来一声引擎的轰鸣,一辆酷炫的荧紫色超跑飞驰而来。 车子停在周时砚的车后面,沈清刓开门走下来,年轻的脸在阳光下蓬勃生气。 “姐姐,我来了。” 他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伸手拍了拍车顶盖:“没给姐姐丢面子吧?” 虞知夏打量了一番,点点头:“酷。” 周时砚的脸色彻底阴沉。 但虞知夏无视他,直接坐进沈清刓的车里。 又一声轰鸣,超跑疾速起步,瞬间消失在视线中。 坐在驾驶位的助理感觉车内的空气变冷了。 怎么回回修罗场他都在场…… 他观察着周时砚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开口:“周总,咱们追上去吗?” 周时砚冷着脸很久都没说话。 半晌,才听他漠凉嗓音:“找人看着,她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都要告诉我。” 助理点头:“是。”9 然后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虞知夏离开的第一天,助理急匆匆走进周时砚的办公室:“周总,夫人她……” 周时砚皱起眉:“她怎么了?” 助理忙将手下人发来的照片给他看,只见照片上,虞知夏勾着沈清刓的脖颈站在一辆跑车的车顶,笑容灿烂。 周时砚捏了捏眉心,放下照片:“压下去。” 第二天,助理再次走进办公室:“周总,夫人……” “她又去赛车了?”周时砚抬眼。 助理摇摇头,又递上一张照片——酒吧舞池里,虞知夏身着热辣上衣短裤,与另一个年轻男子相距极近的对舞。 周时砚眸光微沉:“继续压。” 接下来的一周,周时砚每天都会收到虞知夏的活动。 从赛车越野到高空蹦极,每一天她身边的男人都不一样。 到后来,连助理都能面不改色的递上照片。 然而这些消息压得住一时,压不了一世。 第八天,周时砚接到了周父的电话。 周父语气严肃:“你和虞知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短视的人,应该清楚这些丑闻一旦传出去会给周氏带来什么影响。” 周时砚站在落地窗前,神色沉凝:“我知道,父亲,我会处理的。” 挂断电话,他拨通虞知夏的号码。 然而对方早将他拉黑,根本打不通。 周时砚的脸色更冷了些。 他拿起外套转身往外走,正好助理走来:“周总,您是要回家拿东西然后去普德寺吗?” 周时砚脚步一停:“今天几号?” “十八号。” 每个月十五、十六号是他去修禅的日子,他从没忘记过。 可这次过去了三天他都没发觉。 他的生活向来都是按计划进行的,没出过一点差错。 虞知夏是唯一的变数。 周时砚捻了捻手腕上的佛珠,沉默片刻:“不,我回家一趟。” 回到别墅时,周婂已经放学在家。 她坐在沙发上,出声喊住他:“父亲。” 周时砚走过去:“怎么了?” 周婂很直接,眼眸里尽是平静:“母亲不回来了吗?” 他微顿:“她会回来的。” “不管怎么样,还请您尽快处理。”周婂站起身,“不要再让这些事影响到我了。” 圈子就那么大,谁家发生点什么事都不可能瞒的天衣无缝。 向来在众人的尊敬和忌惮中长大的周婂,这几天被背后议论快淹没了。 她说完,朝周时砚轻轻一点头,就转身上了楼。 周时砚沉默很久,拿出手机正想问助理,虞知夏现在在哪。 助理先发了一条新闻过来。 新闻标题硕大的一行字—— 【虞氏独女虞知夏在三亚与两男勾肩搭背,疑似与周氏集团掌权人周时砚婚变。】 标题之下的照片上,赫然是虞知夏一左一右勾着林璟柏和沈清刓躺在沙滩椅上的画面。 第10章 周时砚找到虞知夏时,她正和林璟柏等人在游艇上开派对。 形形色色的男女穿着沙滩短裤和比基尼,飞溅的香槟像不要钱似的流淌在甲板上。 虞知夏却戴着墨镜坐在椅子上,无聊的叼着酒杯里的吸管 林璟柏走过来蹲下身和她平视:“怎么不玩了?” “歇会儿。”虞知夏摘下墨镜眯了眯眼,“年轻真好,活力无极限。” 如果她没有莫名其妙的穿越过来,她现在应该也是那些人的模样。 一觉醒来,少女变人妻,丈夫还不爱自己,哪有这么倒霉的事? 林璟柏在她身边坐下,调侃的笑:“真想清楚了要和周时砚离婚?那可是京圈的‘太子爷’,多少人想攀还攀不上呢。” 虞知夏眼底浮起一层自嘲:“的确是高攀了。”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如果回到十年前,我绝对不会嫁给他!” 刚说完,船上的管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