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皇太女的称呼,这不是贻笑大方吗。” “东宫向来只有太子配居,公主居住乃是阴阳颠倒,会遭上天降罪的。” “男子主外女子主内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朝瑰公主即便是受皇上宠爱,那也不能如此荒唐。” “正是,还没有哪个朝代可以奉女子为帝,若我朝开此先例,那离步慕氏后尘不远了。” “女子为帝,这皇嗣血脉如何传承,岂不是乱了血统。” 一石激起千层浪,平日里朝臣们对江宁昀多有敬畏,便是想出来说话都要三思而后行。 此刻因为骤然提出了一个他们从未听闻女子为帝的大事,品阶高的在前面力争反对,品阶低的跟在前面的人身后附和,共同的目标就是反对女子为帝。 江宁昀早能想到这个场景,他也做好了应对的策略,看听着殿中乱起此起彼伏的一团。 他稍高抬了右手示意底下的人安静,朝臣倒真不敢做出什么,随着江宁昀的命令,他们分外合拍的重新站好位置。 齐齐对着江宁昀作揖:“求皇上收回成命。” 江宁昀眼角轻笑,放松的靠向身后的椅背上,模样随意。 “方才爱卿们的议论朕都听的差不多了,究其根本不是女子做不到男子能做之事,仅仅因为为帝的不能是女子对不对。” “女子为帝确实是不能,女子哪能跟男子一样可以建功立业,她们依附我们男子而活就成了。” “皇上,自古以来哪个朝代也没有女子称帝一说,您还是不要破这个先例了,苏首辅您是皇上信赖之人,我等劝的口干舌燥您不能光站着听啊。” “您不能也赞成这个荒唐的想法,这可是会葬送现今姜朝基业的。” 江宁昀登基后就让苏晋接替了他从前的位置,自一开始他就是江宁昀提拔到朝堂上的,让朝瑰当皇太女的想法苏晋知道的更早。 一开始他也觉得这个想法匪夷所思,曾劝江宁昀打消这个念头,最终被江宁昀的质问说的哑口无声。 他以前也不过就是个出卖自己学识,靠高门豢养而活的门客罢了,若一生没有江宁昀这般的人给他机会,他或许早穷困潦倒死了。 “女帝虽亘古未有,但不代表此事荒唐,太子还需要倾尽人力培养,其中改立更是常事。” “谁说公主就只能当个公主,朝瑰公主自小聪颖可居东宫倾以人力培养。” “葬送基业不是诸位大人上下牙一碰就能发生的,慕氏未出过女帝不是该亡还是亡了。” “君主在德在贤而非男女,臣苏晋愿支持朝瑰公主入居东宫。” “苏首辅你。” “苏首辅怎么这样。” 朝臣以为这只是皇上爱屋及乌,才糊涂为公主安排一个皇太女的想法,不成想连他们的首辅都荒唐的要尊女子为帝。 一时语塞难开口,蓦地有人想到了云初月,认为如今后宫空虚皇上只有皇后一个人。 且照现在皇上对皇后的眷宠,未来有子的几率很大,何必执着一个未长大的公主。 处在皇后的位置所想,她怎么都不该将未来寄托于公主,而放弃一个稳当的皇子。 “皇上,臣等想求见皇后,不知皇后知不知道您想立朝瑰公主为皇太女的事,臣想知晓皇后的意见如何。” 站立于殿内后排几行的御史官走到众人中间,对着江宁昀铿锵请示。 御史官职一般不高,却有纠察百官风纪的作用,向来直言不讳连一般官阶高的朝臣都要忌惮。 向来唯皇上命令是从,不过这些御史都是前朝留下来的。 当初江宁昀手段严酷他们也照参不误,只是奈何不了江宁昀而已,现在倒成了报应。 有御史敢这般直言,立刻就有人纷纷应和请见皇后。 江宁昀今天打算跟朝臣争议,云初月自然对殿内事积极的关注着,几乎是有人将她提出来,她就派人去信说要进殿见君。 而且还先递了一个不属于来自她的折子。 “本宫和皇上的意见一致。” 第二百二十八章让天下万民都知道朕有多暴虐 “朝瑰虽是女儿身,可不代表不能像诸位大臣期待的那般担起太子该担的重责。” “诸位大人家中也有孩子,难道儿子就一个个聪颖过人女儿就资质平平吗,诸位大人在疼爱孩子的时候,就真以男女之分分的清清楚楚吗。” “本宫和皇上目前只有朝瑰这一个女儿,说句溺宠的话,若朝瑰现在想要天上的星星,本宫和皇上为了让她欢喜,或许都要试摘一番星辰。” “让她一辈子快快乐乐的当一个小公主,绝对会比一个皇太女来的简单快乐。” “也因为朝瑰是本宫和皇上的第一个孩子,爱女之情浓重的时候,也期望朝瑰能有别于其他公主该走的路子。” “这其中的道路不是本宫和皇上独断可以做到的,而是需要满朝贤臣的共同支持与心血。” “所以今天这一遭,不是皇上本意向大家逼迫,也不是皇上与本宫想拿自己疼爱的女儿,受诸位大人的冷言冷语。” “而是希望诸位大人能摒弃刻板印象,给朝瑰一个机会。” “对了,今日本宫从儋州收到一份家书,是萧将军送来的,不知诸位大人可想听一听。” 云初月一番肺腑之话说完后面向满朝大臣,那些大臣即便没把云初月的话听到心中太多,也不敢直接拒绝云初月。 云初月这话本也就是客气,她转望向御座上的江宁昀给了他一个眼神,江宁昀立马让读旨的太监朗读。 朝臣们之前没有听过儋州萧钰和云初月有什么渊源,就是当初萧钰带着一万人大张旗鼓的去淳安城,后来听到的解释也是说江宁昀给萧钰的密信,让他去支援。 只是等读旨太监将皇后带来的折子读完后,底下朝臣脸色纷纷惊变,无一能克制神色。 折子中所言,萧钰直接以皇后义兄相称,其间多次提到朝瑰公主夸其聪颖,不过大家只当奉承。 朝瑰公主不过才刚一岁,确实比一般孩子聪明了些,但萧钰远在儋州,他或许连公主长相都不知道。 可就不好在了萧钰居然在折子中提到了皇太女一事,且似乎十分满意言语中恭贺不已。 若是作为皇后的党队,那萧钰的支持无疑是他们反对的大障碍。 “皇上,萧钰早是远离上京的守将了,多年不问京中,皇太女哪里是他能知晓轻重的事,”吏部尚书摊手不认同。 江宁昀睁开阖起的眸子,他随意掸了掸衣袍站起身子走下御座。 “所以爱卿们执意觉得朕的公主不配居东宫是吗。” “臣等无意冒犯公主,但东宫入居一事请皇上三思,请皇后劝言皇上。” “若皇上执意不收回成命,臣等长跪不起。” 满殿朝臣除了苏晋,还有一些江宁昀之前提拔上来的臣子十多人没有跪外,全一个个躬下了身子。 江宁昀沉了沉眸子,无声的攥紧了拳头最后松开。 他嗓音决绝冷淡道:“朕的意思爱卿们也不必长跪了,辞官吧。” “若辞官不足以表达你们的忠心,那就当场血溅,等你们死谏后朕就抄了你们的府邸,让天下万民都知道朕有多暴虐,这样你们就可以风骨永存。” 此话一出,跪地的朝臣纷纷骇然的抬头,在极快的望了江宁昀一眼后,随之又收回目光左右私语。 江宁昀不管他们在底下议论的什么,自顾自的继续肃声在朝殿中。 “比起朕的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