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说道:“嫁妆归嫁妆,但以后家里的钱,也是你的。” 家,我喜欢这个字眼。 幸好东西不多,奕成收拾了一天,我们就搬家了。 他的房子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干净整洁,我趴在奕成的卧室们口观察,柑橘香气顺着半开的窗户飘进我的鼻子,馨香好闻。 “站着干嘛?进去。”奕成在身后拍了拍我的脑袋,我开心地往他床上一扑,又软又舒服。 奕成在我身边躺下,忙活了一天,不知不觉也有些累了。 “睡吧。” 我在宣软的枕头里耸动了一下头,握着奕成一只略带粗糙的手,进入梦乡。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卧室里,床头灯被打开,昏暗的光线下,奕成却还开着笔记本电脑在做着什么工作。 见我醒来,他飞速合上电脑,拔下U盘,然后从床头柜端过银耳汤羹。 还温着。 喝了汤之后,我再次陷入沉睡,第二天,床边已不见奕成踪影。 8. 连续三天,我按照奕成在冰箱上的食谱,从冷藏里拿出他提前做好的一日三餐,吃得无滋无味。 我很想奕成,但我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我的手机上,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相反,全都是被我摁断一页,曾经能倒背如流的熟悉号码。 我打算出去找他,甚至想去公安局报案,可是警察连那些绑架我的罪犯都找不到,我能相信他们吗? 我迷茫着出了门,恍惚走到巷口时,忽然被人拽上了车,再次醒来,是在我房间的床上。 准确来说,是陆宅的房间。 房间内一片灰暗,月光透过窗户,却看见一个身影坐在黑暗中,盯着我。 “啊!”我很害怕,往被子里躲去,那人连忙打开灯,过来哄我。 “时心,我是想让你睡个好觉,对不起,吓到你了。” 声音犹如魔障,我犹豫着拽下被子,浑身发凉:“陆...陆总...” 陆骁拉下被子,神情有些受伤:“时心,你以前不是喜欢叫我陆骁哥哥的吗?” 我摇摇头,只希望他能离我远一点,我的胸口要被挤压到床不上气:“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缠着陆总了。” 我日日夜夜,只记得这一句话,一句能让我少挨一顿棍子的话。 陆骁情绪似乎也有些激动,他红着眼,按耐自己:“时心,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晚交几天赎金会给你带来......他们明明答应过我不会的。” 不会的?什么不会的?不会打我吗?他明明可以救我。 我不想回忆的那些事情,总有人让我一遍一遍回忆,陆骁像是已经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可我只想知道奕成去哪儿了。 “你知道奕成在哪儿吗?” 陆骁捏住我的手腕,语气强硬又像祈求:“时心,忘掉他,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听见这一句,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起身甩开他,在灯光昏暗的房间中,腰撞向桌脚。 “时心!” 我跪了下来,像那天陆骁来接我时,我在他车上一样。 “陆总,你把奕成还给我吧,我只有他了,求你...求你...” 陆骁想过来抱我:“时心,你膝盖上有伤口,起来说,起来说好不好?” 我躲开他的手,发了疯地抗拒:“我只有他了!陆骁!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吗!你别动他!我去死!我会去死的!” 陆骁崩溃,悲切地摇头:“时心,我从来没有......我怎么会让你死呢?” “嘭——” 我打碎桌子上的花瓶,捡起碎片比在自己喉咙上。 “奕成到底在哪儿?” 陆骁满目颓然:“时心,我真的不知道,你别动,别伤害自己。” 我愣了愣,明白过来什么:“原来如此,你不相信我会去死......” “医生!” 陆骁大喊。 医生跟保镖同时冲进来,我被钳制住,陆骁趁机夺取我手中锋利的陶瓷碎片。 一针镇静剂打了进来,我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跟情绪。 私人医生们忙碌着包扎陆骁被划破的手。 “我没事,去看看时心。” “陆先生别担心,时小姐只是破了一层血皮。” 无足轻重的伤口,医生简单地缠了两圈纱布。 “只是时小姐的心里创伤很严重,需要好好治疗。” “我知道了,谢谢。” 等忙活了一阵后,房间里又只剩下我跟陆骁两人。 我躺在床上,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意识似乎漂浮在了身体之外。 陆骁看见我这副样子,几乎哽咽:“时心...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我会好好补偿你。” 那镇静剂好像很有用,一颗波澜不惊的心,再可怕的记忆都能回溯。 “补偿...” “对,补偿。” “怎么补偿?我想想......” 陆骁像看到了希望,激动地握住我的手。 “我被绑架三个月,一开始,他们觉得我很值钱,也会好好待我,只是每天吓唬我,要不来钱,就把我曝尸荒野罢了,哦对,那个时候,他们每天会扔给我半个白馒头吃,我吃不下去,却没想到,我很快连这种白馒头也没得吃了。” “后来他们给你打电话,让我叫得惨一点儿,你怎么说得来着?你说难听,有事就找你的秘书。挂了电话没过多一会儿啊,他们其中一个人,就往我肚子上踹了一脚,我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上。” “渐渐地,他们开始肆无忌惮,发现好像我这样的大小姐打了又能怎样,反正没有人会在乎,于是每天都对我拳打脚踢,稍有不顺就拿我泄愤。” 我看见陆骁的身体开始颤抖,这就承受不住了?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再后来,他们拿不到钱,慢慢失去了耐心,鞭子、钢针、棍棒、还有我那天带在包里的卷发棒,通上电以后,烫在皮肤上,能闻到烧焦的味道。” 每说一句,陆骁便更加崩溃,他几乎不敢看我,却又怕转眼之间我就消失不见,矛盾而痛苦。хľ 但我并不在乎,何必这样惺惺作态呢。 “时心,你为什么不等我去接你,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我歪了歪头,皮笑肉不笑说:“赎金并没有到账哦,他们说要杀了我,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竟然在想,终于可以解脱了,我甚至都能看见爸爸妈妈的脸,他们在那边等我。” “可是他们对我说,让我好好活着。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逃了出来,那是一片森林,然后是庄稼地,再然后是高速公路。” “我睡在雨棚里,树上,吃树叶喝雨水,运气好的话,能碰到垃圾堆,我就会吃一些那些人最常给我吃的东西——馊掉的食物。” “就这样,走了几天几夜,几十公里,回到你面前,你对我说了一句:真脏。” “哈哈。” 陆骁已经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他双目红得可怖,望向我,已然绝望:“......时心,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赎金...不知道你是这么回来的...” “陆骁,你跟程雪能经历一遍我所经历的事情吗?你补偿不了我,但我原谅你了” “真的?”陆骁难以置信,颤抖着抓住我的手。 “真的,只要你把奕成还给我。” 那天晚上,陆骁在我床边站了良久,他眼窝深陷,饱经起落。 他还是说他不知道奕成在哪儿,我便不想跟他说话了,直到他的手机响起,替我掖了掖被角,身形落寞地离开。 我待在陆宅,不能出门,心理医生每天都会来我的房间进行治疗。 医生是一个漂亮的姐姐,她从不逼问我的过往,只是每天,给我讲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后来我愿意相信她,主动开口跟她说话,问她有没有爱人。 她说有,并给我看了看手上的钻戒,幸福地说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表示祝贺,给她讲我跟奕成的事情,她表示欣慰。 那天晚上,我坐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