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死死盯着周承山的脸,“你已经得偿所愿,可以把解药给我们了?” “太后一直都知道我是天煞孤星,性情冷酷,脾气暴虐,没有人性。”周承山漫不经心地扬唇一笑,“如此凶神恶煞,岂会轻易交出解药?” 太后瞳眸骤缩,咬着牙,“周承山!” “我会让人好吃好喝的供着太后,供着晏宸,并且让你们母子二人同住仁安宫,让他好好尽一下为人子的孝道。”周承山淡笑,“余生每当体内的毒发作时,都有亲人在旁给予抚慰——晏宸的毒发作时,太后伟大的母爱可以减轻他的痛苦。太后的毒发作时,想想身边有亲生儿子陪伴,就会觉得那点折磨压根不算什么了。” “周承山!”太后声音凄厉,“就是个恶魔!” “不。”周承山缓缓摇头,一字一句清晰入耳:“我是天子,承天命的大雍女皇,晏宸以后见了面都需要下跪参拜,否则便是大逆不道,可能随时会挨板子。” 太后气得脸色铁青,“周承山!” 第226章 为什么 “陛下。”一位太医站在殿外,恭敬地请示,“臣可是现在过去给皇……退位的皇上请脉?” 姜桐转头看他,温和开口:“薛太医,皇上退位之后,陛下隆恩浩荡,看在兄妹情深的份上封他做了闲王,以后就待在仁安宫里陪伴太后,尽一尽为人子的孝心。” “是。”薛太医低头,“臣现在去给闲王请脉。” 周承山道:“太后可要去看看晏宸?” 太后没说话。 “陛下,太后暂时应该不太想去。”姜桐声音始终温和,“闲王对家国社稷无一点作为,天生资质愚钝,不堪大任,太后大概是恨铁不成钢……不过这也不能怪闲王,资质愚钝不是他自己的错,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并非他他故意为之,好在闲王谦逊,懂得为家国百姓着想,愿意主动让位给更有能力的陛下,以后大雍定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强盛繁荣,到时候太后应该也会欣慰。” 随着姜桐一字一句落地,周承山眼睁睁看着太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别说太后,就连周承山都觉得这一刀刀划得当真是刀刀见血,丝毫没有留情。 “母后好好休息。”周承山转头看向殿内仅剩下的四个宫女,“好好伺候太后,别让太后累着。” “奴婢遵旨。” 周承山和姜桐转身去了寿安殿,薛太医正站在床前给晏宸把脉,周承山进来之后,两名宫女立时低头跪下,无声行礼。 “他怎么样?” 晏宸听到声音,目光微转,看到站在床前的周承山和姜桐,眼底有狠戾的光泽一闪而逝,声音虚弱却阴狠:“姜桐。” “闲王。”姜桐友好地跟他打招呼,像是看望多日不见的好友,一副熟稔而关切的语气,“陛下担心你的身体状况,特命人青请来了薛太医给闲王诊脉,以后对症下药,用心调养,身体会慢慢痊愈的,闲王不必担心。” 晏宸僵了僵,“闲王?” “是啊,闲王虽是心甘情愿退位给陛下,可陛下总不能让你没名没分待在宫里,再三思忖之下,封了你做闲王。”姜桐从容颔首,浅笑温雅,“闲王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不必多想,外面有陛下和满朝文武大臣呢。” 晏宸胸口剧烈起伏,正在给他把脉的薛太医更是心惊胆颤,“皇……闲,闲王……” 晏宸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维持平静:“我想跟姜桐单独谈一谈。” 以他现在的身份,其实完全没资格说这样的话,但是他说了。 不但他说了,周承山还完全没生气,转身就往外走去:“朕先回去,姜桐,忙完了早些回来。” “是。”姜桐应下,“臣恭送陛下。” “陛下。”薛太医连忙收拾了药箱跟上去,边走边恭敬禀报,“臣刚才给闲王把脉,闲王身体虚弱乏力,不过并无大碍,只要开些药好好调养一段时日——” “那就开吧。”周承山淡淡说道,“开好药把药材直接送过来,让寿安殿的宫女每日煎好给他服下去。” “臣遵旨。” 周承山和薛太医渐渐走远,殿内更加安静地落针可闻,姜桐挥了挥手:“你们退下。” 殿内两名宫女匆匆起身离开,片刻不敢逗留。 姜桐走近床沿,看着虚弱无力躺在床上的晏宸:“闲王有何话要对我说?” “为什么背叛朕?周承山许了你什么好处?”晏宸咬牙,“短短三年之内已坐上了首辅之位,朕对你予以百般信任,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姜桐,你这样的人一定会被后世谩骂,你就是个奸臣!佞臣!” “我三年之内坐上首辅之位,跟闲王你应该没有任何关系。”姜桐扬唇浅笑,“你信任我,也是半信半疑吧?且你的信任只是源于先皇的嘱托,你自己何曾有过半点判断力?” “你——” “你问我为什么要背叛你?”姜桐缓缓摇头,在床沿坐了下来,“我跟你之间从来没有背叛一说,因为我自始至终都不是你的臣。” 什么? 晏宸表情僵住:“你说什么?” 第227章 臣做过一个梦 比起晏宸溢于言表的怨毒愤恨,姜桐此时的语气格外温和,像个修养良好风度极佳的贵公子:“臣曾做过一个梦。” 晏宸眼神一凝:“做梦?” “是啊。”姜桐浅笑着点头,“我做过一个不太好的梦,梦见你阴狠毒辣,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陛下。我心里恨极了,恨不得把你五马分尸,凌迟三千刀,刀刀入骨。” 晏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闲王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做的是什么样的梦?”姜桐望了望外面天色,“虽然时辰已经不早,我也愿意跟你说上一说,毕竟今晚不说,以后可能就没什么机会了。” 晏宸像是看什么怪物似的看着他:“姜桐,你——” “其实陛下以前很善良,温柔得像是仙女。”姜桐像是沉浸在遥远的回忆里,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许多,“她做了很多很多善事,但依然无法摆脱那个专门为她设定的‘天煞孤星’命格,让最亲的人都容不下她,个个视她如蛇蝎,直至最终害死了她。” 害死她? 晏宸一怔:“周承山她不是活得好好的?谁害死了她?姜桐,你休在这里信口雌黄。” “闲王是耳背,还是贵人多忘事?”姜桐拧眉,“方才我不是说了,我做了一个梦?” 晏宸气得呼吸急促:“你做的梦是假的!谁睡觉都会做梦,难道你要把梦境里虚幻的东西也怪到朕的头上?” “别这么激动,当心急火攻心。”姜桐好心地提醒他,“我让人把你送到这里来养身体,虽说跟太后常待在一块儿能让心情变好一些,但平日里还是要保持心态平和,情绪稳定,切记大急大怒,大喜大悲。” “姜桐,你误会了朕!”晏宸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梦见萧景寒给周承山下毒?那是父皇的意思,跟朕无关,父皇已经驾崩,你把这些怨恨发泄在朕头上算什么?况且那只是一个梦,梦是假的!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姜桐——” “闲王还请注意仪态。”姜桐不疾不徐地提醒他,“做过一国之君的人,怎能 |